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9日 星期一

走出修行的誤區——關於上師和弟子


希阿榮博堪布開示

    近日,有弟子問我如何與上師相處,如何跟上師學法。這是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參考全知法王無垢光尊者的《如意寶藏論》和華智仁波切的《普賢上師言教》中關於依止上師的內容,結合自己平日的觀察,試著對上師和弟子的關係作了一個簡單而且不全面的闡述。對於文中疏漏不當之處,我在此向諸佛菩薩至誠懺悔,並期待讀者的斧正和諒解。我要特別感謝向我提問的弟子,使我有機會反省自己忝為人師的言行。若這篇文章還有些許可取之處,能對大家的修行有所幫助,就是我莫大的欣慰了。

  從皈依到現在,我們努力聞、思、修,生起和鞏固出離心、菩提心,並且試探著了解空性。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但有一個問題始終擺在我們面前,那就是如何處理與上師的關係。

  我們似乎不可能在沒有明師指點的情況下,自己摸索出解脫的門道。從無始以來在輪迴中流轉至今依然困惑,就是一個證據,說明我們僅靠自己的盲目追求和探索是走不出輪迴的。佛陀對生命真諦的了悟像長夜裡一盞明燈,照亮無數行者的解脫之路。兩千五百多年前他在印度菩提迦耶成道時,我們不知在哪裡游盪, 總之是錯過了跟隨佛陀學習、思考、體證的機會。兩千五百年,我們由於傲慢、顛倒、固執、牽掛和恐懼,一再錯過機會,直到今天。儘管我們依然褊狹,依然不知珍惜,卻有人依然持佛陀的智慧明燈,在無盡的夜裡等待為我們照亮前路。如果我們還是錯過,他說:他會停留,他會再來,直到我們不再錯過。這就是上師的慈悲。

  上師是藏語“喇嘛”的意譯,指佛法上的老師,或稱師父。從向外馳求轉向回歸自性,在這個轉變發生的那一刻,我們便開始準備與上師相逢了。因為習慣於按自己的偏好解釋文字背後的涵義,思維也總是跳不出“自我”的窠臼,如果沒有上師的協助,我們自行閱讀、思考或按圖索驥地修煉,很難圓滿證悟本性。能準確闡述經論意旨、啟發思考並應機給予點撥的上師,是我們學佛路上必不可少的道友。在此基礎上,上師本人若有證悟成就則能指導弟子更加迅速、直接而貼切地獲得修證體驗。釋迦牟尼佛曾說:過去諸佛沒有一位不是依靠上師而成佛,賢劫千佛也都依靠上師獲得究竟證悟。如果我們有佛菩薩的智慧洞見,就會看到今生今世與上師的相逢,是我們在輪迴中最圓滿、最溫馨的經歷。

  無垢光尊者在《如意寶藏論》中寫道:具德上師是弟子一切智慧功德的來源。世俗之事,一般人也能幫你解決,而成辦死生大事,方法只有上師能教給你。要解脫輪迴的束縛,僅有心願還不夠,我們得在上師的引導下學習取捨因果,以上師為對境迅速有效地積累福慧資糧。救拔眾生出輪迴苦海最有力的是上師的加持,智慧、慈悲、信心等功德增長最快的方法也是依靠上師。解脫之路上沒有比上師更好的嚮導。

  毫無疑問,我們都是真心想學佛、想解脫,否則在這樣一個充滿誘惑和不信任的年代裡,我們不會選擇修行這樣一條難行之道,也不會心甘情願接受上師的指導。問題是我們低估“我”的狡詐、頑強,以及為了自保而無所不用其極的能力。

  “我”會隨時跳出來,破壞我們跟隨上師學習佛法的因緣。為什麼它如此不喜歡上師呢?讓我們先來看看按照藏族人的傳統,一個人拜見上師時會做什麼。通常他會獻上供養並頂禮,這不僅是出於禮貌和恭敬,其背後另有深刻的含義。

  供養包括法供養、承事供養和財物供養,其中以修法的功德供養上師最為殊勝。法王如意寶以前不止一次強調過:與他結緣最主要是通過修持善法結緣,法供養最令他歡喜。佛法修行的結果就是斷除對“我”的執著。

  雖然真正的上師不會貪執錢財,但從弟子的角度來說,很多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執著莫過於錢財,見到上師而能把自己最執著的東西送出去,表示你願意放下對物質的貪執,接受上師的教導。這不僅是削弱我執的有效方法,也是積累資糧的方便之道。無論對上師做何種供養都能迅速積累起巨大的修行資糧。關於財物供養,一些人可能會有誤解,認為誰供養的錢財多誰的功德就大,經濟條件不太好的人即使勉強拿出一點錢財供養上師,也不會有多少功德。其實,供養上師主要看弟子的發心。如果你是為了做給別人看,那麼供養上師很多財物也不一定就有大功德。當然法王如意寶也曾經說過,供養財物的多少雖不重要,卻不失為判斷弟子信心大小的一個依據。沒有信心,虛榮心再強也不會輕易拿出錢財去供養上師三寶。如果你對上師有堅定的信心,發願也清淨,供養財物不論多少都同樣有大功德。

  在佛陀時代,有一位老乞丐常常看見國王、王子和其他人供養佛陀和他的弟子,也希望自己能像他們一樣去供養。但她一天乞討下來僅要到一枚銅板,她拿著這一枚銅板去買油,卻發現那連點一盞燈的油錢都不夠。油商出於憐憫,給了她一些油,她歡喜地來到寺廟點了燈,並且發願說:“除了這盞燈,我沒有什麼好供養的。但通過此供養,希望我將來能獲得智慧。願我能幫助眾生驅散心中的黑暗,引導他們開悟。”當天晚上,其它燈的油都燒光了,只有這位乞丐供養的燈一直燒到天亮,不但燈油沒減少,連燈芯都仍舊是新的。那天正好輪到佛陀弟子中神通第一的目犍連值班照應燈火,他見天色已亮,想把燈熄滅,留到晚上佛陀講經時再點,可任憑他想盡辦法也不能熄滅那盞燈。佛陀知道後過來對目犍連說:“這盞燈你是熄滅不了的,即使你把世上所有海洋、河流、湖泊裡的水都澆在這盞燈上,它也不會熄滅,因為它是由清淨的發心供養而來,是為一切眾生究竟解脫而點燃的。”這時,那位乞丐走到佛陀面前,佛陀授記她將來必定證悟無上正等正覺,號燈光佛。可見,以清淨發心在具德上師前哪怕做微不足道的供養,也有無量功德。經論中還說,凡是賞心悅意的事物,如路邊潺潺的溪流、山野的花,都可以觀想供養給上師,功德同樣不可思議。

  承事供養指為上師做事或侍奉上師。因上師的所作所為無不在饒益眾生,無不住於正法中,我們通過自己的身語行為為上師創造便利,雖不是直接修法, 卻也在間接上利益了眾生、護持了正法。並且,這種隨喜的功德將匯入上師的功德海中,由聖者上師宏大的願力而生出的一切善業資糧,我們也將同樣獲得。所以, 無論為上師做什麼都是在積累修行的資糧。福德、智慧二種資糧圓滿之前,不可能完全證悟空性;即使已證悟了空性,在獲得圓滿正等覺果位前,仍需精勤積累二種資糧,使修道日益增上。每當我有機會為上師法王如意寶做點事情,都會高興不已。昨天破曉時分,在夢中,日夜思念的上師來到我修行的山洞外,我驚喜交加地奔出去。法王笑嘻嘻在洞口的一塊藏毯上席地坐下,我擔心後面的岩石會碰到法王的頭和背部,忙又跑回洞裡拿了一塊大羊毛毯想為法王做一個靠墊。心裡實在太高興又太緊張,我怎麼也沒法把那毯子擺弄成靠墊。一直到醒來,我都處於喜悅的忙亂中。

  人們也常把供養分為身口意三門供養,指在行動、言語、思想上修持佛法,以此作為對上師的法供養;以及在行動、言語上對上師作承事供養,以意念隨喜上師的功德。不論哪種形式的供養都能幫助我們增進信心,減少我執。

  五體投地的頂禮,一方面表示你決心放下傲慢和成見,把自己擺在最低的位置,坦然接受一切,不再擔心摔跤和失去;另一方面也能積累巨大的福德資糧。佛經中說,佛陀三十二種寶相之一的無見頂相,便是因恭敬頂禮具德上師而來。

  拜見上師時供養和頂禮都有明確的象徵意義,表示我們準備好放下我執,這是與上師相處時應有的心態,也是自我不喜歡上師的原因。在上師面前,沒有自我的立足之地。

  現實生活中,人們通常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態面對上師?首先,在見到上師之前,已經有了很深的成見。上師應該仙風道骨,儀表堂堂,成熟又單純,威嚴而慈祥;上師應該有求必應,在我們沮喪的時候給予安慰,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助;上師應該適時顯露神通,以博弟子的歡心,使他們不致於因為修行枯燥無趣而退了道心……我們就是帶著這麼多的“應該”去見上師的。如果實際情況與預想的不同,我們便感到失望,甚至開始懷疑上師是否真有德行。

