2021年10月3日 星期日

噶陀十萬虹光身、《普賢密意通徹》、北藏法主丘商仁波切

仁珍千寶仁波切:「所謂噶陀十萬虹光身成就者,很多是修持阿若大圓滿,即金剛橋(即寶師主要弘揚者),不過每個時期不同,一段時間主修的是《普賢密意通徹》,一段時間主修的是龍薩娘波的伏藏,一段時間主修的是仰滴。後藏很多修持《普賢密意通徹》得成就者,此法於大圓滿基道果,有非常詳細的闡述(現在日月蝕的時候念的普賢王如來願文也出自此),過去很多大德將此法之法本視為殊勝之加持物(註:一些伏藏法,內文自己就會有授記,「將此法之法本隨身攜帶,證悟增長、消除違緣」等等。)如近代大德一世欽哲旺波,也是如此,隨身攜帶,須臾不稍離,在時代浩劫時,一世欽哲所建之佛塔也被拆毀,貝雅仁波切將內中法寶搶救、藏起來。後貝雅仁波切說當初在此佛塔中就有發現到整套的《普賢密意通徹》,可說此是一世欽哲不離身的法門。國師二世財旺諾布也非常重視此法,不離身,也註有一本傳授此法之筆記,並傳給很多弟子,如第一世丘商仁波切等等。《普賢密意通徹》之灌頂傳法方式,早期不落文字,只是師徒口耳相傳。加之多傑扎傳承對於此深法也極為保密,故灌頂也是不容易。後來,一世安宗竹巴,被認為是無垢友化身,有寫過灌頂之手冊。」(寫下如此之手冊不是一般人能力所及,如《大成就者之歌》中,伏藏法《大圓滿三部》之灌頂手冊,是由敦珠法王、頂果法王等大德所寫。)

(註:仁真千寶仁波切又開示,當初丘商仁波切在台灣傳四心滴、《普賢密意通徹》的時候,妙乘法苑有寫一些介紹,但是當時大家不知道上師之殊勝,來參加的人不多,其實以北岩藏多傑扎的傳規,非常嚴謹,傳《普賢密意通徹》這樣的大法,是很稀有的,尤其是,藏傳佛教傳承中,往往會有幾位法主輪流執掌該傳承之法位,內地第一是仁增千莫法王,接著就可以說是丘商仁波切,可以說是非常具格的上師。仁波切說,很多人都是丘商仁波切圓寂了之後才知道可惜。但是晚了...,仁波切笑說,就好似當初忽必烈說要師徒觀察六年,結果薩迦班智達就圓寂了...)

丘商仁波切當初在台灣傳授了:《普賢密意通徹》、閻魔敵(多傑扎以此法之大威力聞名)、馬頭明王、普巴、三大傳承八大黑嚕嘎、七寶藏、四心滴、防毒金剛鑽...等等教法。幾乎是寧瑪派最重要的精華教法。

🌈台中仁珍千寶仁波切的大圓滿耳傳金剛橋

  仁珍千寶仁波切:「藏傳佛教外的部分都是共同的,內的部分各傳承有自己的特色,秘密或真實意的時候,只有金剛橋有,其它傳承沒有,也不強調。像金剛橋的金剛薩埵和上師瑜伽法,每個都有五個次第,都有金剛橋自己的特色。雖然有自己的特色,但金剛橋的法門裡面不管八大修派,還是四大教派或者五大教派的特色都涵蓋在裡面,所有傳承的特色裡面也都有金剛橋的特色。」

  藏傳佛教很多伏藏傳承,而仁珍千寶仁波切所持有的持明仁珍才旺諾布尊者的伏藏法,有非常完整的密法次第,有緣者可以考慮在該處學習。同時仁波切身上也有四大教派的法脈傳承。

  如果一支傳承要在漢地紮根,有經驗的閉關者,有證量的上師,有一些閉過三年關的師兄,此等條件同時具足的話,那可以說是很成熟了。如台中噶陀仁珍千寶仁波切的妙乘法苑的話,應該可預見在未來能成為紮根漢地的一支密法傳承。

🔵有經驗的閉關者:妙乘法苑有多位閉過三年關者,也有將近十多年的長期閉關者。

🔴有漢人指導者:如慧光堪布

🟡有證量且能說中文的上師:仁珍千寶仁波切

🟢同時有能指導朵瑪、法器的喇嘛

2021年9月29日 星期三

靜忿百尊 宗薩欽哲仁波切


  在金剛乘的傳統裡面,有兩種方式可以建立和上師的關係。第一種方式就是把師父當做是一個善友,或者是一個很有功德的一個朋友,或者是這樣子的的老師----把上師當做是一個精神上的老師,大家經常這樣做。這是修習金剛乘最基本需要這樣做,也是必須要這樣做。不管你是修金剛乘還是一般的大乘,你的目的都是要成佛。要成佛,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瞭解你自己心的本性,要瞭解你清靜的本性。

  為了要這樣做,一個人對自己必須要有淨觀,也就是對自己有清靜的見地,但是這很困難。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染污,所以要把自己看成是佛是很困難的事。因為我們對於這種想法,一點都不習慣,反之我們是對於分別式的那種想法,比如是有朋友、敵人,這種想法非常習慣。所以,我們要能夠瞭解到從無始以來就很清淨的本性,我們必須有上師的加持。只有經過上師的加持,我們才能瞭解我們自己心的實相。薩(迦)班智達曾經說過,只有通過一個凸透鏡才能把日光聚起來,才能把一塊布燒著。沒有日光是永遠不可能有火。所以,通過上師的加持,可能是唯一一個成佛的辦法。但是在現在這個時代,要對上師有清淨的見地很不容易,我自己恐怕也沒有(上師的謙卑)。所以,我們對我們自己的上師也沒有辦法進行這種清淨的見地,在某種角度可以瞭解為什麼這樣。因為在現在這個時代要碰到一個好上師很不容易。多半的上師都在上面掛上標價的,他們沒有說減價出售這樣,或者至少可以減減價錢沒有,至少說可以大量出售也不行。

  現在經濟不景氣得很厲害,所以現在這個時代,上師也變得很貴。有的時候上師價錢很貴,如果他能真的做一些事也沒關係,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永遠都會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但是人們經常覺得,如果找一個好弟子,再找一個好上師不太難,但是希望這個好弟子和好上師能夠有好的關係這很不容易。實際上是因為懼怕與期望,總而言之相互之間的溝通上有很多的問題。因為我們的心充滿了很多矛盾,有的時候我們心裡希望上師具有這種好像超乎人類能力的能力,什麼時候我們會這樣想,通常是你有問題希望上師有這種神通,希望用他的手指頭一碰你前額,你全部問題都解決了,或者在你身上灑一點水,這些問題都沒有了。這種對於上師的期望我們都有。

  我們希望有這種超乎過我們人類,比如說他具有像超人一樣的能力。比如我們現在高興的時候,或者你午餐、晚宴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就希望你的上師能夠按照你所期望的方式來做事。假如你真有一個上師,你請他參加晚宴,你或者希望,假如你請他來吃晚飯,你的上師突然從天上飛下來,然後一看那個食物,食物全部飛到他的肚子裡,然後他飛走了,你會不會希望你請上師吃晚飯,他會是這樣?這一次你就希望你的上師跟你聽的是同樣的音樂,然後等於說喜歡那些,或者說欣賞那些你很喜歡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心,我們的心就是這樣子互相矛盾。所以,上師都很辛苦,因為同時要做一個超人,又要做一個平常人。所以,要把上師和弟子之間的關係保護得很好,這也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因為這個不是今天的主題,我們不用談那麼多。

  跟上師在一起有兩種關係,其中一種關係,把上師當做是一個精神性的導師。這種方式其實是比較次的,實際上有一種更好的辦法。另外一種更好的辦法,把上師當做是道,不只是一個老師,而且是你修的那個道。上師是一個道,他並不是一個有限的人類,是一個無限的道。同樣,本尊也是。同樣,對於本尊也是有兩種方式,其中一個是你認為本尊是可以給你加持的,或者是各種化身的顯現。另外一個方式是一個更好的方法:以本尊為你的道,因為張喇嘛在教大家靜忿百尊,對這些本尊是可以給你加持的本尊,但是有一個更好的方法,以他們為道。

  為什麼認為這個方法比較好?如果你把本尊一直認為是一個對象,也就是一個可以給你加持的這種東西。那樣子,慢慢你就會把本尊變成一個像神一樣的東西,或者你把本尊當成一個人,那個時候你就會有很多完全非常不合理的擔憂。比如你會擔心一件事,如果我把這些供品放錯了位置,可能本尊會生氣。或者你說不對了,這個本尊吃素的,他不吃葷。比這個更糟的,這些本尊可能變得更對象化了,或者說是客觀化,或者你認為本尊就是那幅畫、那個佛像這些。在目前我們雖然稱我們自己為佛教徒,實際上我們都是一些偽裝的偶像崇拜者。這就是為什麼人們經常聽到一些非常荒謬的問題,比如說我有這樣這樣一些問題,結果他說你要解釋這個問題, 你要問哪個本尊比較好,問白度母好還是綠度母好,這個人到底期望仁波切講什麼呢?也許仁波切應該說白度母。這樣講,仁波切大概認為綠度母處理不了這件事。或者有的人說,如果你是學生你就應該學文殊菩薩,這樣講就好像你認為說,觀世音菩薩本來就很蠢,談到智慧就沒有他的事。

  這樣講起來,就好像你在公司裡面分工一樣,如果是講到智慧,那是屬於文殊部門的,講到慈悲就是屬於觀世音部門的,可憐的阿彌陀佛就專門處理別人的喪事。在這種方式之下,實際上我們把本尊放在一個過分的對象的立場來處理他們,這就有點像你對於上師也是同樣,把他當成是一個對象來處理,是同樣的。這就是為什麼要 把上師和本尊更當作是一個道來修的原因。

  我們花幾分鐘短的時間來談一下靜忿百尊,我連靜忿百尊的名字都沒有記清楚(上師的謙卑),如果要問,可以問張喇嘛。實際上靜忿百尊這裡面這些本尊,實際上是一些你個人的經歷,而這些經歷是以本尊的形式教導給你,這是一個很高的教授。舉例來說,你自己之內任何智慧型的經驗,可以說他是文殊菩薩,任何你自己經歷的慈悲或者是體驗的慈悲,你都可以說是觀世音菩薩。不只是本尊,實際上佛教講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一種象徵。因為在佛教之中比較高的教授,或者是像金剛乘這種教授裡面,它本身並不相信有一個真實存在的地獄,如果有個真實存在的地獄,如果地獄真個是在某個地方真實存在,那我們造了很多惡業的人,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死了要到那個地獄去,那中間這個旅費誰來出呢?金剛乘所描述的地獄完完全全只是描述你個人憤怒的一種經驗,這樣講其實很合邏輯。為什麼在有一些很高的教授裡面就講,一個人其實在一天之中可以經歷六道,你們就能瞭解這個。

  舉例來說,比如你現在很嫉妒,這就是阿修羅道。如果你要把他變得更清晰,可以觸摸得到的話,你可以說伊朗、伊拉克他就是阿修羅道,因為他們多半的問題都是因為他們嫉妒解放組織或者以色列而帶來的,他們也並不是很有錢。我們一向是這樣描寫阿修羅道。他們在沙漠裡很熱,沙漠裡有很大的風,溫差非常大,熱的時候很熱,冷的時候很冷,這些也都是描寫阿修羅道的。現在在這個屋頂底下,一定有人覺得很不舒服,很生氣或者是很嫉妒,這就是阿修羅道,你現在就處在阿修羅道, 你並不在這個房子裡面。也許現在這邊有的人很有信心,或者是有這種光明,有慈悲,這個時候你就是在淨土,你也不在這個房子裡面。有的人像我們這樣充滿了無明,我們這些無明的眾生是被這些街道的名字,被房子的主人這些名字捆綁住了,對於我們這些無明的人來說,我們在這棟房子裡面。

  五方佛母、五方空明是五大,八大菩薩代表的是我們的八識,八大菩薩每個也都對著他們的佛母,代表八種供養的天女。我們一講供養天女,你就想這些佛找了很多女的,特別喜歡這些女的供養東西給他。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應該從這個角度去看他。比如花的這種香,這個我們就說是供香的天女,我們所看到的東西,就是有一個供燈的天女。就像這一類,如果這樣談下去永遠也談不完。

  有六道的六個佛,這六個佛實際上是代表了六種存在的不同形式。這些就像剛才講的一樣,他都是代表了我們本身的經歷,所以它一直都是發生的,一直都在那邊。但是當我們看到人們在手上拿這個的時候,我們沒有一個人會說這是一個供花的天女。因為當我們看到花的時候,我們沒有清淨的這種見地來稱他為一個供花的天女。 因為我們自己這種分別,當你看到這個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這個只不過是我在很擁擠的交通裡面,跟某個人買的花。因為你對這個沒有清淨的見地,所以你對這個花就沒有虔誠的信心,因為你沒有虔誠的信心,所以你買的時候一定要跟他講價。你跟他講價,是對供花天女是多麼大的侮辱!你買花的時候應該跟他說我付你幾百萬,我現在有什麼全部給你買這個花,這個是供花的天女。這樣子,所以每個東西都是很特別的,這只是舉一個例,你們能瞭解。

  我們生活裡面的每時每刻,你所看到、碰到的一切東西,實際上都是本尊的一個化現。但是我們不認為他是本尊。但是多半的時候我們都認為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很痛苦的一個經歷,偶爾不知道哪裡從天而降我們有點好經歷,但多半是不好。這些很偉大的密宗的老師,希望能夠教導我們這些。我也很清楚,那些老師也很清楚,如果老師給你講,這朵花實際上是供花的天女,你絕對不會相信。唯一能夠穿透你這個非常厚重腦殼的辦法是什麼呢?同樣也只有這種方法你才會相信。唯一的方法就像張喇嘛這樣的老師在,然後他告訴你,的確是有一個供花的天女在裡面,她是很特別的、很漂亮、很好。這時候你對天女就會有很多羅曼蒂克的想法,所以,你寧願建立起來一個觀念,認為那個樣子的天女你不太願意接受,所以一朵花他是一個天女。可能我們情況更糟,這種天女是畫在唐卡上。實際上你畫一朵花和畫供花的天女,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對我們而言,它有很大的不一樣。現在把一張畫了一個天女拿一朵花,說這是供花天女,給你這個,另外給你一張明信片,上面也印了一朵花,你保證會向前者磕頭,不會給後面那一個。因為對我們而言,我們總認為本尊不是一個道,而是一個對象,一個我們以外的什麼東西,所以我們會認為供花的天女必須要從外面的一個什麼東西來,那才叫做供花天女。

  你觀想那個供花天女的時候,他們是哪一國的人?你一定覺得他們都是西藏人。為什麼?因為現在多半是西藏喇嘛在教這些東西。我們這種很有限度的心靈就是按照這 種方法把東西割得一塊塊的。總而言之,你要瞭解這些東西表象的意義是非常重要的。學靜忿百尊,實際上就是讓你來學,我們每一天、每一刻所過的日子。對於一個根器很好的學生,你稱你的身體叫做色,形色的色,或者你稱你的身體是毗盧遮那佛是一樣的。

  另外說為什麼修靜忿百尊很重要的理由是:因為你死的時候,你粗重的五大要收攝。記不記得以前談過中陰的教授?五大當他收攝的時候,實際上在那個時候,你真正地趨進本尊真正的清淨相。當我們死亡到中陰的時候,如果我們對靜忿百尊的教授不熟悉,那時候當這些經驗出現的時候,我們又一次會把這個經驗當成是我們以外的對象,而從他們逃開。這些我們所謂的本尊在那個時候就變成了閻王,或者說死主,或者是處分你的人,或者說是摧毀你的人,就變成了你所最討厭的那種東西。但是,這個靜忿百尊是絕對不可能離開你的。因為如果這個靜忿百尊真的是沒有的話,你也沒了。因為他們就是你,你就是他們。實際上除了這個靜忿百尊之外,你找不到另外一個什麼部分可以稱作你的。所以,請你好好地研究這個靜忿百尊。

  現在前言已經介紹完了。

  【提問】:如果有一個瘋子瘋瘋癲癲的,我們怎麼對待。

  這當然很困難。為什麼困難呢?因為我們的知識永遠都會替我們找一個理由,我們為什麼要幫他的忙。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你要用這個方法來幫助一個瘋子。因為很大一個部分是看你處於什麼狀況……

  如果可以的話,你自己瘋了比較好。為什麼呢?因為對方可能唯一瞭解的就是這種語言。有的時候就干乾脆脆地就忽視它,有的時候要非常地注意它,看狀況。

  【提問】:包括從你出生一直到你成名,把你從父母身邊帶走,你有沒有懷疑佛法是不二法門,如果懷疑你怎麼做?