  一些人見到上師後會猶豫,不知是否需要深化與他的關係。在與某位上師建立正式的師徒關係之前,的確需要仔細觀察。上師是生生世世的皈依處,也是開示取捨道理的導師。如果不加觀察而錯認不合格的人作上師,求法者將在輪迴的痛苦中陷得更深。藏傳佛教尤其強調觀察上師。金剛上師與弟子的關係一旦建立就不能失毀,否則觸犯密乘戒甚至破戒,後果極其慘烈。如何辨別真正的上師,《普賢上師言教》中講得很清楚。在末法時期,雖然如續部經典中所說具足一切功德的上師極為難得,但作為合格的上師,至少應該滿足以下條件:首先是具有無偽的菩提心,其次是精通教法,能應弟子的需要完整傳授某一解脫法門,第三是戒律清淨。而判斷一位修行人是否具備金剛上師的資格,其密乘戒清淨與否就要擺在第一位。“金剛上師”並不像“堪布”、“活佛”、“仁波切”那樣是一種頭銜或稱謂,它代表的其實是上師與弟子之間的一種關係。當上師為你灌頂、講解續部教言或傳授密法訣竅時,他與你之間的關係便成為金剛上師與弟子的關係。如果上師本人密乘戒不清淨,法脈傳承到他那裡就中斷了,他又拿什麼來為你灌頂、講解和傳授呢?有些人在日常生活的瑣事上十分用心,吃頓飯、買件衣服都當大事;可在選擇上師的問題上卻非常盲目大意,似乎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是他的上師,只要“自我”告訴他:有了一位“上師”會讓他感覺自己更完整。

  一個人會值遇怎樣的上師,這既取決於個人的發心及與上師的因緣,又與同時代眾生的共同業力相關。當年,釋迦牟尼佛直接以佛陀的形像出現在世間引導眾生,而在佛滅度後,眾生由於福報減小,只能看見佛以阿羅漢的形象示現;阿羅漢之後是班智達利益眾生;到現在末法時期,眾生眼裡只能看見普通人,佛便以普通人的形像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就個人而言,沒有宿世的福報,今生不可能值遇賢善的上師,而內心不清淨,真佛現前也不會見其功德。所謂觀察上師也是觀察自心。我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去拜師求法的?是為了解脫還是為了別的?是希望所有眾生都今生得安樂、來世得解脫,還是只想自己早日脫離輪迴的痛苦?是想了解和證悟宇宙人生的真諦,還是想獲得某種靈修體驗或者擁有某種新的身份?若自心清淨,佛陀即使以普通人形象示現,你也能認出他是佛;若自心不清淨,再好的上師你也看不出他的好。佛陀的表兄弟提婆達多和善星比丘,跟隨佛陀幾十年,始終就認為佛陀不如自己有見地、有修證、有功德。佛以何種形象示現,這與眾生的共業有關;而在你眼裡上師是佛還是凡夫,則完全取決於你個人的福報和智慧。《普賢上師言教》中特別指出,對上師進行觀察是指“在未結上求灌頂求傳法的緣分之前善加觀察,之後如果是具足法相的上師則依止,若不具足法相則不依止。已經依止了上師後,上師無論行為怎樣都應看作是善妙的,全部視為功德,生起信心並觀清淨心。如果生起惡分別念,則會導致不可思議的過患。”

  此外,師徒之間是否心靈相契也很重要。藏語中把拜師學法稱為“喇嘛啦登巴”。“登巴”指依靠,心裡堅信依靠上師必定解脫。各人與上師的緣分不盡相同,有人初見上師或僅僅聽到上師的名字就會有強烈感應,像米拉日巴尊者第一次聽人提起大譯師馬爾巴羅扎,就對這位不曾謀面的上師生起了無比的信心;也有人是通過不斷與上師接觸,增進了解而逐漸建立起信任。有的弟子能長期跟隨在上師身邊學法,像麥彭仁波切的弟子沃莎隨侍仁波切三十七年,朝夕相處直到上師圓寂;有的弟子在上師面前求法、聽法一段時間後,就不得不離開,阿底峽尊者曾向一百多位上師求法,善財童子也曾走遍名山大川尋訪眾多善知識。然而不論身體離上師是遠是近,只要內心保持與上師的默契溝通,理解、領悟、牢記他的教誨,在心靈深處感念他的功德和恩德,就能領受到上師源源不斷的加持。這便是跟隨上師修學佛法,依靠上師趣入解脫。

  因觀察而不急於跟上師親近,與因成見而對上師失望,是兩回事。你究竟是不抱成見地觀察,還是感覺上師與你所期望或迷戀的形像不一致?有時候,上師會故意以出人意料或令人失望的形像出現,挑戰你內心的開放能力。你如果希望上師威嚴,則很可能看到他頑童氣質的一面;你以為上師和風細雨,他則會表現得嚴厲苛責;你覺得上師應該超凡脫俗、與眾不同,他就會像個普通人一樣打嗝、剔牙、生病、衰老。一心想求即身成佛要訣的米拉日巴尊者見到上師馬爾巴時,馬爾巴正在地里幹活,他是個不起眼的農夫。名滿天下的大學者那諾巴求見上師帝洛巴時,帝洛巴正在窩棚裡吃魚,他是當地人所公認的瘋乞丐。跋山涉水、歷經磨難的常啼菩薩最終見到上師法勝菩薩時,法勝菩薩正在宮殿裡享受妙樂。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上師們看來套路都差不多,上來先打破你的成見,讓你悵然若失、不知所措,讓你認識到成見的虛妄可笑,尤其是對你指望能傳授你解脫之道的那個人抱有成見。以前我舅舅羅榮丹巴常對他小時候的一段經歷津津樂道: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外公過世時,家人請來著名的索南嘉措活佛為亡者超度。誰知活佛過來飽餐一頓後倒頭便睡,舅舅見狀,心裡不免著急。直到第二天中午活佛才醒來,他笑著說:“我還是念念經吧,不然那個孩子要怪我了:盡吃我家的東西,什麼事也不做。”舅舅聽了這話,又驚訝又愧疚,對索南嘉措活佛生起了巨大信心。

  沒有被上師的顯現嚇跑,你留了下來。這也許是很久以來第一次,你抵制住自我的誘惑,沒有被它牽著鼻子走。這失敗讓驕傲而狡猾的自我無論如何也不甘心,於是它立刻使出新招,向你道喜說:“現在你已經成為這位重要人物的弟子,你的福報非常人可比。你不僅比一般的凡夫俗子更高明,也比其他宗派的佛教徒更尊貴。你是上根利器,萬里挑一。”如此吹捧之言,你聽起來卻頗為受用。讓你感覺自己很重要,是“自我”慣用的伎倆。在“自我”的慫恿下,你忙著扮演新的角色。在世人面前,你扮演佛教徒;在佛教徒面前,你扮演道行更高的佛教徒;在上師面前,你扮演“孺子可教”的好弟子……這種扮演,可能是有意的,但絕大部分時候卻是無意識的。換言之,你以為自己是佛教徒,而實際你只是在扮演佛教徒。你換一種吃飯、睡覺、說話、生活的方式,定期燒香、磕頭、放生,為宗教或公益事業出錢出力。這都沒有問題,關鍵是:你做這些是為了向世人證明你是佛教徒,或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肯定自己的確走在公認的正道上,還是為了把自己的本來面目探個究竟。佛陀傳授八萬四千法門,無一不指向解脫;但不論修哪個法門,若只是做表面文章,而不肯硬碰硬在自心上下功夫,解脫都將遙遙無期。

  “自我” 說:“上師對每個人的解脫都至關重要,一定要給上師留下好印象。”於是你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希望博得上師的青睞。很多人都有這種經歷:自己本來心浮氣躁、傲慢生硬,但一到上師面前,整個人就平靜、柔和、喜樂起來。如果這種轉變是自然流露,當然再好不過。經論中對弟子在上師身邊的言行軌範有詳細的開示,比如態度要謙遜溫和,姿勢要恭敬調柔,不可輕浮張揚、無所顧忌等。對一般人來說,這種種寂靜的威儀是需要刻意模仿,才能慢慢學會的,所以只要心裡是真恭敬,一開始在上師面前有點做作也很正常。我的一位弟子每次見到我都畢恭畢敬、誠惶誠恐,言行舉止顯得有些誇張,常常讓旁邊的道友發笑。雖然作為上師的我並沒有什麼功德,而他真誠的恭敬心有巨大功德,所以我非常讚歎隨喜他。但如果你只是裝模作樣,想表現得比別人更穩重、大方、有見識、有心胸,好讓上師對你另眼相待,則很難與上師相應。

  《普賢上師言教》里工布奔的小故事也許可以給我們一些啟示:在西藏工布地方有一個單純的人,叫阿奔。一次他去拉薩朝拜覺沃佛。到大昭寺的佛殿時,其他人都走了。他又累又餓,看見供桌上的食品和酥油燈,心想:覺沃仁波切是把這些糌粑團蘸上燈裡的酥油吃的,為了讓酥油不凝固才點火,好吧,我也照著他的樣子吃點兒東西。於是,他把糌粑食子蘸上酥油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吃完後,看著覺沃佛像說:“神饈被狗叼走了您也是笑瞇瞇的,酥油燈被風吹動您還是笑瞇瞇的,您真是一位好上師。我的這雙鞋托您保管,我轉繞您一圈就回來。”說完把鞋脫下來放在覺沃佛像面前,自己轉繞去了。

  香燈師回來,看見佛像前的鞋準備扔出去。這時,覺沃佛像開口說話了:“這是工布奔託我保管的,不要扔掉。”

  那個工布奔回來取鞋時,又說:“您真是一位好上師。明年請到我的家鄉來吧。我會準備好酒菜等您。”覺沃佛像說:“好的。”

  工布奔回到家裡對妻子說:“我已經邀請了覺沃仁波切來做客。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你記著點,常去外面看看。”

  第二年某天,他的妻子去河邊提水,在水中清楚地顯出覺沃的影像。妻子立刻跑回家告訴丈夫:“那邊水里有一個人,是不是你請的客人呀?”他馬上跑去看,果然看見水里現出覺沃仁波切。他認為覺沃落水了,奮不顧身跳進河裡救人,還真的把覺沃拽了上來,於是他高興地拉著客人往家去。

  在工布奔簡單的心裡,覺沃佛像不是“和佛一樣”,而就是佛本人;佛也不是幾千公里以外生活在古代的一個印度人,而是近在眼前、能跟他說得上話的一位上師;上師不是在天上飛來飛去、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供佛的食子不是擺樣子的,上師出門也會遇風雨,過河不小心也會落水需要人搭救。阿奔真心恭敬、喜歡覺沃仁波切,否則像他那樣對禮節、應酬完全沒有概念的人,不會張羅著請上師來家裡做客;而他恭敬、喜歡上師的原因,不是上師有名氣、有神通,而是“神饈被狗叼走了您也是笑瞇瞇的,酥油燈被風吹動您還是笑瞇瞇的,您真是一位好上師”。阿奔心裡沒有成見和假設,假設自己是信徒,假設信徒應該如何對上師,假設上師應該如何反應和表現。他不懂這些,只是那麼單純而坦白地來到上師面前,打心眼兒裡親近上師。

  每個人的性格不同,與上師的緣分不同,見到上師也會有不同反應:有人放鬆,有人拘謹,有人魯直,有人細膩。記得法王如意寶在世時,我和我的幾位師兄弟每次見上師前都會緊張得手足無措,總要在上師門外躊躇很久,誰也不敢頭一個進,有時不得不靠抓鬮來決定先後順序。不管怎樣,只要是單純而坦白就比較容易與上師相應。

  以前法王如意寶談起自己早年求學的經歷,常說:自己對根本上師托嘎如意寶無比敬畏,雖然心裡渴望親近上師,但沒有上師的吩咐,萬萬不敢魯莽地跑到上師面前去。那時,他經常偷偷地在遠處望一望托嘎如意寶住的小屋,希望能遠遠地看一眼上師進出的身影,他就心滿意足了;如果張望時恰巧被上師瞅見,叫過去摸摸頭,他更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法王如意寶還常提到他年少時拜見觀音上師的有趣故事。在後人發掘的蓮師伏藏法中,有十三個伏藏法明確授記了班瑪斯德上師乃觀音菩薩的真實化身,因此人們也稱班瑪斯德上師為觀音上師。法王初見觀音上師,少年天真爛漫的心裡滿以為自己會見到衣帶飄飄、雍容華貴的觀音菩薩, 不曾想眼前出現的卻是一位普通的藏族老人。法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再看,還是一位樸實慈祥的老者。他心想:“一定是我的業障使我看不見觀音菩薩!” 於是,他閉上眼睛深深地懺悔、祈禱。在他心中,上師與觀音菩薩無二無別的信念不曾有一剎那動搖過。正因為如此,觀音上師對他讚歎有加,在觀音法會上歡喜地對四眾弟子說:“從托嘎如意寶那裡來的大菩薩參加我們的法會,使大家念咒的功德成倍增長。真是太榮幸了!平時我要求大家念咒要嚴格計數,不能隨意誇大,但今天情況特殊,我們可以放大膽子多一點計數也沒問題。”說完,帶頭拿起念珠把計數結的位置往前又移了幾顆。法王如意寶常用這個故事來教導弟子說:“我們由於自己的福報、因緣,也許一時不能現量看見上師就是佛菩薩,但只要我們不起無謂的分別念,真心懺悔自己的業障,上師就會歡喜,上師的慈悲加持就會融入我們心間。”

  有句話說:千江有水千江月。上師心若是空中圓月,各人心中的江河愈平靜清澈,映出的月影就愈皎潔圓滿,污物漂浮、波浪洶湧的江面倒映出的月影必是染污零亂的。所以寶月一輪當空,江月各自不同。然而我們同時也應該認識到,只要江中有水,不論清淨污穢,都能映出月影。一江有月,千江有月。不要以為只有自己才與上師相應,也不必擔心其他人與上師接觸會減損自己與上師的相應。這個問題說起來簡單,實踐中卻常常成為大家修行的障礙。有時候,其他人若比你更接近上師,會讓你感覺不舒服。如果有可能,你甚至會阻礙上師與其他信眾交往。你相信這種帶排他性質的貪執就是對上師的信心,而實際上,它只會妨礙你與上師、與道友之間的交流。你會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領會上師的意趣。

  清淨的信心是開放平等的,不會排斥其他道友,也不會排斥其他具德上師。當你能做到絕不捨棄已有的上師時,若值遇其他有緣上師,仍然可以前去依止。不是每個人只能有一位上師。上師不是某位弟子的專利,同樣,弟子也不是某位上師的專利。有些信心清淨的修行人,由於因緣和修法的需要,會依止隨學眾多善知識,而絲毫不起衝突或退失信心。到底是依止一位上師好還是依止多位上師好,這完全看你的信心是否清淨。如果見到新上師就捨棄原來的上師,則會失去所有上師的加持。捨棄一位上師等於捨棄一切上師。以前,有三位修行人向欽哲益西多傑​​尊者求灌頂。尊者說:如果他們答應捨棄自己的上師就給他們灌頂。因為這次受灌頂的機會極其難得,其中兩人思前想後,最終同意了尊者的要求,而另一個叫沃惹的人卻說:“我的上師沒有絲毫過失,就算嘴裡假裝說捨棄而心裡不捨棄,我也不會做。”於是,他被尊者趕出了受灌頂的行列。就在沃惹心灰意冷返回家鄉的路上,欽哲益西多傑​​尊者派人把他請了回去。尊者當眾讚歎說:“依止上師就應該像沃惹一樣。”隨後把那兩位捨棄上師的求法者趕出了寺院。後來,沃惹依止欽哲益西多傑​​上師多年,被上師稱為“與我無二的尊者”。

  弟子的所作所為皆為令上師歡喜,這樣的動機無疑是純正的,不過有時“令上師歡喜”卻會成為我們固執己見的藉口。當我們認定自己所做之事正確無誤時,會比平常更固執;而對虔誠的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比讓上師歡喜更正確的事了,所以我們一旦認准自己的方式合乎上師心意,就很難再接受其他人的不同意見和做法。然而道友之間,尤其是金剛道友間的和睦相處極為重要。金剛道友是解脫路上直至成佛不離不棄的同行者。金剛道友鬧矛盾會擾亂上師的心,對上師的住世和弘法利生事業製造違緣。出發點是“令上師歡喜”,最後卻犯下如此嚴重的過失,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人惋惜!究其原因,還是“我執”在作怪,什麼都有可能被“我執”利用,即使最良善的動機也會成為修行的障礙。

  《時輪金剛》中明確指出,十四條密乘根本戒中關係到上師的有三條:不擾亂上師心,不違背上師教言,以及金剛道友間不相互嗔恨。這第三條戒律常被人忽視。人們只知道上師是嚴厲的對境,卻不知道金剛道友之間關係緊張、破裂直接關乎上師,因此也是嚴厲的對境。我們若有機會與其他道友共事,一起為上師、 為佛法做點事情,應該珍惜這份福報和緣分,隨喜道友的發心和行為。即使有意見分歧也可以溝通解決。很多時候,為了護持他人的善心、善念,成全他人的善行, 不僅我們自己的意見、方式可以放棄,甚至我們所做的“善事”或“正確的這件事”本身也可以放棄。我們不必堅持事情一定要做到完美。如果參與者都能夠通過共事減輕煩惱、增加法喜和道心,就是完滿了。法王如意寶曾告誡弟子:不要惹眾生心生煩惱。無垢光尊者曾建議修行人:一切按上師說的做,這就是最大的供養。又固執又不善於取捨因果的我們,也許應該時刻牢記聖者的教言。佛經中道友們的聚會告一段落,不是也常常以“皆大歡喜,信受奉行”來描述當時的情景麼?

  根據大圓滿寧提金剛藏乘的觀點:只要師從一位傳承清淨無染、具有殊勝證悟的上師,視上師為佛,以堅定的信心至誠祈禱,自己的凡夫心就能與上師的智慧徹底相應,無二無別,靠上師的加持就能使自相續生起證悟。法王如意寶十五歲時,懷著對無上大圓滿的強烈信心,至誠祈禱麥彭仁波切。每念完一百遍麥彭仁波切祈禱文,便仔細研讀一遍仁波切所著大圓滿竅訣精髓《直指心性》。如是反复,在圓滿念誦一百萬遍祈禱文、閱讀思維一萬遍《直指心性》後,心相續中生起前所未有的大圓滿境界。

  然而,如果你認為這輩子只要跟著上師就不發愁了,把一切都心安理得交由上師決定,這樣做可能並不完全正確。你也許只是不想對自己負責罷了。我們這些人,無始以來上天入地,什麼都見過了,生生世世的煩惱傷心,一轉臉,又忘了,再來,還是渾渾噩噩糾纏不清。釋迦牟尼佛說過:“吾為汝說解脫道,當知解脫依自己。”自己不下功夫,總想著上師會像扔石頭一樣把你扔到極樂世界去,上師能力再大、悲心再懇切也無法滿足你這個願望。當初,米拉日巴尊者在絨頓拉嘉上師處求到大圓滿的灌頂和修行要訣。上師說:“我此殊勝大圓滿法,晝修晝成佛,夜修夜成佛,具有宿緣者不需修持,僅以聽聞就能解脫,乃極利根、具法緣者所修之法。”米拉日巴尊者心想:“我以前學咒術時,僅僅十四天就出現明顯驗相。學降冰雹術也只用七天就成功了。現在此法比咒術、降冰雹術更容易,晝修晝成佛,夜修夜成佛,具緣者不需修持。我既然已遇到此法,也算具緣之人。”所以他什麼也不修,整天睡大覺。過了幾天,上師說:“看來我無法調伏你,你還是去找聖者大譯師馬爾巴羅扎吧。”