  就像昨天晚上我在演講裡面講的一樣,對於我在學習的過程裡面,我有意地希望去製造這種懷疑,有意地希望找佛教的差錯,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學習以後,我至少可以講,我對佛教基本的哲學、哲理毫無一點懷疑。

  【提問】:仁波切說五方佛就代表五種煩惱,五種煩惱的具象就是五種智慧,一個人本身就具備五種煩惱,具備五種智慧。為何煩惱跟智慧是一體的?或者是煩惱如何轉化為智慧?

  因為我們所說的煩惱,因為煩惱本身是一種幻象,本身沒有辦法獨立地存在。當你把這個幻象除掉的時候,你就得到了自由。那是你自己的一種幻象,有沒有聽過這個故事,有一個人晚上做惡夢,他做夢的時候夢到一個很大塊頭黑色的一個妖怪,站在他身上掐著他,他當然很害怕了。他就問這個妖怪,到底我會怎麼樣。那個妖怪就說,我怎麼知道呢?這是你在做夢啊?他的問題就像你剛才講的問題,瘋子我們怎麼把他當做本尊。在憤怒者裡面有很多是瘋瘋癲癲的。

  當我們覺得清淨的時候是在見,當在各個時候的狀態底下,你能保持清淨嗎?你在嫉妒、憤怒跟清淨會不會有衝突?

  你要習慣他,你要能夠習慣,你可以用一個很簡單的邏輯來想。比如我們對我們的情緒都非常習慣,同樣你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你虔誠的信心很習慣。並不是說虔誠的信心是不可能,只不過說你沒有集中發展它罷了。或者我們可以這樣講,我們現在沒有修我們虔誠的信心,因為多半我們都是修的煩惱,我們把煩惱修得很好。 因為我們修煩惱,都已經證得煩惱的結果。對於煩惱,我們每個人都是煩惱傳承的持有者,我們也可以給我們小孩這一類煩惱的教授。

  應該沒有不同,他們應該不會互相放棄而離開對方。

  


2021年8月27日 星期五

具證上師給李連杰的建議:「你現在不要出家,要拍電影!」



  洛昆桑仁波切,在直貢傳承中是一位重要的上師,其修證也為其他的傳承所推崇。一次噶瑪噶舉的重要寺院楚布寺要修一個極密馬頭明王的法會,但是當時寺院僧人沒有此法的灌頂、口傳,遂迎請巴麥寺洛昆桑仁波切前往傳法。在台灣喇榮佛學會的圖登諾布仁波切也如此讚嘆:「我所知道的洛昆桑仁波切,是一位非常具有證量的、慈悲,智悲雙全的一位有覺證的上師,所以和這樣的上師結上一個緣份,對自己來說是很大的福報。」

  李連杰說自己和洛昆桑仁波切認識經過:「記得在1997年的時候,我經歷了很多困擾,我覺得我在電影方面的成就,已經到一定的程度,所以我覺得對於名啊、利啊...等等的野心,已經沒有追求的慾望,我不知道名和利要追求到什麼程度才算是達到一個目標,很榮幸地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洛昆桑仁波切,我當時和他說我想出家,努力的修行佛法。結果仁波切跟我說:『你不能出家,你要繼續的拍你的電影。』我覺得很奇怪,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不要出家,我就問仁波切為什麼,仁波切說:『你將會在未來找尋到答案,你自己去找...』。」後李連杰有一些遭遇,有所領悟,洛昆桑仁波切也向李連杰引介慈誠羅珠堪布,李連杰在堪布面前次第的修行、堪布也介紹李從楊唐仁波切處領受灌頂,自己傳授修法口訣...

  (如前所說的,佛教中不論漢藏,都有這樣的公案,就是上師由其修證觀察弟子現在適合以什麼樣的方式修行,大寶法王曾說密勒日巴尊者的例子:「如果密勒日巴是以出家人的形式來培養的話,我覺得他或許就不會變成一位那麼偉大的修行人,他就是得用他自己瑜伽士的方式,這樣培養出來。」有時候,一些有證量的上師會觀察弟子,給予建議,不一定是出家,反而會讓弟子經歷更多考驗。宗薩欽哲仁波切也曾開示:「修持佛法需要做出犧牲,而犧牲有各種不同的形式。如果你是嬉皮式遊手好閒的人,上師卻叫你去銀行上班,或成為企業執行長,那麼這個犧牲可能就是你最好的上師瑜伽。若你剛從長春藤大學畢業,但上師告訴你:時候到了,你該去做九年閉關了。那麼,遵從這個建議就是非常好的出離心修行。」)

2021年8月22日 星期日

台中仁珍千寶仁波切的大圓滿耳傳金剛橋

  仁珍千寶仁波切:「藏傳佛教外的部分都是共同的,內的部分各傳承有自己的特色,秘密或真實意的時候,只有金剛橋有,其它傳承沒有,也不強調。像金剛橋的金剛薩埵和上師瑜伽法,每個都有五個次第,都有金剛橋自己的特色。雖然有自己的特色,但金剛橋的法門裡面不管八大修派,還是四大教派或者五大教派的特色都涵蓋在裡面,所有傳承的特色裡面也都有金剛橋的特色。」

  藏傳佛教很多伏藏傳承,而仁珍千寶仁波切所持有的持明仁珍才旺諾布尊者的伏藏法,有非常完整的密法次第,有緣者可以考慮在該處學習。同時仁波切身上也有四大教派的法脈傳承。

  如果一支傳承要在漢地紮根,有經驗的閉關者,有證量的上師,有一些閉過三年關的師兄,此等條件同時具足的話,那可以說是很成熟了。如台中噶陀仁珍千寶仁波切的妙乘法苑的話,應該可預見在未來能成為紮根漢地的一支密法傳承。

🔵有經驗的閉關者:妙乘法苑有多位閉過三年關者,也有將近十多年的長期閉關者。

🔴有漢人指導者:如慧光堪布

🟡有證量且能說中文的上師:仁珍千寶仁波切

🟢同時有能指導朵瑪、法器的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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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8日 星期三

那洛空行成就者,祖師察給弄略傳


祖師察給弄的上師
夏窩秋齋仁波切
察給弄祖師
朗加仁波切

   
  
祖師察給弄略傳

  資料來源:
  祖師察給弄傳記及阿拉朗加口述
  指導仁波切:噶陀仁珍千寶六世
  2010年10月彙整於妙乘法苑
  噶陀仁珍千寶編緝小組彙整
  父親名為察善,在察給弄仁波切還沒出生時,父親到拉薩朝聖,達賴喇嘛邀請涅穹護法降臨,在他的面前將劍拔出來,打一個結送給他,大家都不知道甚麼意思。達賴喇嘛說:「這是非常好的緣起,你要帶回家供養。」
  1866年時,察給弄仁波切出生,出現許多護法有人的樣子、動物的樣子、如影子般、彩虹般守護著察給弄仁波切。
  7、8歲時,父親將他送到夏窩秋齋仁波切座下,從小學習讀誦藏文文法、繪畫、經典及儀軌唱頌等,慢慢學習五部經論,尤其得到勝樂金剛、密集金剛及大威德金剛等很多灌頂,特別是金剛瑜珈母法門。同時於夏窩秋齋仁波切座下接受沙彌戒,長大後接受比丘戒。
  依止善知識以後,就有如常啼菩薩、密勒日巴和仲敦巴大師依止上師一樣,從來不會違背上師的話,任何事情都依上師的話不做其它,很多人因此讚嘆他依止善知識的方法。
  上師生活所需部份,如挑水、磨青稞粉、縫衣服等都由他一個人承辦。磨青稞粉的同一時間,前方放一本【菩提道次第廣論】,邊磨青稞、邊唸誦,同時也背起來。走到高山上挑水的時候,邊挑水、邊背誦宗喀巴大師的【密宗道次第廣論】,先於挑水前背一段,再於挑水的當下將這一段反覆背誦,到下山時已可將整段內容背好,就這樣【密宗道次第廣論】在他挑水期間背好。
  在接受了完整的金剛瑜珈母各種外、內、密法門口訣後,專心的修持金剛瑜伽母及勝樂金剛法門,一天修持四次,從來沒有間斷。
  學習藏文及梵文文法、詩詞時,有位身體藍色的年輕女子來到面前給他一朵花,拿到花的同時覺得女孩不是一般人,將花吃下去,藏文及梵文文法自然通曉。當初不知道是什麼預兆,後來知道是妙音天女,也常常在夢中給他加持。他所寫的詩詞、法本都非常好聽、詞句優美、意義深廣。
  秋齋仁波切圓寂前,祖師察給弄與眾弟子祈請仁波切勿入涅槃,仁波切說:「我所知道的一切法門及口訣沒有保留,全部教給察給弄,現在很安心,我的事業已圓滿了。」仁波切說:「我不會住在這個世界上,會圓寂。」察給弄仁波切祈請上師:「如果一定要圓寂,您圓寂後,我要前往拉薩色拉寺、哲蚌寺去學習經論?或在日甲寺、拉卜愣寺學習? 或去聖地修行?」
  上師回答:「就不需要去那裡,本尊曾對我預言你是勝樂金剛的持有者,因此你本尊為勝樂金剛,利益眾生的法門是金剛瑜珈母,我的法門非常殊勝,天龍護法會宣揚你的名聲。
  以後你有四位不空金剛弟子向你請法,向他們傳法,可以利益廣大的眾生。這裡就有噶當派的教法,我死亡以後,你樹立法幢,我很高興,不要去其它地方。密勒日巴大師曾說過在不受尊敬的自己的家鄉修行,會比較順利獲得成就,因此在自己的家鄉修持就好。」
  祖師察給弄祈請上師寫個教言,秋齋仁波切說:『法衣披在你的身上,菩提道次第廣論交在你的手上,三律儀安置於你的心續中,除了這些,沒有什麼可給的教言,過去所說的就是教言,臨終前不能說太多話,睡覺前不能喝太多水』。不再說任何話,就這樣圓寂。
  他非常難過,常常想到上師就哭。上師秋齋仁波切圓寂後,到處流浪。有次在其它地方當經懺師,遇到一位會算命的喇嘛,喇嘛問他:「要不要學算命?」回說:「可以。」學算命以後,對算命有一點研究,心中思念上師的痛苦、難過慢慢消失,對學習各方面產生興趣,之前除了思念上師,其他都沒興趣。
  慢慢的來到羅家洞,天空中出現很多彩虹、大地震動,當地很多喇嘛覺得他是位不可思議的上師,問起的時候,回說:「我不是什麼上師,但我要在這裡修行可不可以? 」都說:「當然可以。」
  在勝樂金剛佛父佛母法相前,自受金剛瑜伽母灌頂,這時候佛相身上流出很多甘露,吃下甘露,想起過去很多事情。
  寺廟的喇嘛請他給予金剛瑜伽母灌頂,灌頂時,勝樂金剛心間發出五種顏色光芒融入上師身,大家都看到。接受灌頂的二十五人都升起大樂智慧,好幾天不會生起分別念,寺院上方連續七天出現彩虹等種種吉祥徵兆。
  在夢中,上師秋齋仁波切於勝樂金剛心間大聲笑,給他勝樂金剛佛父佛母的灌頂,勝樂金剛佛父佛母也給他圓滿的灌頂與口訣,且預言他將以此法門利益廣大眾生。這就是所謂察給弄仁波切的近傳。
  從此開始,自己覺得上師和本身沒有完全離開,因上師圓寂難過的心完全消失。他前往安多地區很有名的聖山阿穹南宗朝聖,在經過黃河前,已將所有錢供養點燈,沒有錢付船費,船夫說:「沒有錢就離開。」祖師察給弄脾氣非常好,說:「好!我離開。」過一段時間,大家聽到很大聲的”喇嘛千諾” ,船夫與百多位過河的人,看到察給弄仁波切背著自己的東西,好像小鳥般飛騰過黃河,大家都生起信心對他供養頂禮,他說:『我不是飛、是跳下去,沒有沉在水裡是上師的恩德。不要亂講話,我不會飛。」
  在阿穹南宗很高、一般人沒辦法爬上去的山巖上,好像飛來飛去般的攀上攀下,很多人看到,因此祈請傳法,為信眾傳法很多天。某日正在傳法的時候一直哭,說:『太糟糕!太糟糕了!我很悲傷!忘記上師所說,行為隨隨便便快要破比丘的戒律。忘記上師的教言要住在自己的家鄉,快要破三昧耶戒。我們傳法到此為止。」馬上迴向,當天晚上突然間跑回家鄉。
  回到家鄉,上師秋齋仁波切圓寂前,曾交代一位功德主(為地方的土司或酋長)負責察給弄的生活,一聽已回到家鄉,馬上前往拜見察給弄仁波切邀請到家裡,說:「請為我們念誦一百零八遍賢劫千佛經,我這輩子都會護持你直到死亡為止。」念誦五十多遍賢劫千佛經時,功德主供養上師全新的牛毛帳棚,裡面擺有供桌及很多供品,供杯、寶瓶、油燈、內供身口意所依、唐卡等完整的法器全部備齊,對尊者說:「念到這裡就好,賢劫千佛經念、不念都可以,這一輩子我都會護持您,請在這裡住下來。」住下來後,一直修持金剛瑜伽母法門。其後,二位心子、四大弟子等很多弟子向他請法。
  四大弟子還未隨學前,與功德主一起前往三大寺朝聖,到桑耶寺時,孜瑪入護法突然降臨向他獻哈達,並說:「今天遇到一位大成就者。」很多人因此供養祈請他住在那裡傳法,但未住下來。
  在拉薩過年期間,西藏政府祈請涅穹護法降臨,涅穹護法向他獻哈達和頂禮,大家都覺得他是位不可思議的轉世活佛,達賴喇嘛十三世與西藏政府說:「你要住在涅穹寺裡修持涅穹護法。」到達涅穹寺供養的時候,涅穹護法大笑,察給弄祖師也大笑,所有神的笑聲傳遍整座寺院,有這樣的說法。
  在那裡當了一年的護法師後,向達賴喇嘛十三世祈請回家鄉:「因上師遺願要我住在家鄉。」達賴喇嘛十三世說:「請在涅穹護法前抽籤,如果說可以,就回去。如果不可以,就繼續留在寺院修護法。」籤上一為可以去,一為不可以去。於寺裡,當著所有僧眾、金剛上師與涅穹護法前抽籤,抽到可以回家,就此返回家鄉。
  回到家鄉時,九世班禪大師來到果洛地區,祖師前往拜見,班禪大師稱許祖師為那洛巴大師的轉世,也傳給他許多法門。察給弄祖師也相對獻給九世班禪大師那洛空行母法門。班禪大師對果洛地區的土司阿丘貢扎說:「果洛地區很有福報,因為有察給弄仁波切與覺囊派措尼仁波切兩位大成就者在這裡,與他們一見面就會得到加持。」非常的讚嘆他們。
  夏札仁波切的上師臧巴竹清仁波切及阿邦伏藏大師等都說:「察給弄仁波切是位大成就者、是那洛巴大師真實的化身,那洛巴再一次宣揚金剛瑜珈母法門。」如此讚嘆。
  因這樣的關係,很多上師來接近尊者,慢慢而有二位心子、預言的四大不空金剛弟子、四大獲得雙運位成就弟子,四位今生到空行淨土的弟子等,很多弟子向他學習。
  察給弄仁波切法門,從後藏地區傳到東藏,各地修持那洛空行母法門不論是薩迦派、黃教格魯派、紅派的上師們都接近他。終其一生修持一法、傳授一法門,就是那洛空行母法門,為一代那洛空行母法門的宗
  1936年之前,即多次親見那洛空行母、蓮花生大士和勝樂金剛等,但平常不會說自己親見什麼,非常保密。1937年時,九世班禪大師圓寂,察給弄仁波切正在傳那洛空行母法門時聽到班禪大師圓寂,非常難過的說:「我也沒有時間住世,一定要離開。」在傳到死亡臨終法身道用的階段時說:「今天傳到這裡就好了,法門後面不能完成部份,你們去佳東給洛成就者座下接受就可以。」
  說完進入自己的帳篷修法,告訴侍女想喝牛奶,侍女給他牛奶的時候,告訴侍女:『你不要想太多,就住在這個功德主的家裡。我要去見三寶,妳不會一輩子服侍別人,平常你幫我煮茶、擦這些供杯、幫我做很多的包經布,因此累積很多善業。如果明天早上出現緊張忙碌的狀況,黑板上有我寫的字,保護好不要被擦掉
  1937年1月3日早上,侍女欲供上茶水,走到門口,喊著阿客給弄,沒有回應,打開進去,上師身穿三法衣金剛跏趺坐,右手拿內供、左手拿念珠在心間交叉,已然圓寂。有些人提到是以吉祥臥圓寂。圓寂的當天,師公朗加仁波切出生。
  當時察給弄祖師在黑板上所寫:『末法時期的現在,我呼喊著空行母您的名字,直到您的加持如夏天的雨落於大海般,我想著您的名號,心專注不斷的祈請,希望能到您的座下獲得加持賜予成就,最後祈能獲得您的席位。』這樣寫著。
  二位轉世心子、四大授記或四大不共金剛弟子(每位的秘密法名為不空金剛) 、四大雙運位(金剛總持)成就弟子及四大空行成就弟子的略傳分述如下:
    