  現在交通通訊發達,想向哪位上師求法,坐上飛機、汽車一會兒就到了上師面前;或者在家裡,足不出戶通過網絡、音頻、視頻聽上師講法;各種各樣的書籍都比較方便看到。這些都是學法的便利條件。相比之下,以前的修行人為見上師、求正法而歷經的磨難要大得多。法王如意寶少年時期從家鄉色達步行五百多公里到石渠江瑪佛學院拜見托嘎如意寶,沿途靠乞食維生,翻山越嶺,不知克服了多少困難。之後在上師座下全面聽受顯密教法,小小年紀也能和大人一樣忍受千辛萬苦而絲毫不動搖精進學法的決心。那時,法王如意寶父母雙亡,沒有人供養他在外求學所需的衣食,他只好常年靠江瑪佛學院定期分配給僧眾的少量酸奶維生。他住的草坯房狹小簡陋,四壁透風。每當秋冬來臨,沒有足夠禦寒的衣服,便在屋裡挖一個大坑,坑里填滿乾草,每天大半截身子坐進坑里看書,以此取暖。晚上點酥油燈徹夜用功,累了就靠在坑壁上休息一會兒。法王常常用全知無垢光尊者依止持明上師革瑪燃匝的故事來鼓勵自己。無垢光尊者在最貧困的時候,曾經靠區區三藏升糌粑粉維持了兩個月的生活。每當下雪,就鑽進一個牛毛口袋裡取暖。這個口袋既作蓋被又當褥墊。儘管條件如此艱難,尊者仍然堅持不懈在革瑪燃匝上師面前恭聽了諸多法要,被人們稱為“更欽耶尼雅巴”——住在牛毛口袋裡的全知者。後來,尊者成為革瑪燃匝上師法統的傳人,凡見到、聽聞、憶念或接觸到尊者的眾生都將獲得菩提果位。

  上師的加持無所不在,生活中的一切際遇都是諸佛菩薩的加持。這意味著我們決心直面生活的實況,選擇把順境逆境都看作修行的途徑。但是,對有些人來說,“上師的加持”也許恰恰意味著可以不直面生活的實況。你希望有一種方法,有一個人,能帶你超越這瑣碎而低俗的人生,進入到一個全然不同的美妙境界。世俗的事務不再讓你感興趣,這究竟是好是壞呢?如果你仍然想要成為,想要得到並且保有,不論目標是世俗的功名利祿、情感慾望,還是非世俗的名聞利養、神通境界,背後的行為模式都是一樣的。你不過試圖用另一套東西來強化我執。

  如果你失業了,你不會認為這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運氣不佳或者人際關係沒處理好,而寧願相信這是一項考驗,是上師或者諸佛菩薩想看看你是否堪受人生的大禮。你覺得在你生活中發生的一切,樁樁件件都是另有深意的。你不會真正摔跤,就算摔倒,也應該摔在蓮花或至少是棉花上。然而如果我們真正相信上師的加持無所不在,就不會在意自己會摔得多慘。哪怕山窮水盡,比周圍的人都更潦倒,也是可以接受的。事實上,這份坦然和決心,已足夠令我們的生活開闊而富足。

  我們聽從上師的教導,開始聞思佛法。佛教經典的文學之美、邏輯之美、思維之美,各種理論、概念、公案讓你振奮讚歎,但這一切如果沒有融入你的心相續轉化成你個人的領悟,對你來說就只是一堆知識。法王如意寶以前常說:聞法是為解脫,不為積累、賣弄學問。儘管你可以在自己收集的知識中找到肯定和安慰,也可以向世人炫耀,但這並不能保證減少你的困惑。若沒有對上師的堅定信心並隨時祈禱上師加持,我們在聞思修過程中的努力很容易就受到習氣的影響,而成為一種囤積行為,囤積學問,囤積經驗。

  從前,那諾巴尊者曾是印度最負盛名的班智達,精通三藏,辯才無礙,但智慧空行母卻提醒他:“你只是精通詞句而並未徹底證悟。”尊者知道空行母所言正中他的要害,於是毅然放棄一切功名成就,從零開始跟隨帝洛巴尊者學法,受盡磨難而始終心無旁騖地追隨上師左右,最終在上師的加持下證悟諸法實相。大圓滿傳承祖師嘉納思扎尊者和布瑪目扎尊者也有過類似經歷。兩位祖師都曾五百世轉生為大班智達,卻始終未能證得無上正等覺。後來金剛薩埵在空中示現,給予指點,他們先後遠赴東土拜熙日森哈尊者為師,依靠上師傳授的大圓滿竅訣終於證得佛果。

  佛法強調聞思修並舉。聞思的同時,我們要修法,要用親身體驗去印證佛法的教義。對剛入門的人來說,實修往往充滿神秘感和吸引力,但當你滿懷躍躍欲試的熱情,請求上師授予那傳說中奇妙無比的高深法門時,他要么微笑不語,要么建議你去磕頭、持咒,或做其它諸如此類、再平凡枯燥不過的事。你簡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打擊你的積極性。難道不需要做點兒什麼與眾不同的事就能成佛嗎?難道磕頭、持咒與開悟有必然聯繫嗎?你開始懷疑上師是否真的願意教給你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自我”就是這樣,只要不如所願,很容易就陷入猜忌當中。你想有所作為,想超凡脫俗,這都是“自我”成就欲的表現。因為看到世俗生活的如夢如幻,我們才投入到宗教修持中;而如果這種修持總也無法滿足成功欲,我們便想:精神修持大概並不比世俗生活更真實可靠;如果花同樣多的時間和精力在世俗營生上,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一無所獲。我們就是這樣在世俗與宗教、物質追求與精神修持之間跳來跳去、搖擺不定,而實際上我們的態度和方式從來沒有改變過。

  在修行路上堅持不懈,做到這一點比我們預想的要艱難得多。我們只有在自我感覺越來越好時,才相信自己走對了路;如果情況沒有變好,我們就會猶豫不前或乾脆放棄。不幸的是在修行開始很長一段時間裡,大部分人都會感覺很糟糕。以前因為散亂,我們根本察覺不到自己有多浮躁僵硬;而通過心的訓練,我們也許是此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混亂。這讓很多人感到難堪甚至無法接受,但這是修行的必經之路,如果不能面對自己的混亂,定力將無從談起。經論中說:修行之初,我們的心像高山上飛流而下的瀑布,喧鬧雜亂;一段時間後,心變得像平原上流淌的河,不再水花四濺、勢不可擋;再後來,心像大海,遠看平靜如鏡,走到跟前還是會發現海面起伏的浪花;最後,心像高山,堅毅沉靜、巍然不動。

  不要用神秘的眼光看待修行,不要企圖非凡,這是上師要傳達給我們的第一個信息,可我們往往要在吃盡苦頭之後,才會明白這個道理。所謂“平常心是道”。上師建議我們持咒、磕頭、修加行,原因之一就是讓我們逐漸放下各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消退好高騖遠的衝動,在平實中體會修行的滋味。你看《金剛經》裡第一段寫道:佛陀與弟子在舍衛城外的樹林裡靜坐,到了吃飯的鐘點,便穿好衣服,拿上碗去城裡挨家挨戶乞食,回來吃完飯,疊好外衣,收起碗,把腳洗洗乾淨, 拍拍坐墊,繼續靜坐。圓滿無上正等覺、堪受人天供養的佛陀,過的就是這樣平實的生活。等幾百萬遍心咒念完、十萬個大頭磕完,儘管你可能還是觀想不清佛菩薩的形象和壇城的細節,但是你的心安靜多了,不再成天玩弄“即身成佛”、“大圓滿”、“大手印”之類的概念,也不再野心勃勃,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修行對你來說,是次第而行,是平凡而具體、每天都在做的一件事,像吃飯、睡覺那樣。

  釋迦牟尼佛說:眾生皆具佛性,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佛性、本來面目、心性等等都指向同一個東西。它如如不動,一直就在,不是要等到未來某個時間點才會出現,也不是從上師那裡移植過來。上師能做的只是幫助你把背包裡不必要的破爛什物都扔掉(看看你這一路走來竟帶了多少不必要的行李!),直到裹在其中的如意寶珠露出來。

  起初,米拉日巴尊者到馬爾巴上師那裡一心想求即身成佛的法門。他認為必有一種方法是“晝修晝成佛,夜修夜成佛”,能夠像點金劑點石成金一樣,把他從凡夫頃刻間變成佛。他以為上師必定會一口答應他的請求。但是他錯了,無論他做什麼都得不到上師的肯定。除了打罵,上師連半句口訣也不傳給他。就在他第一次因為傷心失望而痛哭時,上師跟他說:“對法不能太誇張,不過據說你是一個精進的人,若能勤修我的竅訣,或許此生也能成佛。”並且安慰他:如果他能按上師的要求修建房子,就傳他竅訣。當別人都去接受上師灌頂、傳法時,他卻要忙著背土石建房子。每次房屋即將竣工,上師都會一頓痛打,命令他重建。他的背爛了,“法”的影子卻依然看都看不到。就這樣日復一日,苦難、委屈、瑣碎的勞作磨掉了他的傲慢和浮躁,也平息了他急於求成的衝動。他不再以為往昔的業障是隨便說說就能清淨的,也不再奢望即身成佛,他甚至放棄了繼續求法的打算,準備一死了之。而就在這時,他和上師之間的障礙清除了。上師終於同意向他傳法。上師說:“為了淨除你的罪業,我叫你來建築息、增、懷、誅的房屋。我把你從灌頂的會座中趕出去,又做了很多不合情理的事情,可是你不起絲毫邪見。這表示將來你的弟子和法統學道時能具足信心、精進、智慧、慈悲等一切弟子應具的條件;修道之時,皆能於此生無大貪著,有忍苦精進修行的毅力;最後生起覺受證解,具足慈悲和加持,成為圓滿具相的上師。”