  貳、四大授記或不空金剛弟子
  一.安多格西
  安多格西蔣巴饒比羅珠,本身為黃教格魯派,父親是咒士名為恰美波吉。格西被很多上師認為是巴智仁波切的轉世。父親亦隨同到塔爾寺學習五部經論,尊者在此獲得格西學位。
  在夏瑪班禪坐下學習很多噶當派的教法,親近索甲仁波切時被認為是其伏藏法的法主之一,在蔣揚欽哲旺波坐下學習大圓滿法門。於德格印經院刻宗喀巴大師全集時,很多薩迦派和紅派的上師們找他辯論,德格的土司當見證人,沒有可以辯贏尊者的,非常出名,宗喀巴大師的全集全部刻完,現存在德格印經院。
  達賴喇嘛十三世封他為果洛地區黃教格魯派的領袖,在果洛地區興建了四座寺院後,多次在夢中親見五位護法邀請他去見祖師察給弄學習那洛空行母法門,告訴他:「你生生世世其中的一位上師是察給弄仁波切,他是那洛巴的轉世。」因此親近上師察給弄接受那洛空行母的灌頂、口傳等。
  上師察給弄圓寂後,在定中見到上師左手拿時輪金剛、右手拿那洛空行母的像給他灌頂,從此智慧啟開,悟到了一切教法沒有衝突、都是方便法門,破除之前對格魯派的執著,開始廣為演譯釋迦牟尼佛所傳顯、密各派方便渡化眾生而說的法完全沒有衝突,也啟開文殊大圓滿等意伏藏法。
  圓寂的時候,告訴所有弟子:「你們要祈請皈依三寶、守持清淨戒律。」這兩句是他最後的教言,最後以吉祥臥圓寂。
  二.學者溫答降楚
  出家名號羅桑慈誠,名為溫答降楚,祕密法名為不空金剛,法脈為紅派噶陀派。小時在多智千法王四大堪布座下學習五部經論,成為非常有名的上師,當初中國政府也要給他名號。
  在面見第九世班禪大師時,班禪大師說:「察給弄仁波切是那洛巴的轉世,應在他的座下修學那洛空行母法門。」於是前往拜見上師察給弄接受灌頂、口傳、訣竅等。精進修持,親見那洛空行母,圓寂時說:「見到那洛空行母來接引,現在要去淨土。」這樣圓寂。主要弟子有席欽翁珠仁波切等。
  本身是噶陀派,本身曾學習敦都多傑普巴金剛的解釋,修持普巴金剛時也親見普巴金剛,消除修行上的障礙。
  三、比丘日登蔣巴札巴
  第三位弟子名為格西熱殿,本名為日登蔣巴札巴,一般稱為韣曲活佛,父親是北巖藏秀康伏藏大師,本身是黃教格魯派的比丘,在給多上師座下學習顯密的教法,親見文殊菩薩、蓮花生大士這些本尊。
  敦珠法王的兒子多傑瞻德和臧巴竹清等給他預言:「要依止察給弄仁波切。」在察給弄座下學習那洛空行法門,剛開始先修持勝樂金剛三年,再修持那洛空行母三年,親見空行母。圓寂的時候,唱金剛歌、跳金剛舞,說:「我要去空行母的淨土。」聽說就站著圓寂。
  四、咒師噶瑪讓卓
  第四位不空金剛弟子,為青海日貢地區一位紅派在家咒師噶瑪讓卓,曾在日貢地區依止許多善知識學習紅派九乘次第的法門,咒力非常出名,特別是修持懷業與誅業,尤其誅業部份非常出名。
  在親見蓮花師大士時,蓮師說:「你生生世世的上師是察給弄,要去親近他。」就這樣在他座下接受那洛空行母法門。剛開始他想:「除了普巴金剛外,不需要其它本尊。」但蓮師給他預言,因此依照蓮師所說、依教奉行。
  某日於夢境中,「普巴金剛佛母、輪印金剛母與金剛瑜伽母在智慧界中無二無別,修持時輪印佛母外相為那洛空行母,修持時用這樣的方式會獲得成就。」最後得到那洛空行母成就,啟開伏藏法【那洛空行母智慧薩埵】,空行母右手鉞刀,光芒中現出許多普巴金剛。圓寂時,到與蓮師淨土無二無別的清淨空行淨土。這些是四大授記或不空金剛弟子。

  參.四大雙運位(金剛總持)成就弟子
  一、比丘培開桑吉
  為阿霸地區人,是位比丘,修持格魯派與薩迦派。於上師察給弄座下學習,修持那洛空行母法門的時候,夢見自己若到陽洲地區一定會獲得共同的成就,到達上海會獲得不共同成就。到羅家洞修持的時候,雙運父母的法像上流出甘露,取用喝下得到大樂的覺受、智慧增長,一個月不用進食,得到禪定味食成就,能於水上行走不會下沉等共同成就。
  為了得到不共同的成就,與一位侍者前往上海。入夜於路上搭帳篷後,侍者前往提水,尊者於帳篷內修法時,侍者看到一位女孩子右手拿酸奶、左手拿一朵花進去房間,侍者以為是一般的信眾,女孩以腰部的圍巾布放於壇城,脫下自己的上衣放於上師頭上,上師以為女孩是侍者帶來的功德主,不知道是那洛空行母而罵她:「妳不要弄髒我的壇城。」
  忽然間,衣服與女孩都不見,天空出現聲音:『你的分別念還沒有斷、起惡念,這輩子沒辦法到空行淨土,但會於中陰界中得到成就。」那洛空行母如此說。上師後悔、懺悔都沒有辦法,侍者進去一看,放在那裏的花也忽然間消失不見。
  尊者主要的弟子有尼泊爾大成就者夏札桑吉多傑仁波切等。
  二、阿客特透仁波切
  第二位獲得雙運成就的為木拉寺虛空藏菩薩的化身阿客特透仁波切,又名羅桑慈誠南嘉,本身是四川阿霸地區人,為比丘,修持黃教格魯派與紅派。在得到痲瘋病時,親近督給仁波切第一世,仁波切傳給他獅子吼觀音菩薩,修持獅子吼觀音菩薩親見本尊,痲瘋病忽然消失,並得到「上師是察給弄、本尊為那洛空行母」的預言,前往學習那洛空行母法門,在山洞內七年修持親見空行母,咒力非常有名,
  長住木拉寺,每日持守八關齋戒、修持四座空行母法,空閒常為大眾加持,很多醫藥無法治療的重病患者都來親近尊者,經尊者加持後,有些獲得改善、有些即痊癒。
  尊者弟子眾多,其中多位亦以修持那洛空行母成就。功德主對尊者非常虔誠、具信,常請求尊者:「仁波切!您要到空行淨土時,帶我一起去。」尊者問:「你確定嗎?」回說:「確定!」
  尊者以金剛跏趺坐修持那洛空行母圓寂的當日清晨,天空出現五種顏色的光、各種不同美妙的樂音。
  木拉寺住持根秋活佛親眼看到並證實:當初答應一輩子護持的功德主一起帶到空行淨土,在仁波切圓寂的隔天,功德主說:「我也要準備,上師不會騙人。」喝了一杯牛奶坐在那裡祈請上師,對家人說:「仁波切現在要帶我到清淨空行母淨土,你們都不要擔心。」功德主也於當天下午往生,仁波切平常騎的馬隔天也死亡。「功德主與馬一起被帶到空行淨土。」瑪帝仁波切如此說的。
  尊者及信徒的遺體一起被送往山上,同時火化,天空響出悅耳音、大地震動,尊者及信徒都燒出很多舍利子。
  三、瑪帝仁波切
  第三位得到雙運成就的弟子是瑪帝仁波切,四川色達人,本身是比丘、噶陀席欽派,席欽派有21座主寺,仁波切為主要的上師。當初在溫答法營學習經、論、禪道,最後非常有名,到處傳隆薩寧波與多傑扎的法門,興建了西康最有名的三層的黃金殿,向一萬名上師傳大圓滿法門與各種法門,也是索甲仁波切第一世伏藏法的法主之一。
  索甲仁波切告訴他:「你要去親近察給弄仁波切,學習那洛空行母法門。」他一輩子修持蓮花生大士、普巴金剛與那洛空行母法門,親見此三本尊,自己提到:『紅派的大圓滿與那洛空行母,是非常殊勝的法門』。
  圓寂的時候,說:『銅色吉祥山蓮花生大士淨土和清淨空行淨土是任何淨土中都有的,我所有的上師都在此淨土中,我要去那裡。我死亡的時候,第一不要移動我的身體,第二不要為我做靈骨塔,以後也會毀壞,不要辛苦做這件事情。」
  圓寂後,身體縮小成八歲孩童般。幾年後,共產黨入藏到處破壞,這是仁波切交代不要做靈骨塔的原因。
  四、 白玉秋竹仁波切一世
  第四位獲得雙運成就的弟子是白玉秋竹仁波切一世,真正的名字為蔣巴吉貝多傑或稱法月,為寧瑪派白玉傳承,在噶陀寺的座下授比丘戒為比丘,於貝諾法王三世巴欽寧巴座下學習紅派遠傳、近傳等各種法門。在果洛地區、工布、西康到安多地區傳揚佛法,為當時果洛地區非常有名的上師。
  他依照本尊與上師當巴哲欽的預言到察給弄仁波切座下學習那洛空行母法門。後為政府關到監獄,但於牢中親見蓮花生大士與那洛空行母,說:「蓮花生大士與那洛空行母來迎接。」圓寂於監獄裡。
  肆、四大空行成就者
  一、比丘嘉給究日
  四大空行成就者的第一位名為覺囊派比丘嘉給究日,出生於果洛地區。在察給弄仁波切座下學習那洛空行母法門後,十幾年於各地修持那洛空行母法門,將所有供品供養上師察給弄。
  圓寂前,對功德主與親戚們說:『二十五號當天,你們到我的山洞來,我的佛像與經文等全部拿去。」二十五號到了,他們前往山上,快到山洞口,上方出現許多彩虹,看見尊者以金剛跏趺坐於彩虹中間。他們怕影響尊者打坐,因此在外面頂禮祈請。慢慢的尊者的身體消失在彩虹光芒中,最後光芒也消失。他們覺得剛剛看的明明是上師,為何消失?進去山洞裡,除了佛像與經文,沒有任何東西,上師就這樣去空行淨土。
  二、居士智華樂燈
  第二位空行成就者是寧瑪派居士智華樂燈,智華為姓、樂燈為斷手者之意,真正的名字為嘎瓦,出生於果洛地區,原為到處搶劫的強盜,有一次被他的敵人抓去,砍斷兩根手指頭,刀子插入雙眼,挖出眼球後,將他送回家鄉。
  他來到察給弄仁波切座下懺悔,仁波切傳給他那洛空行母的咒語與口訣,因為雙眼失明的關係,沒辦法看儀軌,於日甲地區一座寺院,多年修持那洛空行母的咒語,某日眼睛突然又看得到了,也了解一些教理。
  再去見察給弄仁波切,尊者再傳給他那洛空行母法本,繼續修持一段時間。有一年,於釋迦牟尼佛天降日(九月二十二日) ,於日甲寺旁邊,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供養日甲寺,祈請所有僧眾加持消除修行上的障礙,如此說完,進入帳篷內,天空中出現了許多彩虹及發出許多的音樂、香味,由早上到下午都是如此。大眾進入帳篷,他的身體已經不見了。
  三、居士蒙嘎眉巴
  第三位到空行淨土的成就者是居士蒙嘎眉巴。蒙嘎是姓氏,真正的名字阿秋,開始於阿壩縣寺院出家當喇嘛學習覺囊派,後來還俗做生意。某日得到痲瘋病不知如何是好,聽到察給弄仁波切非常有名,來到仁波切座下請求給予灌頂、加持及口傳,因痲瘋病不能見人,因此前往阿壩青海空曠山上稱為覺摩的山洞內修持那洛空行母法門。
  修持多年,都由家人送飯,有天跟家人說:「我們可以見面,我的病完全好了!要見我的可以馬上見面,但明天開始我們不會見面了。」得痲瘋病時,五十幾歲的身軀加上頭髮一半都變白了,家人看到他時,變得十六歲年輕且頭髮變黑。隔天他們前往他修行的山洞前,看到了天空出現許多耀眼圓的光圈、橫的光圈、彎的光圈及各種各樣的彩虹,響起許多的音樂,他忽然間消失到空行淨土。
  四、居士領倉耶西
  第四位到空行淨土的成就者是領倉耶希,領倉是家族名,修的是寧瑪派法門,生於四川德格地區,本身是在家居士,非常富有,但得到不能醫治的皮膚病且漫延到全身,向佐欽法王請示應去見成就者臧巴竹清,成就者說:「不要說嚴重的皮膚病,淨三毒的方法,察給弄仁波切也有。」
  因此前往上師察給弄座下接受那洛空行母的灌頂、口訣等,上師蓮師、本尊那洛空行母合一於日甲寺旁專心閉關修持。
  20幾年後(有說為10幾年) ,某日一些喇嘛在他關房附近看見蓋了座很大的房舍,以為是他的家人為他所蓋,曾受過那洛空行母灌頂的喇嘛們被邀請到屋舍內修此儀軌及供齋,見到很多年輕的男、女眾們服侍其間,居士已現童子相,喇嘛們以為他已獲得煉丹成就。隔天,所有房子、人、物等全部突然消失,天空出現彩虹持續七天之久。

  二位轉世心子
  一、夏窩慈南仁波切
  為格魯派比丘,1906年出生,為成就者臧巴竹清及察給弄祖師認定為上師夏窩秋齋的轉世。尊者一生持守八關齋戒,每天四座不斷修持那洛空行母法門,為祖師察給弄所有法門的傳人,其主要的弟子有十世班禪大師、才邱林大師、香薩仁波切及主要傳人阿拉朗加仁波切(從小即隨學在側) ,圓寂於1959年。
  二、阿拉瑪企活佛
  法號比丘滇巴日吉,於日甲寺學習五部經論、十明,有大班禪的封號。於上師察給弄座下學習那洛空行母法門及不間斷實修。在西藏等多地建立淨土共修會,倡念阿彌陀佛佛號,其時果洛地區很多出家眾都在他的座下剃度,是持戒清淨有名的律師,對有緣、具顯宗基礎的弟子傳予不共的那洛空行母法門。
  
  
  

2021年8月16日 星期一

龍欽心髓四加行教授之問答


宗薩欽哲仁波切 開示

  在二00一年一月至三月期間,宗薩欽哲仁波切在加拿大溫哥華附近的海天閉關中心傳授龍欽心髓四加行之教授。下面是四加行教授的部分問答。 
 
一、談究竟菩提心、圓滿次第的修行、談謙遜
  
【談究竟菩提心】
  
●弟子:在龍欽心髓四加行的發菩提心文之後,有一簡短的經文說道:“竭盡所能地修持究竟菩提心,它是止與觀的合一,並以深信二無我,為修持的導引。”可否請仁波切講述這段經文的涵義?
○仁波切:嗯,我會一輩子談論這個問題。菩提心有兩個面向,一是相對菩提心,另一個是究竟菩提心。相對菩提心也包含了“願”(願菩提心)與“行”(行菩提心)兩個面向。究竟菩提心為空性的實修,也就是此處所說的“止與觀的合一”。我們稱它為空性的禪修;如果你從你的上師接受了特定的把心安住在當下刹那的教授,那就是究竟菩提心。把心安住於當下,你的注意力就不會橫衝直撞地追趕著過去與未來。這就是究竟菩提心。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究竟菩提心。
  
【談圓滿次第的修行】
  
●弟子:在金剛薩埵的結行中提及:“此乃空性的覺知(awareness-emptiness);在此中,所有關於被清淨者與清淨者的念頭,從一開始便不存在。”可否請仁波切稍加說明?
○仁波切:修持金剛薩埵時,總是以發菩提心為起始,而不是只為了自己而修行。如果你是一位如王者般的菩薩,你心想:“我的修行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所有的眾生。”如果你是位如牧者一般的菩薩,你完全不為自己著想,“我為了所有的眾生而修行,至於我自己?我才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夠證悟成佛呢!這完全不是我的目標。”你要有這種菩提心。當你修行之時,不論是修持金剛薩埵或所謂的珍貴殊勝的上師相應法,這些修行之法皆為幻影。整個修行的道路是幻影,修行的結果是幻影。這個道理是如此的重要,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地謹記在心。然而,身為一個初學的弟子,牢記此一道理是如此的困難,因此上師慈悲善巧的把圓滿次第的修行納入所有的修行之中,甚至也納入皈依之中。當你修持大禮拜的時候,你可以祈求、哭泣、呐喊,然後在最後將本尊融入你的身體之中。這相當的特別。我不認為你可以在耶路撒冷的哭牆面前又喊又叫,然後將那堵哭牆融入你的身體之中。你不會期待那樣的結果。
  
●弟子:然而,它也說:“凝視著究竟的金剛薩埵面容,安住於大平等舍之中。”你如何凝視金剛薩埵的面容?
○仁波切:不斷地詢問我這個問題,在未來的歲月裡,也要不斷提出這個問題;這關乎到你,不論是大手印或大圓滿的修行。此刻,你觀想金剛薩埵融入你的身體之中,然後凝視那一刹那的心。那一刹那間、那一短暫的時刻。當然,你的心將開始遊移,因此你進行下一個階段的修持。在那個時刻,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切勿躁進。在那一刹那凝視你的心便已經足夠。除此之外,我將不再多加說明,因為如果我再加以解釋,它將成為理論,而這種理論將在未來對你們形成困擾。它有點困難。
  
【談謙遜】

○仁波切:當你們與世界互動的時候,你們應該學習不抱持期望,不心懷恐懼。剛開始,從世人的眼光來看,你與世界互動的方式可能被視為瘋狂。聽列諾布仁波切(Thinley Norbu Rinpoche)正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不會對你說:“喔,你看起來非常體面,你的模樣真美。”他反而會對你說:“喔,我的老天,你看起來很慘。”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他沒有太多的期望與恐懼。然而事實上,你可能因此而從某種緊張之中獲得釋放。如同聽列諾布仁波切這種人,沒有目的或擔憂某個人將因此而感到失望沮喪,例如,“我可能會失去我的弟子或我的朋友。”一開始,你們可能會認為聽列諾布仁波切實在惡劣;但我認為,他只是在做他自己。你們認為呢?
●弟子:非常自在。
○仁波切:聽列諾布仁波切可能對你說:“我的天啊,你看起來糟透了。你的鼻子是怎麼回事?它一直都是這樣嗎?”令人驚奇的是,像他這樣的人儘管言談如此,事實上卻受到許多人的欣賞。從傳統的角度來看,這般的言詞是一種羞辱。而聽列諾布仁波切一向如此,不只是偶爾為之。但是說也奇怪,許多人卻深受吸引,成為他的追隨者。我們是如此的無知,但仍然保有一絲的敏感;這一丁點的敏感,使我們能夠認清一個人之所以言談如此,乃是出於愛,乃是因為他沒有期望,沒有恐懼。因此,當你面對這樣的情況時,你感到舒坦自在。我們常常聽到人們對自己說:“喔,你看起來棒極了。喔,你是如此的這樣,喔,你是如此的那樣。”這番話或許給予我們一絲絲短暫的快樂,但之後我們卻需要來自他人的一再肯定。因此,當某個人實話實說的時候,我們感到如釋重負。但它十分稀有難得;而如聽列諾布仁波切者,為數不多。
  我想要提出一個論點;它有點複雜,但十分重要。它關乎謙遜。當我們修習佛法,個性變得溫順馴良是對佛法有所鑽研的徵兆,不再那麼情緒化則是有所禪定的徵兆。培養謙遜真的十分要緊。每一個人,包括上師、弟子、修行者,都必須學習如何保持謙遜。然而,謙遜是微妙且不可思議的。若要加以解釋,則有一點複雜。
  在佛教之中,謙遜十分受到珍視與強調;正因為如此,你也可以說,西藏文化也重視謙遜。然而,有些人卻幾乎以自己的謙卑為傲。事實上,幾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西藏人為自己的謙卑感到驕傲。目前有些西藏喇嘛,特別是那些來自果洛地區的喇嘛——那是一個以培育無數偉大的大圓滿行者為傳統的地區,他們的行事作風相當直率,因此在西藏社會中引起了極大的反感與不恥。西藏人是那麼的以謙卑為傲;而在這些喇嘛之中,有些人卻是一點也不謙遜。有一次,某個人向一位果洛喇嘛問及,他閱讀經典的速度何以如此快速,那名喇嘛回答,“那是因為我已經完全清淨了我的語輪,看這兒!”然後他展示舌上一朵自生的紅色蓮花。以謙卑為傲的西藏人面對這種情況,只會認為,“喔,老天爺,這個人又在炫耀了。”然而,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此事。我認為,這位喇嘛真是謙遜,但卻是以一種非常非常不同的方式來呈現。你瞧,他並沒有背負謙卑的重擔。
  從如此造作的謙卑重擔中解脫的狀態,和那些傻頭傻腦、完全沒有腦筋,或聲稱自己是大圓滿傳承的持明者,還是狄帕.丘普拉(Deepak Chopra,被認為是身心靈醫學領域最偉大的領導人物之一,也是一名執業醫師、暢銷書作家)的轉世者,這之間是一點關係也沒有。若想從中分辨出真正謙遜的人,可能需要一點點敏銳的洞察力。真正從謙卑重擔中解脫的人,是相當了不起的。我喜歡這樣的人。但是,如果你自陷在那種造作謙遜的沉重包袱之下,那麼你可能就無法領會欣賞真正的謙遜。
  為了安全起見,我真的建議你們要珍視謙遜。去擔負起謙遜的重擔。比起想要超越謙卑的重擔——這是有點困難的——它的風險要少些。如果你遇見某些果洛喇嘛,你將會發現,他們是那麼的天真無邪。如先前所提的那位喇嘛所說的,“我能夠讀經典讀得那麼快,乃是因為我的語輪無垢無染”,那正如同蘇菲說“我是一個女人”一般,心中沒有一絲懷疑。
 
二、談驕傲與忌妒、散亂、祈禱、觀想、座下修行、本尊
  
【談驕傲與忌妒】
  
●弟子:仁波切,什麼是對治驕傲與忌妒的良方?
○仁波切:如七支祈禱文所建議的,隨喜乃是對治驕傲與忌妒的良方!驕傲與忌妒很難應付,尤其是驕傲。我建議你們戒除驕傲,避免去產生驕傲的地方。經過多年的修行之後,你們仍然會察覺驕傲、忌妒與憤怒從心中升起,但是你也會發現,它們出現的時間變短了。此刻你明白自己有驕傲與忌妒,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你應該承認,那確實是驕傲與忌妒。當然這些與自信心大有關連。如果你充滿信心,你就不會驕傲,不會忌妒。
  
【談散亂】
  
●弟子:仁波切,某些修持或許因為繁複的形式和咒語,反而讓心更加興奮,升起更多的念頭。我發現,光是靜坐,就可以讓心平靜下來。特別是供曼達的修持,因為它的趨勢,可以讓我完完全全地分心,而且是長時間的分心。
○仁波切:我認為,修持獻曼達而分心,仍然比自以為在修持禪定,而實際上心不在焉所冒的險更小。禪定有很多的漏洞和歧路,而這些歧路又很細微而難以察覺。禪定者最大的困難即在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分心,還是專注。尤其當禪定的工夫比較成熟的時候,這種困難更大。
  
●弟子:那麼你如何知道自己是分心,抑或是專注?
○仁波切:一旦你禪定的工夫相當不錯,你就會知道。如果是半生不熟,那就很難分辨。然而,當你明白的時候,又會面臨另一個難題:你不相信你所知道的事物。然後,老習慣告訴我們:“喔,去看書,分析它。”於是,我們分析它,閱讀有關中觀的東西。這就是一條歧路。中觀有助於建立見地,但是實修的時候,我們也需要某種程度的信任。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上師們總是強調四加行的重要性。帕楚仁波切(Patrul Rinpoche)以一頭野生難馴的犛牛做為例子:你用一條長繩系住犛牛,然後把繩子綁在牢固的木樁上。諸如獻曼達之類的修持,正如同木樁。在這樣的修持中,你可以輕易分辨自己是不是在供養身、語、意,或供養須彌山,或清泉,或美麗的花環,或花鬘女、燈女、媚女等等。相反的,如果盡想著羅馬和巴黎,你就分心了。這很容易去分辨。
  
【談祈禱】
  
●弟子:關於如何面對心中的疑慮,你有什麼忠告?當我修持的時候,總覺得在作假,因此心中充滿許多疑慮。
○仁波切:有很多方法。別以為疑慮會減少;事實上,它會越來越多。修行的越多,你的疑問會變得更聰明銳利。此刻,這些疑問都非常愚蠢,很容易回答。如果真有需要的話,你只要讀一些書,就可以解除這些疑惑。但是我建議不要讀書。我所知道最好的方法是,當疑慮升起的時候,如果你正在修持皈依,那麼就再度向皈依境或上師祈禱,祈禱將疑慮轉化成為智慧。這是最好的,也是最容易的方法,不要尋求其他的方式。你可以分析,閱讀所有關於中觀的書籍;這方法今天管用,但明天又會有新的疑慮。然後,你又得去讀另一本書。
  我給你一個忠告:當我們修行,當我們請求加持的時候,我們往往想到諸如清淨染汙等巨大又遙不可及的問題。你應該為此時此刻所面臨的問題祈禱,例如,失去靈感、心思散亂、不瞭解佛法等等,而非籠統的事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弟子:你是指清淨正在發生的問題嗎?
○仁波切:是的。這樣做總是比較好。當然,籠統的事物也可以。你甚至可以想:“願我清淨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一切染汙。”事實上,人們真的這麼做。法本上也這麼說。但是,我總是喜歡把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囊括進來,不論是什麼樣的問題。我們的問題可多了!你不能想,“這個問題很世俗,我不應該拿這些俗務來煩擾蓮華生大士。”你不應該這麼想。蓮華生大士包辦所有的事情。如果廚房的爐灶壞了,你也可以向蓮華生大士祈請。蓮華生大士看管從證悟到爐灶等所有事情。或是兩個人之間的爭端,特別是以下的情況:一個名叫傑森的人可能祈請:“蓮華生大士,請你讓海瑟聽我說話。”而海瑟也祈請:“蓮華生大士,請你讓傑森聽我說話。”然後,兩個人就能夠傾談了。如此,你可以把每一件事都囊括進去。經常憶念虛幻不實的一面,每件事物都是虛幻的,沒有一件事物擁有真實存在的本質。如此一來,當祈請沒有立即獲得回應的時候,你就不會感到氣餒沮喪。
  
【談觀想】
  
●弟子:仁波切,我很難觀想。對觀想你有何建議?
○仁波切:如果你很難觀想,那麼開始時學習建立信心,相信他們(本尊)就在那裡。與其觀想他們頭髮的細部、頭發落在頸項上、肩膀上的樣子、他們持劍的方式等等,倒不如算了吧!只要想他們就在那裡。
  
【談座下修行】
  
●弟子:座下修持的時候,你把身體或周遭世界視為法身嗎?
○仁波切:理想上,我們應該把每一件事物視為本尊。但是對我們而言,這非常困難。因此,如我們這般的初學者應該學習去把他們視為幻象。把現象視為本尊,以及把現象視為幻象,這兩者之間關係密切。但是如果你問我:“哪一種積聚較多的功德資糧?”那麼我會說,把現象視為本尊積聚較多的功德。此乃金剛乘精純練達之處。然而,這又帶出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把現象視為本尊?”因為現象是虛幻的。你看著海瑟。她純粹是一個幻象,你看待她的方式,是你的心的投射。因此,無論她在你心中是什麼模樣,都不是真實的她。以此為基礎,你想像她不是你所認為的凡夫俗子,而是金剛亥母。於是,你和她之間的互動變得更有意義。上座部的老師希望把你從痛苦哀傷中解脫,因此他們教導你,把她想像為醜惡,一具骷髏。大乘佛教的老師教你把她視為幻象。在金剛乘,她則是本尊。
  
【談本尊】
○仁波切:當偉大的薩迦派上師談論心的時候,他們說:“觀察心。心的明相是僧;心的空相是法;明空不二是佛。”明空不二是無法言說,超越語言的,它是上師,不可言傳,亦即大樂。它離於言說及分別造作。本尊就是大樂。當然,我們必須暫時地創造本尊,但是究竟上,他們超脫形色。他們雖有形有色,但又超脫形色。與本尊合一的空行母則是:明、空,離於言說,充滿大樂,不中斷的心。薩迦派對於本尊的概念,與寧瑪派或噶舉派之間,沒有太大的差異。

輪回是戰場,菩薩是勇敢的戰士(1)

   

  宗薩欽哲仁波切開示

  我希望大家認識到,所有來參加這個課程的,你都要認為自己是一個戰士。也許有一些人一直就想做一個武士,就是不想承認。可以說我們這裡就像一個大的軍營一樣。

  為什麼要叫戰士呢?在佛教裡他們叫做菩薩,菩薩就是一個戰土。但是我不會說要你們把自己當做是菩薩,因為我叫你們認為自己是一個菩薩,你們馬上就會想你是一個眼睛細細、臉圓圓、長得很漂亮的一個佛像。這還不是最糟的,你會認為這個菩薩一定是只會在你家的佛堂才有,外面是沒有的。

  所謂菩提薩垛,中文簡稱菩薩,它的意思是一個非常有勇氣的人,所以說我們把菩薩稱作戰士,這種稱法實際上非常優雅地代表了菩薩真正的本性。因此大家都可以認為自己是個戰士。

  1.戰士的責任?

  作為戰士要做些什麼?這個戰士有許多的責任,且必須要完成,首先,我們要談一下,當一個戰士有所行動通常在什麼地方?是在戰場上。因此你應該想到,佛教所稱的這個輪回實際上是個戰場,一個無盡的戰場。尤其是我們叫做“臺北”這個地方,我們目前的這個戰場叫“臺北”。今天晚上呢,我並不見得很夠資格,不過在這裡也許可以當一個班長,至於上校,將軍可能還在別的地方。

  在戰場上,戰士有三個主要責任:第一個責任,輪回的戰場裡有很多的敵人,以及很多被敵人抓到的人質,這些人質大都是你的父母親或者是你所愛的人,而你的責任是把他們救出來,用任何方法,這是你的責任;第二個責任,就是要和戰場的一切敵人戰鬥;第三個責任,是你要經過戰場,到達一個沒有戰爭的地方。這三件事就是我們這幾天要討論的主題。

  2.敵人是什麼?

  首先介紹一下敵人是什麼?因為我們這些戰士都太年輕了,甚至連什麼是敵人,什麼是朋友也分不出來。同時要成為一名戰士,你當然要有敵人,沒有敵人就沒有戰士,難道我們能找到這樣一種戰士,他一生之中沒有任何敵人,大家都對他很好,這種人他還稱呼自己為戰士,有這種戰士嗎?因此第一課就是怎樣認清誰是我們的敵人,當然這裡的男士多半都服過兵役,對這一點你們都很清楚。

  當我們認出敵人之後,下一步我們要瞭解敵人都藏在哪裡、他們通常都用什麼樣的偽裝、他們從什麼方向來,我們要知道這些,這樣才能和他們戰鬥。如果你認不出什麼是敵人,你只是把你那把劍在你前面亂揮,那這種人我們就叫做懦夫,這種情形就像你把眼睛閉上朝天上放槍,你唯一做的是把子彈打光了。

  在佛教裡我們主要有五個敵人:貪、嗔、癡、慢、疑;我並不會對這五個很仔細地談,我肯定你們聽這五個名詞都已經聽了上千次。另外我們要知道敵人的總部在哪裡,因為今天有一小部份敵人來了,比如說嫉妒這些小敵人,你把它打跑了,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要把將軍抓到了才行。

  3.敵人的總部

  現在我們看看敵人的總部在哪裡?這個總部其實在你裡面,所以不管你去哪裡,你永遠帶著這個總部。舉例說明:是不是有人特別喜歡打麻將呢?我們把打麻將當做一種娛樂對不對?當我們被這些東西所娛樂的時候,我並不責怪娛樂本身,我很為這些應該令你娛樂的這些東西難過。為什麼呢?因為這些東西從來沒有機會去真正娛樂你。我並不是說,你不要打麻將,我主要是說當你在打麻將的時候,真正地讓麻將令你覺得愉快的事,實際上從來沒有發生過,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地被麻將所娛樂過。因為當你開始打的時候,你就希望這個可以延續得很久,或者你有種懼怕,怕這個東西隨時會終止停下來:這種會不會延續很久呢?我希望它能很久。所以當你夾在希望和懼怕之中的時候,你從來沒有真正愉快過。

  當我們的心裡面被所有的這些愉快,或者懼怕所充滿的時候,你在那邊做的是你建起一道牆,你希望牆能把你所認為的快樂保住,所以你沒有真正的娛樂,因為你一直在花很多心思在建這堵牆。打麻將只是一個很粗淺的例子、或者我們說喝茶及喝水、或者我們跟某個人談戀愛、或者我們聽到一個好的消息、或者我們在事業上成功,或者有一個你真正想跟他打交道的人,你能跟他談得很愉快。所有這些事都有所謂希望和懼怕在裡面。

  這個希望和懼怕,就是敵人的總部。最先那一刹那是娛樂本身,下面一個馬上你就有希望,希望它能延續得很長。當你有了這個希望的時候,你就會盡一切的力量去做很多的事情,希望把你所認為的快樂能保護住,因此一切的貪嗔癡都開始了,因為這些都從希望產生。在這個時候,我們就會一想到,或一聽到什麼,或聯想到什麼,就令我們非常地驚慌,因為我們有希望也有懼怕,所以就變得非常盲目。大家懂嗎?如果不懂可隨時舉手,我會再解釋。知道總部是很重要的,是不是大家都明白了,希望和懼怕是我們所有員面情緒的表現,或者我們說煩惱的表現。

  總部裡敵人是怎樣表現呢?