  佛陀的教言可以通過文字流傳下來,而佛法的真諦只存在於上師心裡。它的傳承只有一條途徑,那就是以心傳心。當你放下成見、偽裝和打算,不再牽掛、焦慮和希求,你的心才真正敞開。只有到這時,你才有可能去接收上師一直在試圖傳遞給你的信息。

  敞開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它意味著淡化彼此、你我之間的界分,而我們的生活卻是建立在分別心上的。整個人生似乎都耗費在分別這個、那個、 好、壞、接受、拒絕上了。我們把事物與概念聯繫,把概念與情緒、態度聯繫。如果你的分別能力稍弱,別人就會把你看成智力低下。正是因為全社會都極力推崇分別心,人與人之間才會這樣疏離,世界才會這樣四分五裂。分別心使我們用孤立、分離的眼光看待事物,萬事萬物之間的聯結便在我們眼中消失了,所以我們很難以包容的心面對世界,而且相信自私就是利己。有人不知道怎樣印證自己的修行是否有偏差,方法其實很簡單:看看你的“自我”是否依然強大,你與他人、與世界之間的界分感是否依舊強烈。

  上師幫助我們弱化分別心,訓練心的開放能力,有時候,他會採用激烈的手法,像帝洛巴對待那諾巴那樣。看上去帝洛巴上師一直在想方設法虐待他的弟子,而那諾巴毫無怨言地全部接受下來。暫且不談這兩位大德各自的成就,單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交流已經令人嘆為觀止。帝洛巴以常人無法接受的方式,一次次想探底那諾巴心理承受力的極限,而那諾巴,這位出色的弟子,一次次向上師證明他的心足夠開放。他不愧為帝洛巴法脈的繼承者,在他的心與上師心之間,溝通至為徹底。

  我們認為自己相當開放,沒有多少分別心,可當上師吩咐我們去做什麼,第一反應仍然是要判斷,有時還會因為不認同而猶豫或拒絕。不是說我們不信任上師,而是無始以來形成的習氣,遇事一定要作評判,稍有不順就要反彈。問題就在這裡。上師是我們決心恭敬、友善相對的人,對他尚且如此,對其他人、其它事會有什麼反應可想而知。因此,上師讓我們以他為對境,學習以開放、柔韌的心待人處事。“不違背上師教言”,不是要樹立上師的權威,而是為了培養我們平靜接受一切際遇的能力。前輩大德曾建議想跟隨上師學法的弟子,要像渡船那樣,被人呼來喚去而毫不厭倦,或像鐵匠舖裡的鐵砧,冷的熱的輪流打擊而真心不改。

  世間萬物相互聯繫,我們如果能對一個人完全敞開心扉,就能對整個生活開放;如果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與一個人溝通,就能和整個世界溝通。我們將習慣於欣賞和尊敬周圍的每一個人,就像多年以來欣賞和尊敬我們的上師。那份開闊而謙卑的心,直接來自於上師。我們這時才知道寂天菩薩所說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當你看任何一位眾生,都懷著真誠和慈愛去看,並且觀想:依靠仁慈的眾生,我將大徹大悟。

  從扭捏作態、浮想聯翩,到落到實處修行,上師不露痕跡地幫助我們調整心態。隨著修行的不斷長進,我們與上師的情義更加深厚溫馨。上師是佛,但他並不是那廟堂之上金色臉龐的偶像。面對上師,我們既有對佛陀的恭敬,也有對另一個生命的發乎真情的關愛。佛菩薩遊舞人間,示現如凡夫般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這一切都大有深意。記得法王如意寶圓寂後不久,我到成都,幾位居士來見我,問:法王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們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法王如意寶已得佛果, 娑婆世界對他來說同極樂世界沒有差別;但對我們凡夫來說,娑婆世界、極樂世界有天壤之別。法王如意寶為了引導我們,一生倡導發願往生極樂世界,而且自己也示現往生西方淨土。在法王如意寶的境界中,沒有痛苦煩憂,但是在我們的境界中,法王的病痛、離去都是真的。我們不忍看見上師承受病痛的折磨,不捨得上師就這樣離去。從此失去依祜,眾生失去依祜,我們怎能不悲傷!

  從前,麥彭仁波切身體不好,他的侍者沃莎為上師的健康著想,時常把前來拜見的信眾擋在門外。有時仁波切趁沃莎不在偷偷會見客人,一邊往外看一邊說:“我們得快一點,千萬別讓沃莎看見,不然,他要對我們不高興了。”顯現上沃莎對上師很嚴厲,作為弟子和侍者,似乎不應該這樣做,但他對上師的關愛是那樣真切強烈,以至於顧不上過多地註意自己的言行表現。這一點,上師當然明白。麥彭仁波切在圓寂前,來到沃莎的小屋里特意向這位跟隨他幾十年、忠心耿耿的弟子道別,問他是否還有修行上的疑問,並且說:我乃文殊菩薩的化身,以願力來此世間,非像一般凡夫因業力而來。末法時期眾生狡詐多疑,故我以前從未透露過自己的來歷。現在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怕你傷心才以實相告。眼前的分離是暫時的,以後你也會去香巴拉剎土與我相聚。我們永不分離。今生師徒一場,凡我有的功德,你都有。你在我身邊所做的一切,哪怕是走路,都是未來成佛的因。

  因為往昔積累福報,我們才得以在今生見到自己的上師,然而,這樣的相逢很短暫。世人常說:子欲養而親不待。上師雖然不像世間的父母那樣需要我們養老送終,但上師在世時,我們應當精進依師教言修持佛法,盡己所能地讓上師歡喜。對上師,願我們不要留下太多遺憾。

  前幾天晚上,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二十五年前,初到喇榮五明佛學院時,法王如意寶特意為我安排了一間小木屋。我在屋前遇見當時的鄰居,他也是年輕時的樣子。我們邊走邊聊,突然在地上撿到一個曼扎上的頂飾。這時,我一下從那個場景中抽離出來,還是在夢裡,但已然是局外人,像看戲一樣看著當初,無限感傷:“在這個頂飾還新的時候,法王如意寶健在,大家都很年輕,今天很遙遠。可轉眼間法王如意寶已經走了麼?怎麼這樣快?”一陣鑽心的痛把我從夢境拉回現實的黑夜中,淚水橫流。我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回與法王如意寶再次相聚的片刻,雖然我肯定還會像以前一樣,見到上師,就緊張得恍恍惚惚,不知所措,但是,我心裡有多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

  與上師相聚,時間並不多;此生為人,時間並不多。

  上師在世間停留不是因為留戀,他是不忍離去,想著要幫助我們了悟:我們的心和他的心一樣其實已經在光明中。當我們逐漸敞開心扉,學會恭敬而親密地對待周圍的一切,與己、與人、與世界不再頻發衝突,我們會明白:這份單純和坦白都是上師手把手教會我們的。生活中遇到的所有人、事、物,哪怕是剛才拂面而過的清風,或是路邊的一草一木,都帶著上師的氣息。在我們感知它們的開放、溫柔的心中,有著上師引導我們一路走來的印跡。這時,我們才真正體會到上師的加持的確無所不在。

  願我們時刻銘記上師三寶的功德,憶念上師三寶的恩德!

  希阿榮博堪布口述,弟子筆錄於藏歷土鼠年十月二十一日地藏王菩薩節日(公元20081218日)完成。

  本文撰寫過程中,堪布多次在夢中見到大恩根本上師法王如意寶,而就在文章修改完成的當天清晨,堪布再次夢見法王如意寶坐在經堂高高的法座上主持誦經法會。堪佈於大眾中吹響傳法的號角。堪布說:吹號是有專門技巧的,需要熟練控制氣息,吹出的聲音才會飽滿連貫,而他向來不善此道。這次在夢中,不知為何由他來吹號。他很擔心自己吹不好,小心翼翼、屏氣凝神,用力一吹,沒想到清暢的梵唄聲驟然響起,悠遠綿長。那熟悉的法號聲,穿越雲層、大地,穿越夢境, 直傳到耳畔枕邊……

  為堪布做筆錄的弟子也於當日清晨夢見天空放大光明,空中佈滿形狀不一、大小各異的彩虹。

  堪布希望這些吉祥的夢境成為好的緣起。願這篇文章對大家的修行有所幫助!願大家對上師三寶生起堅定不移的信心!

2019年8月11日 星期日

索達吉堪布開示目前藏地佛法局勢

  問(12):去年,我在西藏參訪了藏傳佛教的幾大寺院。就我所看到的情況,這些寺院也深受經濟浪潮的影響。每個寺院都在賣門票,僧人則忙于應酬遊客,和漢地的很多寺院非常相似。使得整個佛教的發展和社會一樣,也進入商業運作的狀態。近年來,很多漢地的寺院正在慢慢走向世俗化和商業化,作爲漢地的僧人,我對漢傳佛教的這種現象很擔心。原本我的想象中,藏地寺院應當保有相對的神秘和清淨。但根據此行的觀感,我認爲情況和漢地寺院也相差無幾。作爲藏傳佛教界的大德,您對這個問題有沒有什麽思考?
    