  “希望”這件事,它可以非常的粗淺,也可以非常得細微,舉例說明:你生活的情形、生活的狀態,一直到現在為止,多數的人會說,我的生命還沒有完全安頓下來,我們是不是都在這樣想呢?噢,再過兩年我要搬到澳洲去,然後在那邊我就安頓下來了;或者你會這樣想,再過四年我會在哪裡買一層樓,然後買好的傢俱什麼的,這樣我就會真正安頓了。我們一直認為我們生命很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沒有完全安頓。而在我們周圍已經有那麼多人都去世了,我們知道很多人都去世了,對我們來說,我們沒有任何一個理由能證實,我們可以永遠地活下去,但我們都會非常優美地把我們會死這個事實藏起來。

  當有一天,你突然知道你身體有什麼不對,比如你得了癌症,你就會非常驚慌,那時會趕快想找一個喇嘛,趕快接受一個金剛乘的灌頂,這會使你的希望變得更高,更高的希望就表示你有更大的敵人總部,你認為這個金剛乘的喇嘛,一定會把我的癌症細胞都消滅。所以說當你一直都生活得很好,你從來也沒有想過什麼,然而有一天,你不好的時候,你就突然希望這個像巫師一樣的西藏喇嘛來做一些什麼,然後又突然變好了。

  我從許多臺灣的朋友中可以看得出,很多人都一直生活在,“生活會愈來愈好”的這個希望裡,也許這個人他受了一百一十次長壽灌頂,但我並沒有看到任何的現象,哪個人因為受這些灌頂活得更長一點,或許受了上千次財神的灌頂,但多數的人仍不那麼滿足,所以財神灌頂看起來也並不那麼有效。

  但是密宗實在是一個非常幸運的宗教,為什麼呢?因為大家永遠總是對它抱這麼多不實際的希望。也許有一個人他開始懷疑:這個到底怎麼搞的?可是這些懷疑的人,他們不會很聰明地去懷疑,於是他將原來的希望現在變成絕望,變成無望,最後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排斥,然後他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很努力地試過,但他們沒有一樣能幫助我。因這種情況令你變得完全持這種否定論,這個是“懼怕”,這是懼怕以一個無望的沒有希望的形式出現。所以不管你在什麼狀況之下,你一直住在這個總部裡面。

  接著再說吧,也許你從某個喇嘛那裡接受了一些教授,或者你從哪一位佛教的方丈大師那裡接受了一些教授,然後這個老師給一個咒或者一部經讓你去念,這個時候你就會希望:因為我念了這些,那至少我的生命應該改善一點,不管怎麼樣,至少我的夢也該做得好一點。但是有時候你連好夢都沒有,隔天早上你就會跑去找這個老師:“到底怎麼搞的,我連個好夢也沒做?”

  也許你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人騎著一條魚,手裡拿著一朵花向你這你邊遊過來。這時候因為你有那麼多希望,你說這一定是觀世音菩薩,這個時候你感到那麼興奮,所以隔天早上你就會馬上跑去跟這個老師說,我做了這個夢。這個老師假如說他很有辦法的話,他會對你說:噢對對對,這個就是觀音菩薩。

  不過這個也許不是一個很好的答案,因為這會使這個人的希望增加,他希望將來會有更多這種好夢,他甚至希望真的觀世音菩薩就出現。當然如果這個人一生剩下的時間,每天都做同樣的這個夢就罷了。問題是其中有一天假如沒有做這個夢,當他早上六點鐘起來的時候就會說:糟糕!我為什麼沒有做這個夢。此時如果這個老師對你說:“這個夢什麼意義也沒有”。那你就會非常難過,受到傷害,因為實際上你很期待著這個老師給你一個很好的答案。

  所以說,只要有一天你還有這個希望,你就絕對贏不了這場仗,你一個人質也救不出,你甚至不能向結束戰爭邁進一步,你不可能征服任何一個敵人。為什麼呢?因為你已經被你的敵人征服了,你自己就是一個人質,你實際上需要別的戰士來救你。你現在知道希望和懼怕是什麼了吧!

  我們需要再多談一些嗎?也許這裡有人希望今天這個煩悶說法現在就結束,然後走出去喝點東西,至少我希望這樣。也許也有人害怕做些什麼事,因為他害怕在我們這裡邊,有任何的動作或走動,因為他說可能別人不喜歡,也許坐在上面那個仁波切他不喜歡我那樣子走動。這些都是我們的敵人,現在你認出什麼是敵人了。好吧,今天就先談到這裡,大家有什麼問題要問嗎?明天我們會談一談這個武士需要什麼樣的品質,後天也許會真的談一下怎麼樣去打這場仗。

  問與答

  ●問:如果有人希望能往生淨土這是不是也是一種希望呢?

  答:我並不覺得一個希望往生極樂世界是不好的,但是這個人如果希望往生之後,認為他在極樂世界可以天天看電視,天天做很多很愉快的事,他不去盡自己的責任,那個希望是壞的。許多人想去極樂世界,是他們對這一生實在是過得很厭煩。

  但是我們並不是這樣做,實際上去極樂世界的真正意義是,你要從事一個更大的工作,你實際上是要更努力地做。因此在目前這個階段有某些希望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你沒有任何希望的話,你甚至連一個戰士也不希望去做了。何況目前不管怎樣我們已經在這個戰場上了,我們已經充滿了種種希望和懼怕,為什麼不利用某一些希望或懼怕去做我們修行的道呢?我再說一次,你希望往生在極樂世界是好的,是可以的,但是你希望生到那邊的目的是為了去享受、去享福,那這種想法是錯的。

  ●問:我們產生希望和懼怕的根源是什麼呢?

  答:噢,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們所說的這五種負面的情緒,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五種煩惱:貪嗔癡慢疑,它們都是由希望和懼怕產生的。就像剛才我講的那個做夢的例子,當你去找你的老師講這個夢的時候,你希望他能給你一個很好的答案,希望你的老師跟你說這個夢很好,他就是什麼什麼人,當你的老師跟你說你這個夢什麼意義都沒有,這個時候你就覺得受到傷害,這個時候也許你會覺得很生氣。由此可以看得出來,希望和懼怕與這五個:貪嗔癡慢疑之間有因果關係。

  在這五種情況之下你不斷地去找這個上師那個上師,這個師父那個師父。你在找什麼呢?你實際上是找一個人,這個人講了你所希望的話,你並不真的在意你需要什麼?你只是在意喜歡聽什麼。最後當你找了那麼多上師之後,終於找到一個上師,這個上師是一個非常懦弱的上師,他沒有膽量跟你講,你的夢什麼都不算,他跟你說:噢,那是一個好夢!然後你對這個夢非常有執著,因此你對這個上師也很有執著,這樣所有這些好像破碎不全的佛教概念都從這種原因產生了。當然了,只有某些人會犯這種錯。

  ●問:剛才仁波切說了,有些希望可以幫助提升我們,我們如何判斷什麼希望是好的或不好的?

  答:一個希望不會產生負面的煩惱,負面的情緒,這種希望是好的,不過在最後的時候,你會把這種希望也放棄丟掉。假如有一個木刺刺進你的手裡,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你要把手裡的刺取出來,你需要另外一個刺把手裡的刺挑出來,但是你把手裡的刺挑出來之後呢,這兩個刺你都不需要了,因為沒有人留著這種東西當做紀念品。

  ●問:沒有欲望的人是怎麼樣的人?

  答:如果一個人沒有欲望表示這個人沒有資格來修習佛法(聽眾笑),因為他是佛。

  ●問:對於夢境的執著為何要反對,理由何在?

  答:我只是拿來作一個例子,如果有人特別喜歡夢的話,也不要覺得受傷害就是了。好像從這裡看得出來,希望和懼怕已經從這裡開始大量地生產了(笑)。不過這樣的答案,也許會使問這個問題的人挺難受,他也許會這樣講:“不不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這同樣也是希望和懼怕。

  ●問:成佛之後要做什麼?

  答:成佛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問題叫“做什麼”,在成佛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叫“成佛之後”這個問題。所謂“之後”和“做”這兩個問題在成佛來說是完全錯誤的,對一個成佛的人來說,他會說“我一直是成佛的”,他從來沒有成為過眾生,因為他發現了那個衣服一直是很乾淨的。

  ●問:假如說希望和害怕是我們的敵人,是否我們來到這裡,有人希望從仁波切的談話中得到成道或得到不同的東西,是否我們今天晚上在此也塑造一個很大的敵人。

  答:對,你可以這樣想。這個敵人是對我們很有用的敵人,不過還是壞敵人就是了,對,是這樣的,逐漸地,你要把這種敵人也放棄掉。在你目前這個修行的層次,是一個很有用的東西,當你的層次提升到另外一個境界的時候,你就必須要放棄你這個層次的修行。

  修行佛法就像是你把一個水果的皮剝掉一樣,它裡面還有很多層皮,當你把第一層皮剝掉的時候,你會覺得你已經做了很多事,你看到裡面那層皮你就會說:“啊,這就是我的果實!”但是後來你又發現,裡面那層皮也得剝掉,你會這樣想:“這樣就夠了,我再也不做這種事了”。但是呢,你這樣一直做,你會發現你剝的那層皮永遠不是最後一層,當你把所有的皮都剝掉,最後你在裡面連一張皮也看不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成了佛了。

  對某些人來說道也許是頂禮,為什麼有些人說頂禮(我們說禮拜)是修行呢?因為,也許有人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他們覺得他只要做禮拜,那裡面這層皮就是成佛。也有些人在他剝這個皮的時候,他並不在乎這個皮底下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都可以,他這樣去剝皮,也許到最後他真的可以把這些皮完全剝掉。

  ●問:阿彌陀經的西方極樂世界是不是真實存在?

  答:問這個問題,你希望答案是什麼呢?在我的戰士的傳統裡面,西方極樂世界就是當戰場走到盡頭的時候。所以在這種看法裡,極樂世界是真的有,因為戰場有一個終結的地方,如果你知道如何去好好打這場仗的話,這場仗可以打完。

  

  4.戰士的特質與特徵

  仁波切:我感到很驚訝!今天還有那麼多人會來,我以為聽了昨天那堂課後,今天許多人會在家裡看電視。

  今天我們主題會集中在這個戰士的一些特質或特徵上。在我們討論他的特徵或特質之前,我們要先行把他所在的環境建立起來。就跟昨天講的一樣,你們不要認為你是一個佛教徒或者不是一個佛教徒,你要認為你是一個覺悟的戰士。

  在這個戰士需要有的特質裡面,他首先要有的是一個很純真的出離心。如果你沒有一個很純真的出離心的話,你就會對戰場上的很多事情很執著,而且還不止如此,他可能把朋友和敵人之間搞顛倒。

  如果一個戰士是這樣的話,他很容易被戰場上所做的一些陷阱所害。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許多的陷阱,甚至佛法本身也是另外一種陷阱。我們有時會這樣想,我們這一生究竟是為什麼?我們早上吃早餐,中午吃午餐,下午吃晚餐,然後做一些工作,然後再做同樣的工作,同樣的工作我們一做再做。當然有時我們會休假,有的時候我們稱之為週末,有時候你們對週末厭煩的時候你們就找另一種假,這種假叫做工作,然後你對工作厭煩了你就會找假期。因此,有的人就會懷疑,我們這個生命背後到底有什麼東西。事實上問這個問題的人非常少,因為大部分人都是非常愚蠢的,我們甚至不敢問這個問題。就算在問這個問題的人之中呢,通常這些人去找一個老師或者是看一些書,從這個老師或是這些書上得到一些答案。這種人變成了二手的人。

  有的人感到這一生有種沉重的壓力,他想從這種壓力中解脫出去,在這個時候他們都試著去抓住一些什麼。當你感到煩心的時候,你就會抓起一份報紙,拼命看那份報或是一本小說,希望這份報紙或是這本小說讓你安靜下來,或是把電視打開盯著電視看。情況就變成這樣,我們對另一種新的事物上了新的癮,對電視上了癮、對小說上了癮,或是買東西、吃東西,對任何東西都可以。當你對一種東西上了癮,譬如說買東西,幾年以後你會發現,噢,原來你上癮的這個東西竟然也是另外一個問題。這時候你就會想對一個新的東西上癮,然後把原來上了癮的舊東西擠出去。

  回頭看一下我們這一生,我們就會發現我們的一生原來是一個不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這個新的癮不斷把舊的癮擠掉。而對一些愚蠢和不幸的人來說呢,他們上癮的東西可能就是一些藥物,對藥物上癮。對一些比較幸運的人來說呢,他們上癮的東西就叫做佛法。但是你學佛和對佛教有癮是兩件事情,因為如果你真正去學佛的話,裡面沒有很多痛苦也沒有很多憂慮。但如果你對它有癮,那麼佛法可能使你產生一些憂慮,換句話說你變成對佛法盲目跟從的人,那樣你的生命就變得非常複雜。

  ①特徵:純真出離心

  現在回過來談這種純真的“出離心”。我非常確定如果你到佛教的中心去,他們跟你談論“出離心”的話,他們一定是勸你把世間的東西都放棄掉,要對這個世間非常厭惡,然後把你的頭剃掉,躲在山洞裡面,這種叫做“出離心”。但是在這個戰士的傳統裡面,這個並不是我們談的“出離心”。

  在戰士的訓練裡面,“出離心”的意思是說:你可以接受一切東西,但你隨時準備放掉你已經接受到的。你可以享受任何在你生命裡的東西,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給你上百萬的錢,你也可接受,但是你隨時準備好把這些放棄掉,你要隨時準備好從這個狀況離開,這個就是我們談的純淨的“出離心”。

  一般我們認為出離的,譬如說當和尚,這些出家人也許在某一方面說呢,他們從世界的某一個地方出離,但是他們又進入了世界的另外一個地方。很多出家人,很多佛教徒,他們開始對如像佛像他們認為很神聖的東西產生了很多執著。很多人認為佛或是學佛,就要否定這個世界上很多優雅美好的東西,這是不對,佛教並不是一個告訴你,如;何去毀滅這一切世界上優雅的東西的宗教,反之佛教是告訴你怎樣去;感謝世界上所有這些美好的東西。

  一個戰士必須隨時準備好接受,在他走向戰鬥的這條路上出現的任何一個狀況。當你經過這個戰場的時候,會有人讚美你,說你長得很漂亮,你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修行人。像這一類會讓你感到非常高興、驕傲的事情,也許有人會向你頂禮,供養你東西。像昨天晚上談的那樣,身為一個人類,我們永遠不願意去聽我們應該聽的,我們只想聽我們喜歡聽的。我不相信如果有一個人跟我們講了,我們真正應該要聽的話時,我們會非常感謝那個人跟我們講了這些。

  像今天早上你的朋友跟你講了“早安”,他也許並不想跟你說早安,或你也跟別人講早安,你也許並不想跟別人講早安。這一生你至少有一次,當你跟別人講早安的時候真的希望別人早安嗎?當我們說“你好嗎?”,我們並不是真的很關心那個人說是否好,而是因為如果我們不這樣講的話,我們的表現就不像一個紳士。所以為了令我們的表現象一個紳士,我們跟他說“你好嗎?”,實際上我們根本不在乎那個人到底好不好。我們真的在乎他嗎?也許我們所愛的人我們會很關心他。可是我們平常所說的愛也是一種非常不穩定的東西,我們平常所謂的愛,實際上是一種我們要非常去注意的東西,尤其對各位戰士來說是這樣。