      答:我對法師的擔心也深有同感,整個佛教,包括寺廟在未來的發展前景的確不令人樂觀。在時代已飛速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佛教並未隨著科技的昌明、物質的極度豐富而相應地繁盛壯大起來,比較明顯的表現之一就是寺廟實際功能上的退化。不論漢地還是藏地,寺院本來就是作爲僧人們聞思修行的道場而存在的。肩負了續佛慧命之神聖使命的僧人們,就是應該在寺院這個大熔爐中將自己鍛造成爲釋迦牟尼佛的合格弟子,並沿著佛祖的足迹將弘法利生的旗幟一代代傳揚下去。如果一個護持正法的所在也漸漸流俗爲一個旅遊景點,或成爲各色人等整日喧囂不已的交流場所、安慰空虛靈魂的偶像崇拜地,那只能說這是我們作爲僧人的最大失敗與悲哀,也是佛法不被人從心底裏信仰的令人痛心的表征。
    
    
      佛教是最高深的科學與哲學,要想掌握圓融了世與出世間所有學問及實修體系的佛法,就必須經過系統的聞思修行,而寺廟就是最好的提供聞思修方便的地方。學有所成的高僧大德們在其中傳法授徒,渴求智慧甘霖的佛子們于其中精進地聞思、辯論、苦修,這本是多麽令人向往、陶醉的一幅景觀。但現在反觀漢地以及藏地的個別寺院,情況卻大不容人樂觀。在這些寺院中,僧人們忙于應付一撥又一撥前來觀光的遊客,正常的講經說法幾乎已完全中斷。一個寺廟到了只能依靠它所擁有的曆史文物、佛像、名氣,以及曾經有過的輝煌、在老百姓心目中的神秘影響來維持生存的地步,而不是靠它所擁有的正法的力量,不是靠它所引以爲傲的真正的僧才來吸引求法者並保證自身的發展與提高,這種現象的的確確太讓人痛心並深感焦慮。因爲世親論師早就說過,佛法就是教法和證法,若寺廟演變成遊覽觀光的地方,那教法何存?證法又在哪裏得以體現、弘揚呢?
    
    
      不過法師所看到的藏地一些寺廟的情況並不具有代表性,對此,我想表達我個人的一點看法。盡管我並不能保證藏地未來的寺廟各個都清淨無染,但尚能基本肯定當前藏區的絕大多數寺院還是與漢地寺院的普遍情況有所不同。這並不是我有意偏袒藏地寺廟,而是事實本來就如是。其實我心底同樣擔心這些寺廟將來的前景,就像上文所敘述的那樣。而且對藏地個別寺院現在已發生的變化,我確實有點痛心疾首的感覺,但就全藏區目前暫時的現狀而言,情況尚未發展到非常糟糕的地步。
    
    
      除了西藏、青海、甘肅等省的一些靠近大城市並且對國內外遊客開放的極個別寺廟以外,藏地幾乎所有的寺院都是不收門票的。另外,由于青藏高原交通不便,很多寺廟都坐落在基本與外界隔絕的深山密林、荒野草原之中。加之這裏的高原氣候相對內地大爲惡劣,僅高山缺氧一項不利因素就已經把很多所謂的旅遊者、香客擋在世界屋脊之外了。如此看來,一個個地處寂靜地的寺廟,短時間內似乎還無法被現代化的潮流所淹沒。
    
    
      比如四川省的甘孜州,人口還不到八十萬,但寺廟卻有五百一十五座。而據我所知,這麽多寺廟中沒有一座是出售門票或隨意接待客人的。再比如我的家鄉爐霍縣,小小一個縣城連大城市的一條街道都比不上,但卻擁有大小二十四座寺廟。講學院、修行院等衆多聞思修場所中,沒有一間寺院有接待客人的習慣。至于五明佛學院所在的色達縣,萬把人的人口竟有三十間寺院,而且從沒聽說有哪一個寺廟賣門票的。青海、雲南、西藏內陸等地,情況也大致相同。當然了,我本人也去過拉薩、西甯等地,在那些大城市的周圍,有些寺廟確已被開發成旅遊勝地。但若能親身深入廣袤的藏區內陸,你一定會發現情況實乃大不相同。
    
    
      相對于漢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中往往只有幾間寺廟的情況來說,藏區幾乎每個鄉村都有自己的寺廟。又因爲藏傳佛教曆來重視寺廟中講經說法等活動的進行,兼以這些寺廟又大多處于寂靜地,很少受到外界的幹擾,故我個人以爲,盡管現階段面臨經濟開發的浪潮沖擊,但大多數寺廟在可以預見的將來還不會受到太大的幹擾、影響。
    
    
      不過爲未雨綢缪起見,還是衷心希望所有寺院都能秉承釋迦牟尼佛的教導,將自身淨化成傳播世尊教法的名副其實的正法道場。僧人們在寺院中也應精進修法,應將修行落實到身、口、意的每一個環節。如果自己與世間凡夫一樣整日忙忙碌碌,而所忙碌的又盡爲瑣碎、無聊之事,那此種庸庸碌碌之生活又怎能與出家人的真實身份相符呢?全知無垢光尊者曾指出過障礙正法之六種過錯,即:“高位傲慢散亂大官錯,忙碌諸世間法僧人錯,名相講經度日法師錯,五毒焚毀自心咒師錯,愚昧邪命養活行者錯,自心沈迷世法士夫錯。”這其中就包含了對僧人、對講經說法的法師等人的要求。在越來越令人眼花缭亂的現代經濟浪潮侵襲下,每一個僧人都應該反思反思,自己是否像尊者批評的那樣忙碌于世間八法;每一個上師也都應該扪心自問一下,自己是否僅僅只是一個名相上的法師,自相續中實際無有絲毫修證功德,講經說法居然也被自己用作了謀生的工具、手段,而不是在傳遞佛法的慧炬。
    
    
      從內心希望漢地、藏地的所有寺院,寺院裏的所有出家衆,都能保持自釋迦牟尼佛傳下來的優良傳統,人人少管世間瑣事,各個不忘修行人之本分。在我看來,與其去搞那些發心不清淨的寺廟建築,去搞那些表面看來轟轟烈烈的形象佛法,都不如老老實實靜下心來好好修行、修心。修行遠遠重要于修建、營造、賺錢,以及開發所謂的旅遊資源,真正的佛教徒只有在清淨道場上聞受、修持正法,才能最終對自他帶來終極利益。
    

2019年1月30日 星期三

【外相見到佛菩薩時,內相出現這樣的現象就是無誤的】普巴扎西仁波切修行經驗,摘錄自法王傳記



第二年普紮活佛在修持大圓滿的秘密引導之時,在大圓勝慧的百日閉關中,經過二十天…起現了一尊大的佛像,於是生起了很大的歡喜和耽著之心。由於這個緣故,佛像過一陣子就消失了。之後普紮活佛祈請喇嘛仁波切。喇嘛仁波切告訴他此乃是風相,並為普紮活佛明確詳細地宣講了風相和覺相之區別,宣講了護持頓超行道的種種關要之法。此後普紮活佛經過長時間修持,獲得了隨順現分的入定境界。在次年修持時,從見到●●●●的現分起,內相獲得了無法言語的一種證悟,以前未曾有過的不共信心和悲心自然生起,後得與夢境中起現了與打坐時能融合的賢覺受。

【怎麼知道自己修行時見到的佛菩薩是否了義?分辨真假?】亞青寺主,阿秋法王之繼承者阿松仁波切、普巴扎西仁波切開示

問:我對亞青寺傳講的直斷與頓超非常感興趣,平常能看得見金剛鏈、圓空光等相,是否就是頓超的境界?

普巴扎西仁波切答:這些當然不是頓超的境界。為了辨別修行境界的真偽,傳承祖師歸納了四類顯相:邪魔加持之相、無明賢脈之相、業風飄動之相和覺性妙力之相。在邪魔加持下也能呈現各種本尊、佛菩薩像,此時修行者若不具備見解就很容易上當受騙,為魔所使。若已調伏自心的分別,對見解的認識很穩固,即使呈現在自己面前的全是魔鬼,也會感到與佛菩薩無異。所以,僅依感受現分而辨別取捨是不合理的。譬如在顯教中很少宣說忿怒本尊之理,倘若乍見大威德等忿怒本尊時,一個顯宗行者可能還會心生反感甚至恐懼,此時會把他當作佛還是魔呢?

  所謂妙力之相必須執受本體,若沒有見地者,當時起現的這些相,都稱之為業風飄動之相。比如你平常在浴室裡洗澡,時間長一點的話,浴室就會產生很多蒸汽,此時若開著燈,由於蒸汽和燈光因緣合和,就會呈現不同的光以及類似圓空光和金剛鏈的現象,這些難道也是頓超的境界嗎?當然不是!這只是業風飄動之相。因此,妙力之相和業風飄動之相兩者必須要分開理解。現前我聽很多人說,只要能看見金剛鍊和圓空光,就稱之為光明智慧之境界。要記住,若不能執受本體,這些顯現可不是光明智慧之境界,而是業風飄動之相,執著這些現像對成就解脫沒有絲毫意義。

  如果你很想看見這些光影,平常在眼睛邊上使勁壓一下,你的眼睛前面也會出現一些光圈,如果想天天看,那就拿兩根木棍插在兩邊,只要你眼睛受得了,你就能天天看見這些光影。這能叫光明境界嗎?當然不是。

  那什麼時候才算具有真正妙力之相的見解呢?當在執受本體之時能呈現一切之相,這才是真正的光明智慧境界,這是很高的見地。此時就不需要再說能看見金剛鍊和圓空光,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如的。當不具備這個見解之時,我們所看見的一切都只能稱之為業風飄動之相。因此兩者的見解天差地別,絕不能交雜在一起理解。

☀究竟之淨相與暫時之淨相的區別(阿松活佛開示,為藏文翻譯為中文)

  喇嘛仁波切傳記中所記載的具緣徒眾所見之淨相,先後宣講了我、仁增旺修活佛、丹增尼瑪活佛、阿巴南卓堪布、阿衝活佛以及今天宣講的龍朵活佛所見之淨相。這些聖者所見之淨相為究竟的自現密嚴剎土,現量見到或者現量證到此密嚴剎土,就稱之為究竟之淨相。

  這些具緣徒眾所見淨相為究竟之淨相,並非是平時修行過程中暫時所顯現的道驗。比如說夢中現見佛像和剎土、或者修行道驗中暫時所顯現的佛像或剎土,這些顯現只是暫時的道驗,和究竟之淨相不一樣,不能將兩者混為一談,兩者有很多區別。

  那麼此兩者的區別在何處呢?

  比如說,喇嘛仁波切傳記中所記載的這些殊勝弟子所見之淨相如何?他們所見之淨相指的是自現密嚴剎土、一切諸佛成就之究竟果位,如是稱之為究竟之淨相。

  此時所現見的究竟之淨相是以何種方式而現見的呢?外為所見之佛像和剎土,內為氣脈明點增長並且於界中清淨,密為一切迷亂於覺相與大法身界中清淨,內外密如是清淨才能現量見到究竟之淨相。

  夢境中見到的佛像或剎土是暫時性的;同樣修直斷或者頓超時,所見到的佛像、明點、文字或剎土等清淨之相也是暫時的,與傳記所宣的具緣弟子所見的一切諸佛自現密嚴剎土之究竟淨相有區別,不能混為一談。如果混為一談,則墮入偏道。

  大家要明了和認識兩者之間的區別。如果修道中無法區分兩者的差別,則會出現偏道、誤道和歧途。以後持護增佛法時,也應在上師處斷定這兩者的區別。

  藏族弟子在修直斷和頓超時,以氣脈明點為要,修行中的道驗顯現佛像及文字的情況很多,也有的人晚上做夢的時候顯現清淨之相。尤其是漢族弟子在修道中,遇到這樣的顯現非常多,有些人認為暫時的道驗是究竟清淨之相,因此執著而生起歡喜心,不應該這樣。

道驗和證悟之間的區別

  如何比較和斷定實修中道驗和證悟的區別呢?可以在有相應道驗的道友之間比較,但最終應在上師處斷定是否為證悟還是道驗。

  證悟後所見之淨相為勝義諦之淨相,此淨相為自現密嚴剎土,也是一切諸佛成佛之剎土,此淨相沒有任何變化。而道驗所見清淨之淨相是有變化性的。

  喇嘛仁波切大恩者的一位上師為新龍的索朗年扎活佛。他如是所宣:頓超道驗所現之佛像清淨以後再次顯現這些佛像,此顯現的佛像為密嚴剎土,沒有變化性,此時為證悟之淨相。

  總之,並非所有的淨相都是相同的,也並非所有顯現的淨相中佛像和剎土都是相同的。此等顯現有區別,大家要理解和認識這一點。

  今天所宣傳記內容為龍朵活佛所見之淨相。龍朵活佛也是喇嘛仁波切的心子之一,也為證悟實相、親見淨相之聖者。

  此不變之淨相如何現見?在道中如何修行?這些法義在傳記中有詳細記載,希望大家銘記於心。如果沒有去聞思,什麼也不懂去修行,修行中也不具備前行、正行和結行,不具足三殊勝而修行的話,則無法現見淨相。

  傳記中此處記載龍朵活佛次第修行、最後現見淨相,然後呈報給喇嘛仁波切。如果大家欲求現見淨相,也應如是次第修行。

☀道驗之暫時淨相和證悟之究竟淨相兩者之間的區別在於何處?

  道驗之暫時淨相和證悟之究竟淨相兩者之間的區別在於何處?道驗之暫時淨相是無常的、有變化性的;證悟之究竟淨相為究竟自現密嚴剎土,顯現沒有變化性。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兩者的區別還在於:究竟之淨相沒有貪執和耽著,暫時之淨相有耽著之心。比如說我剛才宣講修行直斷時自身外境成為微塵或空性,或者修頓超顯現佛像、明點、金剛鍊或文字等,心裡會想:“這是無有的……”這就是耽著之心。

☀☀☀

阿秋法王說:“現在我年歲已高了,我授權我的繼承人為阿松桑昂丹增活佛。在我的境界和夢中,上師和本尊的授記也是這樣的。”

“我雖有弟子萬數,然同補處阿松活佛那樣見解和所證密意高的一個也沒有,其神通和成就徵相,根本無法衡量。”

🌸亞青寺現任寺主阿松活佛介紹普扎上師:

『大家都認識普扎活佛,不需要我詳細介紹。普扎活佛長期依止喇嘛仁波切(阿秋法王),是喇嘛仁波切心子當中最殊勝的心子之一,世間和出世間一切與喇嘛仁波切無二無別。普扎活佛現今健在,並且精通漢語,大悲攝受漢族弟子,宣講甚深的教言和竅訣。』

🌸噶陀仁珍千寶仁波切讚嘆普扎活佛:慈誠羅珠堪布、索達吉堪布、普紮上師,他們都是非常具德的、都是寧瑪派裡最優秀的大德,他們是被很多上師授記過他們的過去生,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他們過去生所呈現的願力。

2019年1月28日 星期一

普巴扎西仁波切詳細講解樂、明、無念三種覺受的特徵

1.【樂覺受】問:我打坐過程中,有時會出現一種從來沒有的歡喜,怎麼都不想下座,甚至覺得不吃飯、不喝水都行,請問是否證悟了?

普扎仁波切 答:這就是樂覺受。當具有清明無緣寂止的覺受越來越進步,此時儘管沒有喜歡的外境,然而內心當中一直喜滋滋、樂融融,這就是樂覺受。此時你的身心會非常快樂,並且這種安樂是你今生依靠其他任何方式和外境都無法達到。


反觀自心,這種安樂是依靠什麼而感覺快樂呢?如同平常我們渴的時候有水喝,心裡會感到非常安樂,因此還需要靠一個緣來成辦快樂。難道進入禪定的這種狀態時,真的無有所緣了嗎?細緻觀待,樂覺受之時還有一個取受,感覺到“很快樂”的一個很細微的取受。當然這種取受並不粗糙,因為他是禪定之力量,所以對禪定本身來說是見解增長之過程,但若貪執這種樂的覺受,就會形成漂泊欲界之因。

以前有一位居士對我說,他在參加一個禪七的時候,曾經在短短的時間中具備這麼一種狀態。當時一位導師說他已經開悟了。但是短短的時間之後,這種感覺又消失了,因此他又高興又悲傷:高興的是自己已經開悟,悲傷的是這種開悟的時間太短暫了,於是跑來問我。我告訴他:“這只是一種樂覺受。這種覺受是你一生當中依什麼樣的外緣都達不到的安樂境界。很多修行之者在這個樂覺受當中長時間地不想分離乃至茶飯不思。”

但要記住,當我們按照歷代傳承祖師的教言而行持等持的過程中,諸如此般的樂明無念三種覺受都會呈現,這只是禪定增長的過程而已。由於這種安樂是突然呈現的,而且不需要依靠外緣,很多人便認為自己已經是登地菩薩當中的極喜地了,但是這些可不是什麼圓滿的見解。

如果你不貪戀這種境界並依教調伏,覺受就是迅速成辦見解之機會。但若貪戀的話,覺受就是漂泊輪迴之根本。在這上面一定要細緻辨析。

2.【明覺受】【明覺受。就是當粗大的分別念澄清之後,突然呈現的一種極其明了的境界,如能目睹房舍里里外外及周圍一切顯現,甚至具備他心通等】

問:我打坐的時候,偶爾會感覺好像知道別人想什麼?但是不長久,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這是什麼原因?
答:這是明覺受。就是當粗大的分別念澄清之後,突然呈現的一種極其明了的境界,如能目睹房舍里里外外及周圍一切顯現,甚至具備他心通等。
當你具有明覺受的時候,此時眼根就是通徹的。比如你坐在房間裡打坐,能清楚地看見外面所有人在幹什麼。記得以前我在禪院打坐期間,當我在屋裡的時候,對於從禪院外面進來什麼人、手裡提著什麼,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這就叫明覺受。
也有些人此時具備他心通。比如一個人來到你面前的時候,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你都能知道。這也是一種明覺受。
但覺受的特點是短暫性、有限制性的,所以不是遍知的。我們說過“ 覺受猶如煙霧易消散” 。因此即便你能夠看清外面或者俱有他心通,但是時間絕不會很長。
有很多人認為自己具備他心通,是不是已經登地了?從此以後就可以不做修行了?或者覺得從此以後就要救度眾生,並且開始四處宣講神通、登地等等。要記住,這些見解都是不圓滿的。
我們在修持等持的時候,樂、明、無念三種覺受不一定按照次第呈現,不一定是先出現樂覺受再出現明覺受,然後是無念覺受。有些可能只具有其中一種,有些則可能三者都具有。但是無論何種顯現,我們都絕不能去貪執。一旦有了貪執,就與解脫背道而馳了。這點一定要銘記在心。


3.【無念覺受】問:我有時候不論在座上還是座下,都會自然生起外在一切境相虛幻無實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也不是一直有,偶爾有,但是過段時間就沒有這種感覺了。請問這種情況是否屬於修行正道?