  你是否曾經跟人說“我愛你”呢?可以確定許多人已講了許多次。也有很多人可能很想說,但是不敢說,也許很多人想這樣講時,但又想等別人先說,因為你覺得自己非常驕傲,所以你不想自己先講,對方若不接受便覺得自己很丟驗。但至少總有人想說“我愛你”,我們之中多半的人曾經對某一個人說過“我愛你”。你有沒有注意到,當你在每一次講“我愛你”的時候,在這句話的背後有什麼含義?這個背後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你從來沒有用嘴問過,但你一直用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當你說“我愛你”的時候,你實際是在問那個人“你愛我嗎?”所以說你實際上並不是在對那個人說“我愛你”,而是在問他“你愛我嗎?”或者當我們說“我愛你”的時候,我們並不是說“我愛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希望擁有你,我希望你只是我的,我希望別人都不要看你,或者別人都不要碰你,或這類的。這就是我們的愛,它和我們的自私有這麼大的關聯。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愛別人,我們實際上是愛自己,希望擁有對方就像希望擁有一付耳環一樣,在兩個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這種關懷,但是如果你說“我愛你”,“想擁有你”,對方並不希望擁有這個說話的人,這樣也好辦。問題是當你說“我想擁有你”的時候,對方說“我愛你”,對方的意思也是“你愛我嗎?”他也希望擁有你。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兩超級強權想要互相擁有對方一樣。你們互相之間希望找一個比較起來相當平等的東西,譬如說一個人間另一個:“你喜不喜歡聽貝多芬的曲子呀?”如果這個人說:“我很喜歡”。他們就很滿意。為什麼呢?因為兩個人都一樣。我喜歡吃日本料理,我的男朋友或女朋友也喜歡吃日本料理,這樣就很好。

  因此在你們兩個所共有的上百萬個不同現象裡面,有一百個現象是一樣的。總有一天會碰到一件事,兩個人持不同觀點,當這個不同觀點出現時,因為你們兩個的自私,你們之間就會有口角。

  所有的戀愛開始時都很好,至少在開始時我們會覺得很好,因為大家都充滿了希望。然後大家交換了訂婚戒指,這時戀愛就沒有像當初那麼好了,因為這時兩人就覺得稍微有一點壓力,你要知道那麼小的一圈金子它的力量是很大的。然後兩個人結婚,兩人一結婚戀愛就終止了。如果兩人真的關懷對方,訂婚結婚並不真的重要。

  當一個戰士在戰場上走動時,有這麼多事他要注意,你必須要接受它們。你不能說我不在乎這些事情,然後把我的頭剃掉,到一個山洞裡住上。這種情形可能對一些人有用,但是對大多數人不會有效,對很多人來說實際上是很大的折磨。所以我們最好是接受這些出現的事情:友誼、一切我們可以擁有的東西、晉升、成功、財富,但同時你要預備好把它放棄掉。你的師父也許告訴你要建一個很大的廟,你非常努力地去做,用一種很完善的方式把它完成。但如果隔天你的上師跟你說把這個廟給我拆了,你也要準備好把它拆掉,這並沒有關係。

  現在也許不合適,但在澳大利亞,我要求大家寫一首詩,有的人感到很難寫,因為他想寫得比別人好,寫一首最好的詩。當我好像應該看這首詩的時候,我卻把這些詩全都撕掉。那些非常努力寫詩的人覺得受到很大傷害,因為他們沒有準備好把他們所做的事情放棄掉。同樣的方法在這邊可能不大靈光,因為中國人寫詩總是比較在行的。不過我可以想另外一些事情來做,這幾天再想想看,想一些讓大家非常傷心的事。

  如果我對你說:“我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會讓你非常難過”,這些很難過的事,因是專門設計出來,而且你有了心理準備,這些事對你的傷害就不會很太大。但是我們並不準備把這個課程的寶貴時間來做這些事情,因為在我們的每一天已經有很多同樣的事情對我們做同樣的打擾。舉例來說如果你準備把一千塊錢送給別人,一千塊錢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但如果你發現有人騙了你一塊錢,你就會覺得很受傷害。這時我們就會用很多時間和力氣跟那個人爭,這種事在我們每一天生活中都會發生。

  如果在座有人希望我會教一些東西。比如《心經》,把《心經》拿起來好好講一下,我很抱歉不能令你滿意。不過這一次我要從一些最基礎的東西談起,因為我發現在佛教的團體裡很多人把信佛和過日子分成兩個。我看得出來在許多佛教社團裡,學佛只是你在佛堂裡的那一刻,尤其是當你坐在佛堂那個非常軟的座,那個時候叫做學佛,尤其是早上,也許一天就是一個小時,尤其是週末或是假期的時候才這樣。當你從佛堂走出的時候你的佛法就結束了。

  我們一天有24小時,睡了6個小時,剩下幾個小時呢?在18個小時,我們修行了1個小時,我們用這1個小時去對抗剩下的23個小時,然後再跑去找老師抱怨那23個小時發生的事情。對這個戰士而言,每個地方都是他的佛堂,他坐的任何地方都是一個很軟的座位,任何一個會令你有嗔心或是貪心的事情都是你的敵人,這就是我們談到的完全純淨的“出離心”,這樣就談完了。

  ②特徵二:覺悟的反叛性

  現在我們談一下戰士的另外一個特徵,這個特徵是非常特別的,我們一定要有。就是這個戰士一定要具有覺悟的“反叛性”,這個就比較困難,尤其對於東方人來說,我們對於文化都有很多的執著,我們的反叛性不夠。在這個戰士的訓練裡“反叛性”是什麼呢?我們需要從自己真正的心裡面去作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的社會期望你這樣做。

  現在看一看我們大家,我們頭上的髮型,我們穿的上衣、褲子,我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們覺得這樣,社會會把我們當一個人類來接受。如果我們把上衣穿在下身,把褲子穿在上身,我們的社會沒有辦法接受我們,也許他們會把我們趕出去。如果他們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就會覺得非常受傷害,所以我們需要生活在這個社會裡。不只是生活在這個社會裡,我們想在這個社會裡作一個最好的。所以我們真正希望的是在這個社會裡作最好的,我們希望看起來最好或是表現得最好。所以我們忘掉了自己是什麼,我們只在乎應該看起來像什麼樣子,或者別人說我們是什麼樣子。有這麼多事情我們並不是真的想去做,我們只是認為做了以後會看起來很好,我們才那樣去做。

  譬如說我很討厭打領帶,因打了領帶之後好像連吞口水都很難。但是在這個場合我必須要打領帶,然後端茶杯的那只手,不能亂抓著,一定要有很好的端杯子的形態。我們所做的一切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做的,我們想笑的時候也不能用我們所想的方式去笑,我們要笑得非常的學生如何去做一個西藏人,我為這樣的一些人覺得難過。

  20年前,臺灣沒有所謂叫做密宗,現在當然一定是存在了,在以前你的生命是更自由的,因為你不必每天都去修,這一切的西藏文化你也根本不在乎它,但是現在有這麼多的事情令你頭痛,你的房間也變小了,因為你的佛台越來越大,而且你有數不清的佛像,因為你從來沒有試著做一個真正的佛教徒,你只想做一個文化的崇拜者。我非常懷疑你所放的那些佛像、那些照片能夠讓你直接地去成佛,間接地也許可以。

  我們再回去談談這個“反叛性”,我們必須要具有足夠的“反叛性”,依照我們的生活來實踐佛法。也許別人會笑你,但這並沒有關係,如果對你、對成佛、對眾生是重要的,你就必須要反叛。以往的禪宗大師具有那麼多的“反叛性”,以至他說如果你看到“佛”的話就把他殺掉,見“佛”斬佛。我們必須要沒有懼怕,我們必須不在乎別人是在贊我們或是譏笑我們,這個是另外一個特徵。

  ③特徵三:覺悟性的優雅

  第三個特徵就是覺悟性的優雅,這也很重要。在與前面講的覺悟的“反叛性”有點相反,看起來與前面講的有矛盾,但實際上它們是同樣的。優雅也是非常重要的,你怎樣去做,怎樣去講話,你這樣做,不只是為了令別人對你有好感,要對你自己有一種約束或紀律。

  這種優雅並不是人造出來的優雅,而是覺悟性的優雅,是自性的顯現,因為那種人造的優雅它永遠是跟自私有關的,覺悟性的優雅是由無私產生的,同時也由菩提心產生。

  我們怎樣去修習這些呢,這個跟我們如何過我們的日子有關。譬如早上如何起來,早上起來不要昏昏沉沉很不願意的樣子,要清清爽爽很優雅地起來,想著說我是一個戰士我要到戰場上去。還有當你到聽法的地方去,你要穿得很好,表現得很優雅。這跟前面並不矛盾,為什麼跟前面不矛盾呢?因為這時並不是為了得到社會的尊敬,而這樣做是為了創造一種環境。為什麼呢?你看有些人不管是在家裡,或是廟裡修行的時候,穿的衣服都是最邋遢,坐的形式也是最邋遢的,修的法也是修得非常邋遢,因為他並不是非常重視他所修行的東西。由於我們都還生活在輪回中,因此我們要利用輪回裡的東西來幫助我們修行佛法。

  譬如當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你需要提醒你自己:你是一個戰士,當你在念儀軌的時候,你坐的姿式要非常優雅,非常端正,當你看書翻頁的時候,要非常重視地、非常優雅地翻過來,當你數一個念珠時也是非常優雅、非常有風格地數這個念珠。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我們根本不覺得我們是在數念珠,這種方式是非常非常邋遢的。當你去見你的老師時,也應非常優雅地去見他。這樣就會創造一種環境,就好像你去參加一個宴會,如果你穿得非常正式,心裡也準備得非常正式,然後你去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你非常正式,非常重視這個宴會。在家裡我們穿得很隨便,我們行為也很隨便。

  在修習佛法的時候,你要非常重視它,而這種非常優雅的生活方式就會幫助你,非常重視你所修的東西。還有我們穿的衣服,我們的吃飯方式,當我們把食物往嘴裡送的時候,我們很少去享受這些東西,尤其用筷子吃飯更是如此。當你把一口飯送進嘴裡時,你已經在想趕快塞下這一口,就好像你根本沒有把現在這一口吃了,你只是把它吞下去,好像有人逼著你把這一口飯吞掉。其實每一刻吃或是喝都可以很優雅,你可以很注意地去注意它。創造這個非常優雅的環境是非常重要的。

  ④特徵四:戰士的信心

  另外一個戰士的特徵是:我們要有信心。很多人把信心和自我搞錯了,自我是當我們和別人比較時,說我比他好,但是信心,你不用和任何人比。例如我們都相信我們是人,是嗎?也許我們其中有一些人不是。信心就是這樣,我們都有信心我們是戰士。有時候這個信心不會很自然地產生,所以你要學習如何去發展這種信心。

  我們需要有優雅的這種特徵來説明,有反叛性這種特徵來説明,尤其是你知道你有這個基本的善良的本性來幫助,而且我們要經常提醒自己:我是一個戰士,我有很多的責任要去完成。如今天晚上,當你坐計程車回家的時候,你會看到很多人在街上走,那些都是你要救的人質,他們有很多煩惱,沒有智慧,那些人你都要解救他,這時一個人就要具有覺悟性的驕傲,我是一個戰士,我要去解救他們,這個非常重要。

  虔誠的信心也是非常重要,跟普通的佛教不同之處,我們這種信心表示一種信任,這個情況說明,你需要有一個上尉或是一個士官,你相信這個人,這個人會領著你。同時我們對於這種非常虔誠的信心,要非常仔細地去注意它。我們這裡很多人認為我們對自己的上師很有信心,但我認為並不是這樣。為什麼呢?

  我們希望我們的上師都能合我們的意。假如我們用這種形態來看,我們不會選有兩個鼻子的上師;而且我們還希望我們的上師長得不錯;我們希望上師經常對我們講“你好嗎?”,那種對我們好像非常注意的上師,而且我們希望,我們的上師跟我們有同樣的習慣,比如我們很喜歡吃日本料理,我們希望我們的師父也喜歡吃。我們喜歡我們的師父,是因為他做了許多我們喜歡的事,所以說我們的信心是我們喜歡一個人,他依照我們喜歡的方式去做事情、去表現事情、去講話。

  每當我注意地去看師父與弟子之間的關係,尤其是金剛乘裡這種關係的時候,我會看到有許多上師和弟子之間有互相賄賂的這種情形,有很多時候弟子賄賂他的上師,上師賄賂他的學生。為什麼這樣說呢?譬如說,上師對徒弟講:我現在給你的這個灌頂,非常非常重要,從來沒給過別人,也許這個灌頂一點也不重要。同時學生也儘量希望做這個老師喜歡的事情,或者做他喜歡的,或是買他喜歡的東西送他,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成佛,而是為了討這個老師的歡心,所以他們互相賄賂。而這種賄賂的結果是雙方都產生了很多負面的情緒,實際上並沒有產生那種真正的純淨的信心。

  我們所談的虔誠的信心和前面所講的愛很相象,因為上師希望擁有這個弟子,而這個徒弟希望擁有這個師父,而且只是他一個人擁有,如果別的徒弟來看這個師父,他就會覺得不太舒服,每一個人都希望和這個上師單獨談談,每個人都希望這個上師對他有特別的注意。這些擁有大量弟子的老師其實他們都很可憐,對那些特別重視弟子數量的人來說,這種痛苦尤其大。當老師對一個學生微笑的時候,另一個學生就會很生氣:為什麼老師不對我笑而對他笑。這種事非常多,譬如說,為什麼我沒有機會和老師照相,為什麼總是那個人跟老師照相。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有這麼多互相賄賂的情形,並沒有真正的信心。如果你有真正純淨的信心,不論你的老師做什麼,都是對你的教授。無論老師多遠,你也會受到加持,當然老師也需要有慈悲。

  選一個好的上尉或是好的士官非常重要。事實上,一個好的士官是非常難找的。一個好的士官所要有的特徵是,他必須要很慈悲,他不會占你生命的便宜,他不會在精神上虐待你,他會指示你成佛的道路,他永遠在你需要他的時候説明你,不過呢,這些老師永遠都是在很遠的地方。而你的老師也知道你的煩惱是什麼,對於這種士官你才應該有虔誠的信心。不管你能不能供養他一些東西,你相信他,你的供養並不是你想要回收一些什麼東西,而是你想要斷除你對一些東西執著,同時你很重視他對你的教授,所以對這個長官純正的信心是很重要的。這些是我們以一個很簡短的方式來談戰士需要有的特徵。

  ⑤戰士的工具

  現在我們要談一談戰士作戰用的工具。如果你有上面談的那些特徵,你是一個很好的戰士,所以第一我們要看我們有沒有這些特徵,如果我們沒有,我們要學著把這些特徵學來。

  我們並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才被派上戰場,因為你現在已經在戰場上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把你送上戰場這件事早已完成。你在戰場上能做的就是:做人質或是做戰士。

  如果你想做人質,你並不需要做什麼,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你就成了一個人質。現在站在戰場上的這個戰士,他看看過去、現在和未來,他看看四方或十方,他看到很多人質、很多敵人,這個時候他需要去戰鬥。

  我們要談談三種戰士,你希望做哪種都沒太大關係,你自己去選擇。三種戰士都想穿過戰場到達另一邊。

  第一種戰士只是想去對付某一種敵人,他不太在乎這些人質怎樣,他從很多敵人那裡逃開,他不和他們打,看到那種敵人他就拼命逃走。有時候那種敵人拼命在追他,這個戰士很聰明,他就趕快偽裝起來。你知道他怎麼偽裝嗎?他就把頭趕快剃掉,換件袍子穿上,這個就是偽裝。這種就是小乘這種戒律的東西。他們怎麼從敵人那逃開呢?

  例如:那些和尚,他們從那些很美的女人面前逃開,他們希望不要碰她們,看到這些人他們就走得遠遠的;比丘尼希望從男人那裡逃開。他們很少想到要把對方消滅掉,好像他們很脆弱,也許他們會認為自己已經到了對岸。實際上他們是到了中間的那個島上後,在那個島上住下來。

  如果你是這樣,也很好,因為總比你什麼都不做要好多了。對他們來說主要是逃開,他們只是拼命地跑,從來不仔細看那些人質,這是非常讓人悲痛的事。但他們實際上還是很好,因為要經過這個戰場是件非常艱難的事,他們實際上已經走過這個戰場的大半了。通常他們的過程都非常快,因為他們並不打算花時間救這些人質,和這些敵人對打,所以他們通常是做得很快。我談的是小乘的戰士。

  另外一類戰士是很好的,因為他們很勇敢,他們真正想要去解救這些人質,他們一個一個地去對抗這些敵人,他們把敵人的腦袋砍下來、把他的腸子拖出來、把他的手腳都砍掉,類似這種事情。這個戰士這麼勇敢,他們從來不向後退,他們永遠只是向前進。因此你要學會如何把敵人逮住,這是非常重要的。他們有許多事情要做,他們非常勇敢,他們到對岸的時間需要有三大阿僧祇劫,對他們來說時間並不重要,為了這些人質他們要一直戰鬥下去,這種就是我們所說的大乘的戰士。在這些大乘的戰士裡面又有少數幾個團隊,類似我們突擊隊。

  大乘的戰士,他們有很多很多的工具,如慈悲、菩提心,他們有許多這樣的工具和敵人作戰。但我們這個小的團隊——突擊隊,可能什麼特別的工具也沒有,但有一種特別的訓練,訓練怎樣用敵人的工具去摧毀敵人,除此之外他們解救眾生的動機都是一樣的。小的這個團隊是非常勇敢的,對他們來說任何一個小東西,都可以是他們作戰的工具,就算一滴水都可以是他們的武器,你們灌頂時喝的就是那個。

  這個團隊也很危險,因為我們士官派出一個很好的戰士的時候,對方敵人派出應戰的也是最好的,兩方面的人都是同樣的聰明。像我們剛才講的第一種戰士,對方派來的也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敵人,對後面那種小團體的戰士,對方真正是派出精銳的敵人。我認為最安全的做法是做第二種的戰士,當然你可以參加這個特殊訓練的小團隊,不過這個團隊非常困難,這個就是我們所說金剛乘的戰士。

  當這三種戰士穿過這個戰場,再向後看一下,他們才發現原來沒有戰場,那一切都只是幻象。今天就講到這,有無問題。

  問與答

  ●問:為什麼會有無明?

  答: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第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們有智慧知道我們有無明,這樣當然會使所有的問題更複雜。在相對的立場上說,是因為我們有無明的果。就好像我們看到一朵花,我們知道這朵花一定是由一顆種子產生,當我們有很多不好的經驗的時候,我們知道這些不好的經驗一定是從某一個地方來的,就是從無明來。但是在究竟上說,並沒有什麼叫做無明,所以也沒有說“為什麼會有”、“什麼時候會有”、“怎樣會有”這個問題。

  ●問:我們應該怎樣用文化學習佛法?

  答:當然我們不能否認我們必須依靠一個文化來學習佛法,但我們的目標,不能停在文化這個圈子裡面,目標必須要去學佛。這個就會造成不同,在目前可以看得出來,現在很多人都是為了那個杯子在打,就好像說我是大乘、你是金剛乘、我是修寧瑪的、你是噶舉的、你是薩迦的,為這些打得頭破血流,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這個杯子裡連水都沒有。

  ●問:上師不會給你精神虐待,不會佔有你的生命,意思是什麼?

  答:你要知道有很多人喜歡在精神上虐待別人,就好像說一個上師與其說教你成佛,不如說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分派的人,怎樣做一個非常狂熱的分派分子,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精神虐待。因為你的老師在占你的便宜,利用學生的無知來占學生的便宜。

  ●問:剛才仁波切所提,當戰士必須具備的特質似乎皆是一些明相。但實際上因自心的種種干擾難以達到這些特質,例如常說不要嗔恨,但別人傷害你的時候容易生起恨的情緒,不是嗎?

  答:為什麼要選用“戰士”做這課的主題,因為選作戰士,比選一個讓你作酒保要好,因為它使你內在的力量發揮出來,你覺得你有責任,對你的上師非常尊敬,明天你會聽到各種戒律和規則。因為有這些理由用“戰士”,它會使你非常有信心。也許大家都不願被稱做牛油這樣一團軟軟的東西。我們所說的這個戰士參加這場戰爭,但沒有任何憤怒在裡面,因為這個戰士並不是和別的人在作戰,而是和我們的煩惱作戰。有二十年我們都去修慈悲,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試試看別的方法,也許我們試著去和內在敵人作戰,所以才用了“戰鬥”這個概念。並不是用這個來增加我們的憤怒,而是要減少我們的憤怒。

  ●問:所謂修行成佛,是否揭示本身原來佛的相好莊嚴、金剛怒目、惡鬼猙獰都是自心所現,實際上佛與眾生都是心性的分別。

  答:是的。

  ●問:反叛與優雅如何拿捏得當?

  答: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當你碰到一個人,這個人令你很憤怒的時候,這實際上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這個情況通常我們應該住或停留在第一念上(這個明天會講,是作戰的武器,我們拿來作一個回答)。譬如當你看到你的敵人時,如果你就住在第一念上,就可以很優雅地,具足一切反叛性地把這件事解決。然而我們通常並不是這樣,我們一有這個第一念的憤怒,我們馬上做了很多的研究:這個敵人多麼壞多麼醜,於是這些情緒又製造了很多問題,這時你的注意力就會降低。這種注意力是非常重要的。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你很討厭別人咳嗽,如果今天你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時,他對你的生命非常重要,但這個人每講幾個字就咳嗽一聲,可是今天你根本不會生氣,因為你的注意力非常堅定,所以不會生氣。但如果你和這個人一直住在一起直到結婚了,兩個月之後你的注意力就會降低,此時也許他根本不必咳嗽,你只要看他的臉就會很生氣。

  ⑥戰士武器之一“當下”

  一般來說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武器,比如說慈悲、菩提心。現在我們首先複習一下,輪回是一個戰場,我們是一個戰士,我們戰士需要的特質:優雅、反叛性、有信心、虔誠的信心、純淨的出離心,也決定戰士要完成的三個主要責任:解救人質、要消滅他的敵人——就是所有的情緒、要穿過這個戰場到另外一邊去。但是如果我們要這樣做,我們用什麼武器呢?像前面所講的有很多的方法,依照我們每人不同的本性、特性,以及我們生活不同的方式,所以有不同的方法。雖然你很容易被這些客觀的現象所控制,但我們有方法來對治這些客觀的現象;如果你在主觀上很容易被打擾,我們也有方法在主觀上幫助你。因為你的智慧不同,你也會有不同的武器,有一些武器比別的武器較危險,有一些武器,如果你不知道如何使用的話,可能會毀滅你自己。

  在所有這些武器中,有一個最好的,就是:安住或停留在當下,這個很重要。當我們談到武器的時候就要談一下敵人,什麼是敵人呢?這些敵人就是我們說的不同的情緒問題,這些都是由我們的希望和懼怕所顯現出來的。“當下”這個武器是什麼?“當下”就是第一念、第一刻產生的那個東西就是“當下”,就是我們的武器,就好像禪宗說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最好的念頭。最先你喜歡或享受的那個東西,譬如:你很喜歡一杯茶的味道,這就是我們說的第一代的思想,我們應該做的是一直住在當下第一念,而不去製造其它。譬如:我不知道這個感覺是否能延續得很久,不要製造一些妄想。你不要認為當下這種感覺,一天只出現一次,在我們每一刻它都出現,就好像我們寫東西,把一些筆記寫下來,好像在聽他現在所講的東西。你可以住在講的這個當下,在這一刻你不要去製造希望或者懼怕,因為你一有希望或者懼怕,你的心就會東跑西跑,這種情況之下你就喪失了很多當下。

  另外一方面講的有兩種思想:第一個是第一代的思想,第二個是第二代以後的思想。第一代的思想是當你把一杯茶,喝下去時那個茶的感覺,那個時候它不是被希望和懼怕所製造出來的,這種感覺非常美,你可以享受它。但是我們一直被這種的快樂或愉悅所寵壞,我們怎麼做的呢?我們覺得這種感覺是好或者壞,給它加上很多不同的注腳,這種捏造的東西把它給搞壞了。當我們有這種分別的念頭時,如這個茶好那個茶不好,這樣就產生了很多不同的念頭:我們希望想喝好茶,不要喝不好的茶。這樣就產生了很多分別的念頭,這種分別的念頭需要花很多力氣去做,這樣就產生了很多痛苦。

  住在當下是非常重要的。這個是戰士訓練的基礎;因為除了當下你什麼也沒有。你會說:喔,十年前發生的什麼事,你也可以想像兩千年後會發生什麼事,你所做的、捏造的一切的這種妄想都是“當下”你在做。並沒有什麼叫做過去。不管你對於現在的生活是心存感謝或者不是心存感謝,不管怎樣你都只有當下。當我們在當下的時候,不論當下是什麼,譬如說我們在看一朵花,如果我們不用希望或懼怕去分別這朵是好花或是不好的花,在這種情況下,當下永遠是當下,這種我們可以叫做當下的快樂。

  昨天晚上回答有一個問題:當我們生氣的時候,那個生氣的第一念,如果你能夠只住在那個第一念上的話,實際上可以令我們愉快。但是我們怎麼做呢,在那個生氣的第一念後,我們馬上有很多的希望或者懼怕,因為有希望,你就開始研究你的敵人,因為懼怕,所以你就想看有什麼地方可以跑。

  所以你捏造了很多,你希望把這個敵人塗上各種顏色,你把它畫成你所認為的壞樣子,也許你的敵人並不真的那麼壞,但是你的希望或懼怕捏造的很厲害,於是把它變成完全壞的一個人,所以說你並不是對這個人生氣,而是對你捏造的這個人生氣,這種情形是不是每天都發生在我們的生活裡呢?

  當你不喜歡某個人時,他今天穿得再好你也不喜歡,你覺得他身上氣味難聞,你覺得他笑的那個方式很討厭,反正他做什麼動作你都覺得很討厭。

  反過來說,當你喜歡某個人的時候,你覺得他身上氣味很好,他身上的東西也很好。他做什麼動作都很好。所以無論你喜歡或是你不喜歡什麼東西,實際上這是你自己捏造出來的一個物件。因為你所喜歡或不喜歡的東西實際上是一個幻象,而這個幻象是由你自己製造出來的,所以說你製造出來的這些東西,永遠使你很憂慮或者很有挫折感。

  修習當下可以放在我們每一天的生活裡,我們可以從現在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體會到當下,我們喝的每一滴水,吃的每一口飯,走的每一步路,都可以住在當下。我們昨天所談的一些特質如優雅等,如果沒有當下,沒有一個特質會有用。

  你為什麼不試著,在早上醒來的時候住在當下醒來?為什麼你每天結領帶的時候不在當下結領帶?在那個時候不製造任何的東西。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你的那個簡單的動作,馬上變成非常有覺悟性的、優雅的動作。

  住在當下是認識我們佛性的最好的一個方法,因為第一個念是最清淨的念頭,別的都是捏造出來的。目前我們都是處在第二代思想的混亂之中,我們很少住在“當下”,有的時候有個聲音,突然嚇到我們的時候(如突然‘拍打’杯蓋發出一聲大響),就像那個聲音,那時我們很接近當下這種感覺,但很快我們又從當下那種感覺醒過來了。擔心這個杯蓋有沒有打破,當你認為杯蓋沒有打破的時候,那是第二代的思想。你們是否明白我舉的這個例子的意思。

  你有沒有聽別人講過佛教所講的中陰,簡單地說就是指人死了到出生的這一段,而實際的中陰隨時都在發生,你前一念已經過去了,未來的念還沒有產生,兩個中間那就是中陰。當下這一念如果你要給它取名子的話我們可叫它“法身”,但是我們要去接近這個當下,我認為我們最好少用這種佛學的術語。

  我們可以住在當下,在當下感謝這杯茶,在當下感謝這朵花,這就表示你沒有太多的希望和懼怕。譬如說我今天不太高興、我狀況不太好的、我的生意也不太成功,假設就這些事。你可以這樣想,以前我聽過那麼多的壞消息,以前也有很多不好的現象發生過,它們多數已經過去了,今天我認為這個不好的現象是我一生中最不好的,但是經過了許多年,五年之後你回頭看看,今天有的這種問題,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們對於快樂也是同樣,以前我們經歷過很多快樂,現在也很快樂,你不必希望現在這個快樂會延續得很久。如果你像這樣慢慢訓練你的心,你就會逐漸住在當下。住在當下是非常重要的,現在是對於武器的一個簡單介紹,慢慢地我們還會對它演繹一下。

  

  ⑦六個門之一——佈施之門

  在我們談過武器之後,我們再談一談“門”。這個戰士他有六個門,他可以從這六個門走出去,才可以自由地來去。第一門就是我們說的佈施之門,大乘叫它“佈施度”,這裡我們不會叫它“度”,我們叫它門,因為“度”這個字已經被很多人用過。什麼是佈施呢?我們必須要把佈施放在當下,一般來說佈施就是你供養佛菩薩或是你送給窮人一些東西。佈施非常重要,因為那是聚集資糧最好的辦法,所以我們一定要這樣做。

  但是在戰士的訓練裡,佈施稍微有點不同,我們不太談行動,我們集中談他的動機。在戰士的訓練裡怎樣才是完全的佈施,就是戰士必須要有這種心態——把東西完全放棄掉的心態。

  放棄掉東西的心態非常重要,譬如說我們現在到廟裡去,你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供養的法器,例如很漂亮花瓶、供品,這些都很貴。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供養,這些在我們戰士的傳統裡,並不認為是一個完全的佈施或者供養。

  不僅在廟裡,就算在你自己家裡的佛堂裡面,你也有很多供養的漂亮東西,你認為你已經佈施或者供養給了菩薩,但是在這個戰士的傳統裡面,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完全的佈施。為什麼呢?因為當這些用來供佛的很漂亮的東西,被偷走的時候你非常擔心,這表示它還是你的。你要預備把它放棄掉,那根本不是你的了,如果被偷掉了,佛連我們供養的東西都看不住,那還有什麼辦法,那是他們的了。

  所以說這一切我們供養的東西,不論你是在尼泊爾、臺灣還是印度請的,這些都不是供養,那些是你的所有物,就好像那些佛像一樣,你所請的佛像也是你的所有物。

  從這可以看出,對我們這一代人,佛法只是令我們生活更豐富的另外一個方式罷了。我們這一代的人修行佛法,並不是想要成佛或是下一生過得比較好,我們只是希望我們這一生更富裕、更有權力、過得更好,只是為了這些目的。我們有文殊師利菩薩來照顧我們的記憶力,所以我們可以記得銀行帳戶裡的存款;阿彌陀佛可以照顧我們,如果我們不幸去世,他可以在那個時候接引我們。我們修習佛法並不是為了成佛,而是為了我們這一生。

  我們有什麼辦法可以在這一生過得更好呢?更快樂呢?更舒服?我們有好的房子,有舒適的汽車,有沖水的馬桶,還有電話,傳真機、手機、BB機,最後一個呢,叫做佛法,這些東西都是使我們的生活過得更好。現在還有一種情形變得很糟。如果你的生意不太好,你不去怪那個電話,不去怪那個傳真機,你永遠都怪那個佛法:我今天已經修法修那麼久了,為什麼這個也不好,那個也不好。你一直把這個佛法放在你所有情況中最差的狀況,而你永遠都怪這個最差的狀況。

  當你供養或佈施一些東西的時候,你需要把它放棄掉,就好像你在走路的時候吐一口痰,你是否會看那口痰怎樣落到地上去呢?或者回頭去看,我這口痰被什麼東西舔掉了呢;你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當你供養什麼東西的時候,例如你供養一盞燈、一支蠟燭,你會非常注意看:我這根蠟燭從頭到尾燒得千乾淨淨,你有一點點執著,你並沒有真正地把它給掉。

  舉個例子:當別人送我禮物的時候,如一些衣服,他們這樣說:仁波切,請你不要把這件衣服再送人,這是專門送你的。這不是很不公平嗎?這東西你給了我,已經是我的了,是我的私有物,我有權利處理它。就算我今天穿了你送給我的東西,你也不應感到特別高興,為什麼你會高興呢?因為你對你送的東西還有執著。你送我一件東西,如果我丟了你也不應感到難過,因為那是我的,如果你會感到難過,說明那東西還是你的,你並沒有送給我。

  還有,當我們在供養一些東西的時候,我們應該完全不希望任何的回報,因為如果我們希望回報的話,那就不是很優雅的供養。如果說你供養諸佛菩薩的時候,你的心情就像你吐口水時候的心態,那種完全放棄掉它的心態,就是我們講的有“反叛性”的供養。為什麼說“反叛性”呢?因為在我們的社會裡,總覺得給了別人一樣東西,那個人一定要說謝謝。供養的人覺得他在供養的時候一定要有某種形式,要做得很好,譬如說在某些人的面前供養。如果你的供養能夠完全打破上面所說的限制,完全不求任何回報,有完全把它放棄掉的心態時,就是我們所說的有“反叛性”的供養。

  如果我們真正住在“當下”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吐口水的那一刻,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既沒有希望也沒有懼怕,除非有一些違規的罰款,譬如說你亂吐口水別人來罰你,那個時候你害怕。也許最好的例子是上廁所。不管你去做什麼,做完之後,你不會再說,那些東西當時怎麼樣,後來又跑到哪裡去了,從來不用擔心的這些東西,這就是為什麼你放棄掉的東西,從來沒給過你麻煩。

  供養本來會令我們很愉快,但我們的供養從來沒有使我們愉快過,因為我們的供養,永遠有這麼多的希望和懼怕,像這些捏造的東西摻雜在裡面。

  這個戰士就跟我們前面講的,他需要有清純的出離心,他必須準備要完全放棄掉,他所供養或佈施的東西。這並不表示你的東西可以隨便把它丟掉,同樣如果你這樣做,你表現得就不夠優雅。你可以選擇給誰,可以選擇什麼時候給,但如果你給了,就不要有任何的希望和懼怕。有一本書叫做《魔術的舞蹈》,在這本書裡,曾經有這樣一句話:超越過希望和絕望的就是佛教。所以說你的佈施的行動如果能夠完全住在當下,你的佈施就是完全的。你供養的一些東西,甚至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就算你供養的物件,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是你供養的,這個時候,你應該就住在這個供養的歡樂上。

  同時你也要很小心,你會說:仁波切講的我都照辦,我希望別人能夠知道我根本不在意。如果你這樣做呢?你又回頭了,你還是在做希望和懼怕的事情,你又被敵人的總部逮到了,因為敵人的總部非常危險而且行動迅速,並且非常有組織。

  在任何一個地方,如果有一個看起來非常美、有智慧的地方,那敵人的總部永遠在那裡。這種情形發生過很多次,譬如說你的虔誠心、供養你的上師,有的時候你甚至覺得對上師的這種信心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你在希望和懼怕裡,是在第二代的思想裡。有時候你對某些人覺得很慈悲,你覺得很值得驕傲,或者說你有慈悲心,這是第二代的思想,這時你已經落在敵人的陷阱裡。有很多這樣的事。

  例如好夢,你覺得很快樂,不管你在夢中或不在夢中,你看到了釋迦牟尼佛或阿彌陀佛,你就感到非常地驕傲或是高興,你希望再看到他。還有你聽到你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有另外一個朋友,然後你就回想起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所有這些製造出來的東西,不管他以前是否真的跟那個人在一起,這個思想一直在煩你,這個思想之所以能煩你,是因為你非常脆弱,你之所以脆弱,因為你沒有住在當下。所謂住在“當下”就是一個真實的純真的你,第二代以後思想的你都不是純真的你。這個就是佈施。

  生命會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出現,生命是很多東西的組合:好的經驗、壞的經驗、很愚蠢的經驗、令你很迷惑的經驗、很刺激的經驗,是覺得非常受到它們的打擾或影響,一切這些經驗都由你來取決,由你自己怎樣來處理它。

  作為人類,我們一定會有許多這種不同的經驗,這是因為我們有許多的業,由業因造成許多果報,所以會產生許多不同的情況。當你有一個快樂的經驗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將它延長,這種情況不能完全由我們來決定,我們沒有辦法這樣做,如果我們能這樣做,那麼每個人都能這樣做了。那是由我們的因、緣或者說我們當時的狀況來決定,我們的這個快樂能延續多長。我們總希望把這個快樂儘量延長,當我們盡我們的力量去把這個快樂儘量延長,或者建一堵牆把這個快樂保護在裡面的時候,這一切的努力本身就是痛苦,因為會引起我們的憂慮及痛苦,所以連這個很短暫的快樂我們都沒有保住。

  當我們有一個非常痛苦的經驗,我們希望這個痛苦的經驗儘快離開我們,但這也不是由我們決定的,你沒有辦法,也許你可以做一點點事,但還是由因和緣來決定。所以我們有痛苦的經驗的時候,我們盡一切的努力希望把這個痛苦的經驗去掉,避免它,但這些努力又和我們前面講的一樣,同樣會引起憂慮、疲倦和痛苦。

  所以當我們有快樂的經驗時,我們應該感謝那個快樂的經驗,而不是希望把它加長,當你有一個很痛苦的經驗時,你應該沒有懼怕,因為沒有懼怕,你應該感謝那個很痛苦的經驗。這種情況在美國有一種叫法CCL,意思是表示我一點都不在乎。你要對這些事情不在乎;如果你能練習這個不在乎,生命就會好過得多,你就可以做更好的計畫,因為你做的計畫都是很平順,就算你的計畫沒有辦法實行,你也不會感到很難過。但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我們生命中,本來就有很多在改變的東西,他們做了一個計畫,他們希望從頭到尾按這個計畫實行,如果當中有什麼東西不合他們意的時候,他們就會和這個人打和那個人吵,認為總是別人的錯。

  剛才這位小姐說的這個詞preciate,(原翻譯為感謝)也可以翻譯成欣賞,意思是你毫不在乎。大手印叫做毫不在乎、自在、本然,不會很容易地受到打擾。所以住在當下的人,就算有一千個佛來灌頂不會感到很興奮,如果所有地獄道眾生都來說,你代替我們到地獄裡去,他也不會感到很難過,如果說你永遠能夠住在當下,我認為這就是成佛:

  

  ⑧應該談一談第二道門,叫做戒律之門。

  現在談戒律。一般的佛教戒律是說,要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很好,有一個很好的、有道德的生活:不喝酒、不吃肉、不吃晚餐、不要頭髮……,很多很多這類事,有很多很多的規定,這些規定我們認為是戒律。

  這個也是戒律的一個形式,但是在這個戰士訓練裡,戒律不只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個戰士根本不在乎他看起來是什麼樣子,這並不重要,至於你吃不吃晚餐,這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在這個訓練裡什麼才是戒律?戒律在這裡說就是完全地投入。我說話的時候,你就完全投入我所講的話,如果沒有完全投入的話,你就沒有完全地守戒。這個戰士要殺掉很多敵人,用他那把長劍,他要把敵人的腦袋砍下來,很優雅地砍下來,很有“反叛性”地砍下來,還要有信心,當他把那個敵人的頭砍下來的時候,他要完完全全地投入這件事。當他完完全全地投入這件事的時候,他可以很優雅地把那個人的頭砍下來,非常乾淨地一刀就砍下來,不需要砍第二下,正好就砍在那個該砍的地方:然後他非常優雅地把劍插回鞘裡去。這個時候別人還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把這個敵人解決掉了,這麼平靜。

  但是有一些不太守戒的戰士,因為沒有戒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把敵人殺掉,倒是把劍揮來揮去,但他們什麼東西也沒有碰到。所以砍得亂七八糟的,他的劍上都是血,手上也是血,自己也被敵人砍傷了很多地方,這時別的戰士就問:到底是誰打贏了這場仗,到底誰被殺掉了,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所以需要一個很好的戒律。

  我們的敵人:希望、懼怕、貪、嗔、癡,他們每個都有自己的弱點,如嗔:我們要看到它的弱點是什麼,這個弱點就是它的脖子,要從那個地方砍下去,把它砍傷了還不算,一定要把它給宰了。你要確定他再也不能呼吸,同時你也要注意,當你每次把它的腦袋砍下來時,它是怎樣防禦你,因為那些情緒它們很善於防禦自己,它們會偽裝成一個喇嘛的樣子,或者化妝成一個佛法的樣子,很多很多偽裝。大家有什麼問題?

  問與答

  ●問:請問仁波切,分別哪一類的歡喜心是敵人或者不是敵人。

  答:任何歡喜心能增加你的貪就是你的敵人,就是那種粘乎乎的貪心。

  ●問:甯瑪、格魯、薩迦派的教法可以同時修嗎,會不會有矛盾?金剛乘的上師是只能有一位還是能有許多位?

  答:只要你想,寧瑪、格魯、薩迦派的法可以同時修。如果你想要有四個人同時進來影響你也可以,只不過那時你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我自己希望只有少數幾位金剛上師,對此我是仔細研究過的。

  舉例來說,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學佛,如果我有六個上師的話,一個月要分給六個上師,每個上師只有五天;如果你每天修一個鐘頭的佛法,那每個上師都給一些儀軌去念,那一個鐘頭要分成六份,那他們每個人得到幾分鐘?假如你只有100塊錢可以供養,你又得把這100塊錢分成六份,這樣上師也沒有拿到什麼,上師也覺得你的供養怎麼這麼少。(笑)因此我自己決定還是上師少點比較好。

  ●問:大藏經中密教說,所載的密法如果沒有上師灌頂就不能看不能學嗎?

  答:中國的大藏經中當然有自己的傳統,我認為西藏的也許對中國也適用,永遠你有一個老師教你比你自己看書要好得多。

  ●問:如家中已有舊的淨土宗佛堂,密宗的壇城可以做在一起嗎?

  答:可以,因為我們只有一個心。如果你兩個都可以修,當然都可以放在一起。

  ●問:“當下”這種觀念和我們所說的三思而行是不是矛盾?

  答:這個問題很好,你要知道你去想當下這個念也是捏造的,但是你要住在這個當下。問這個問題的人呢,也許你嘗過一個什麼叫當下的味道,但是請你不要很驕傲。問這個問題的人請你站起來好嗎?(他站了起來)非常高興!也許你不想覺得很驕傲,但是你也不要為了你的謙虛而感到驕傲。

  ●問:對於持刀砍下敵人的頭,請舉一個實例,譬如生氣方面。

  答:這個例子就是你在生氣時,你就瞪著那個生氣看,去注視那個生氣,那個時候你不去製造那個物件、主體我的生氣。因為平時生氣的我們都感到很滿足,製造很多東西出來。這個問題很好。

  ●問:依照地球演化史,在人類未出現之前,當時有佛的觀念出現在當時物體的腦中嗎?佛是不是根據人類的需要而設立?除人類之外其它物體能感應佛嗎?

  答:我們不相信有“之前”,除“當下”沒有“之前”。佛是對於一切的眾生而設立。之外其它眾生當然可以感應佛。

  ●問:請問六道存在於哪裡呢?

  答:在許多不同種的教法中有不同的說法,但一般人認為地獄是在我們所居住的地面下,在某些特定經典中提到地獄乃在於菩提迦耶的正下方,或在海下。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很聰明,很多人一直以為地獄是存在於特定的某個地方,但如果我們深入去探究的話,六道不是存在於一個什麼特定的地方,它是依你的所在而定,譬如你在那裡做了某些惡業,便可能投生到地獄,在你死後並不需要離開這地面,也許在這屋子中你便有地獄的經歷,你並不需要到那裡去,你在的地方便是了。

  曾經有一個教法說,地獄中的一天是人間的千年,當我們讀到此處時,可能會想說我們在地獄一個月的話,人間已過了三萬年了,但這是很合邏輯的,因為有時我們很忙、很急或極度思惟一小時,會覺得已經過了一個月,覺得時間太慢了,由於你太專注了,因此時間似乎停止、變慢了,也可能是一年的時間轉眼過去。

  ●問:人類不存在之後還有六道輪回,還有轉世嗎?

  答:同樣地,我們也不相信有未來,過去、未來只是你的一種想像。舉例來說,今天你去看一條河,十年以後你去看同一條河,你說十年前我看到同一條河,但是十年前的那條河早就流過去了,那只是你想像它是同一條河。

  ●問:如果有人說欲望是人類的本質,那麼實行本質有什麼錯誤呢,為什麼佛教拿輪回來欺騙嚇唬我們。請問如何對佛教產生信解行證。

  答:你要知道人類沒有什麼叫做本質,如果人類有本質的話,那就是基本的善良本性。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酒鬼,只要有適當的環境你可以成為這樣一個人。

  舉例來說你的心情很難過,你不知該怎麼辦好,這時因為以前的業,你碰到另外一個酒鬼,他教會你怎樣去喝酒,他會用非常好的方法來教你,而你又是對你的老師非常有信心的一個學生,就算在剛開始時,那烈酒燒得你喉嚨很難受,而那個啤酒的味道又不好,這時你需要有很好的忍耐,過一陣子你就會變成一個很好的學生,變成一個好的酒鬼,那個時候你就連老師也不需要了,因為你都可以教別人成為酒鬼。所以每一件事都是我們習慣於這樣去做。

  ●問:我們做一些寶瓶埋在地下或放在海中,就可以改變世界嗎?

  答:雖然多數人很相信科學,你很難對他們說幾個寶瓶可以將世界的命運改變過來,我和我的朋友倒相信有這種可能,因為我們幾乎什麼事都相信,由於我們同時也相信因和緣的關係,我們相信經過一些咒和師父加持的力量,可以改變世界的很多現象。就算這些工作不能改變外在的客觀的世界,那也沒有關係,因為我們的修行本來就是為了改變內在的主觀世界,動機當然是一個修行的人應當注意的。我們一切的努力,不管我們花了多少工夫,裝了什麼東西到這些寶瓶裡,最後這些寶瓶不是埋到地下去就是放人海裡去,反正沒一樣拿得回來的。在金剛乘有一些教授可以做這些瓶子,這些寶瓶在歷史上也做過幾次,不過一般是埋在西藏不同的區域。

  身為一個佛教的狂熱分子,我們認為一切好的東西都和佛有關,任何不好的東西發生都是因為業,好的東西發生都是因為佛。不管怎麼說我們這裡談的有不同的三種寶瓶,有一種可以平息戰爭;另外一種可減少疾病,蓮花生大師有一本經《金色的生命》裡面預言了許多不同的怪病,現在這些病一個個都出現了;另外一種寶瓶可以恢復地力或生機,因為我們現在的工程已經把地力破壞得非常厲害。

  當我在以前讀書的時候,我經常有一些革命性的想法和做法,我當時就以一件事非常聞名,我很少相信這個老師那個老師,也不相信佛、菩薩這些東西,除非你真的能說服我。後來我很信,別人說以前你什麼都不信,現在怎麼都信起來。就跟前面講的一樣,我並不是要改變一個客觀的世界,而是修習一個主觀的、內在的心,我這個動機是要在我們這個世界創造出一種和諧、和平,用不同的方法去造成這些因緣。

  總結一下,這個戰士在戰場上走著,樣子非常莊嚴,很有信心,很有反叛性。這個戰鬥的方法(目的)是使當下這一刻的時間能夠延長,每一件事都是由當下產生的,一切的希望和恐懼都是由現前這一刻產生的。對沒有經過訓練的平常人,現前這一刻非常短,它的速度是這麼快,以至我們通常都沒有注意到它,我們通常被許多事情佔據住。

  判斷一個好的戰士的重要條件,是不被任何的情況佔據住,所以如果你自己非常脆弱,很容易被許多情形佔據住,你就很容易被別人操縱,他就會說這個人的心胸很開闊,如果你不喜歡這個狀況,你會說這種狀況叫操縱。另外,如果你不容易被人操縱,別人就會說你很頑固,這個戰士既不應該很頑固,也不應該很容易被人操縱。

  做戰士的目的是要非常具有原發性,並不是只有幾分鐘是這樣,而是我們每天的生活是這樣。所謂具有原發性是指,我們不會被社會的壓力壓垮、影響我們,比如說不會被佛教壓力逼你做這些事。如果說你是一個佛教徒,但是你有被佛教影響的這種情形,這種情況只是說,你是一個被虐待的佛教徒,你應該做一個不被佛教教義所壓迫的佛教徒。上個禮拜天談到的戒律非常有關係。

  很多人認為佛教是摧毀和否認這個世界上一切優美的東西的人,但是我認為佛教徒是真正能夠感謝或是欣賞,這些世界上很優雅的東西,每一點點的現象,都有它本身優美的地方,有它美的這種本性,有它具有彈性的這種本性,這種本性我們必須把它抓住或是把它認出來。

  多數的時候我們都抓不住它,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是很容易驚慌,接下去又有文化上的壓力:你是中國人、你是西藏人,這種文化上的壓力。當你用當下的這個武器和煩惱的敵人作戰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不要東跑西跑。同時你要非常有權威性地注意這些問題,但不要很蠢地來看各種各樣的事情。

  舉例來說你修法或是打坐,你想要坐在當下,所以當你在修行或是打坐的時候,你就會想:我現在是不是當下呢?當下的情況是不是這樣的?這些心情,把你原來捕捉當下的情形都完全摧毀掉了。這種也和你如何表現自己有相當的關係。

  優雅也是非常重要,你坐在座墊上的方式要坐得直,不要坐得彎彎的搖來搖去,要注意修習時間的長短,如果時間太長可能會覺得很累想睡覺。

  選擇修行的地方也要很聰明,並不表示你要住在山洞或是很偏遠的地方才好,最重要的是你要到一個地方去,這個地方可以使你體會到當下的因緣增加。因為這六個門本身是互相關聯的,所以如果談到其它的門你也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