答:這是無念覺受。堪布昂瓊說:“ 看看心是否生起了分別念時,認為無所生起,這是無分別覺受。” 但這個覺受不是僅僅依靠意念造作而得到的。

這種無念覺受是怎樣的境界呢?當你無論是在座上還是座下,都覺得一切都是虛幻,是空性。這種感受非常非常強烈,甚至有些修行者認為自己此時可以飛翔,乃至於水上行走。但這只是一種覺受,實際當中當然做不到。

往昔昌根阿瑞仁波切的一位侍者阿嘎尼瑪起現這種覺受時,也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很自在。於是他拿著一塊石頭壓了一下,看能不能壓扁,實際上是壓不扁的。有時他跑到河邊命令河水停下,但因為當時只是一種覺受狀態,所以水也沒有停止流淌。曾經還有一位高僧大德起現無念覺受的時候,站到一個石頭上面,不停地想往天上飛,但怎麼也飛不起來。

無念覺受起現的時候,自己感覺好像什麼都能做得到,但是實際當中卻做不了,這就叫做無念覺受。我們行持等持達到一定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覺受。但覺受只是見解逐漸增長之過程,因此並不是圓滿的見解,還只是一種凡夫行的禪定。

2019年1月5日 星期六

宗薩仁波切談神通【這些特異的事件都被低調地處理;主要是大家不去談它。有些最好的故事都是不被流傳的。但在這,我要破例說一個...】



  
  轉世祖古的系統
  
  「祖古」與「上師」現在幾乎成了同義詞,這是很大的錯誤。如果前面所述,上師不需要有任何學位,不需要有「祖古」的頭銜,不需要有尊貴的家族背景,也不需要與某位受尊敬的喇嘛有關。然而,這些關係還是經常出現,因為我們是人,所以常被這些附屬的飾品所迷惑。
  
  上師必須身為模範,奉獻自己來承事佛法,而且具足利益有情眾生的大願。像西藏佛教資源中心(Tibetan Buddhist Resource Center ,TBRC)的金恩·史密斯(Gene Smith)就是很好的典範。雖然你可能不會把他想成一位上師,但他為佛法的付出極大。但是在西藏,像他這種人並不被尊崇。
  
  反而,我們有祖古與仁波切,他們升了座,宣稱自己有高等的出生,而且還是偉大上師的化現,這種現象在喜瑪拉雅山區非常普遍。有些小孩宣稱他們記得自己的過去世,還認得出前世的侍者。人們對這些孩子認得出舊鞋子以及一些用具,有一種愚蠢的著迷。事實上,所有這些都無關緊要。這種系統在從前人們不會懷疑而且容易相信的年代,可能還能發生作用,但它不應該存在現今這個時代。它也許還能啟發某些人,可能偶爾能確認某些事情,但在許多狀況下,特別在當今,這種系統只會引起將來更大的問題。
  
  在我的時代,有許多這種孩子的例子。現在回想,他們都在頂果欽哲仁波切、秋林仁波切(Chokling Rinpoche)以及大寶法王等這些威重如山的大德指導下,獲得非常善巧的處理與照顧。例如,目前的涅滇·秋林仁波切(Neten Chokling Rinpoche)年幼時就對一些人事有非常詳細的記憶,而且能說數種外國語言。如果現在的祖古能有他百分之一的能力,他會在臉書、微信和推特上爆紅,還會被送去宣傳之旅,他的父母與侍者會賣門票來讓大眾親睹這個小孩成長的個代,這些特異的事件都被低調地處理;主要是大家不去談它。有些最好的故事都是不被流傳的。但在這,我要破例說一個:
  
  在一九七〇年代,一個陽光和煦的日子,貝瑪·旺嘉祖古前去造訪凝碼堡(Nyima Dzong)。那是在法國西南部一個古老的聖殿騎士(Knights Templar)堡壘,它位於山巔,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一群人跟著祖古仁波切前往他們這座所謂的「不空成就佛山」,打算將巨大的祈願旗懸掛在一支大木柱上。
  
  上山的途中,有一位同行者的一隻大狗跟著隊伍上來,雖然主人一直叫牠回去,甚至對牠丟石頭,牠還是不聽從,一路一直跟著過來。當隊伍帶著大木柱開始往上攀爬時,突然一陣霧氣從山腳下飄上來,把山下的景色都遮蔽了。
  
  這隊人馬抵達山頂之後,大家就開始四下撿石頭,要把木柱固定起來。這時,天氣開始變化了,一個風暴即將來臨,開始下了少量的雨來;祖古仁波切撐著雨傘,一邊唸著某個祈請文,有幾個人圍繞在他身邊。暴風雨終於到來,雷電交加,就在距離他們三公尺外,現場一支測量隊用的金屬天線突然被雷擊斷。此時,還在撿石頭的那些人心想:「糟糕,我們可能要葬身此處了!」
  
  克利斯欽(Christian)是其中一員。他後來回憶,就在此時他聽到像炸彈爆炸那麼大的聲響,而且感覺到電流通過他的身體,他手上的石頭都掉落在地上。驚嚇之餘,他的第一個念頭是以為自己在作夢。
  
  他抬頭一看,見到祖古仁波切一個人還站在原處,手中還拿著雨傘。他腳下的地上,燒焦的草皮呈放射狀往四方發散。
  
  克利斯欽聽到仁波切的第一句話是:「好過癮!」然後他轉向克利斯欽,說道:「可憐的人!我必須幫助這些可憐的人,快幫我把他們扶起來!」在仁波切的周遭,先前圍繞著他的人都被拋出相當的距離,但是幸好沒人嚴重受傷,除了大狗的主人,我的腳被灼傷,以及那只狗,死於心臟病發作。
  
  仁波切與克利斯欽抬著那位傷者,一行人下了山。克利斯欽詢問仁波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仁波切只是一直說:「上師的仁慈真奇妙!」後來,他告訴克利斯欽,在西藏有很多人被雷殛,他的父親康究仁波切(Kangyur Rinpoche)知道一個免被雷擊的儀軌,但是他還在西藏時,一直不傳給祖古仁波切,直到後來康究仁波切在大吉嶺定居下來,他才把這個儀軌傳給兒子。然而,大吉嶺不是一個經常打雷的地方,所以祖古仁波切認為這個儀軌其實在西藏才比較有用。
  
  他們上山的那天,祖古仁波切一直強烈的感覺到康究仁波切,好似他就在身邊,當暴風雨快到的時候,他記起了那個儀軌,就開始修這個法。他後來說,他相信康究仁波切就是為了那天的遭遇,才把這個法傳給他。他說,當雷擊的電流通過全身時,他感受到不可思議的極喜。他又說,因為凝碼堡一直是聖殿騎士的堡壘,因此當地的土地主也許不太高興這些佛教徒前來此處。
  
  摘自
  宗薩欽哲仁波切新書《上師也喝酒?》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737959
    

2019年1月1日 星期二

噶陀仁珍千寶仁波切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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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波切在台灣興建藏傳三年閉關中心至今已有幾十年,於三年閉關者免費護持飲食與資具,使行者無虞匱乏之苦,專心修行辦道(歐美閉傳統三年關者,花費動輒百萬),上師為台灣扎下實修密法之根基,恩德浩大,中心秉持佛法一味之精神,不分教派的迎請了四大教派長老、法王傳法,仁珍千寶仁波切也獲邀至各國佛法中心弘法,是有口皆碑的具德善知識。
         
  噶陀大持明 仁珍貝瑪旺晴蒙藏後裔。幼時,即為康倉大伏藏師、多客珠仁波切、白玉寺嘎瑪恰美仁波切、夏札瑞薩仁波切、果巴祖古仁波切等,認證為偉大噶陀仁珍才旺諾布的轉世。

  七至十六歲於如師亦如父的 上師圖滇諾布的指導下,學習藏文、藏密各種儀軌、手印、唱頌、講解、醫藥及星算及背誦經文,獲得特別的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的部份法門、多羅納塔大師的〝勝樂金剛耳傳〞、達普巴的度母密法等,遍學由世間的人道至出世間的菩薩道。於冬、夏的期間,於 上師帶領下:到果巴祖古座下修學完整的那洛六法、噶舉巴瑪哈嘎拉事業部及佈陣法等。
  到堪欽益西嘉措座下,學習三律論、入菩薩行、慈氏五論、四加行、藏密氣功等。

  於康倉仁波切處,獲得仁波切自己取藏的十二部教法、噶陀兩位主要伏藏大師法集的灌頂及講解、獲得阿邦伏藏大師及阿加伏藏大師部份的法藏,得到密續藥師佛各種灌頂、口傳及講解等。在康倉大師所取馬頭明王伏藏法內也記載:師為此法門的持有者之一,將宏揚此法門利益無數眾生。
  於白玉噶瑪恰美仁波切座下,獲得多‧滇必寧瑪的《生起次第講記》、白玉天法全集內大部份的灌頂、口傳及講解。於夏札瑞薩仁波切座下獲得噶陀仁珍千寶傳承的蓮師十三本尊、羅侯羅護法事業部、金剛薩埵五次第、大圓滿三虛空的口傳及講解等。

  於噶陀席欽翁珠仁波切座下,獲得噶陀兩位取藏師敦都多傑和隆薩寧波三根本伏藏法的灌頂和教授,獲得噶陀仁珍千寶傳承(仁珍才旺諾布匯整三伏藏

  敦都多傑、隆薩寧波、貝瑪德清林巴合一)的氣脈明點法門。師略涉經典,伏藏意中的寶藏即自然如泉水般湧出,十二歲即已寫成《諸佛意集秘密寶藏》的法集,果巴仁波切和瑜伽行者梭根(為大成就者玉陀的直傳弟子)讀完後,感到非常訝異,都恭敬具信的學習。
  十七到十八歲,於格魯巴朗加仁波切及阿客慈誠座下學習西藏歷史、古文學、菩提道次第論、阿底峽尊者傳承度母法門的教學及口訣。

  十八到二十四歲,於楊列修噶陀大成就者 夏札桑吉多傑仁波切座下,接受噶陀仁珍千寶的部份教法、噶陀遠傳及近傳的部份教法、完整的隆欽共通與不共大圓滿法及敦珠新巖傳的前行、正行至大圓滿教法。期間於加德滿都金剛亥母勝地、廓爾卡的波客日湖畔、菩提泉及幽陌雪山等地,作了三年以上的長期閉關。閉關以外時間,於上師夏札仁波切允許下:於瑜伽士穆得瑪德座下,獲得噶陀仁珍千寶傳承的灌頂、口傳及口訣等完整的教法。

  於寧瑪巴大法座 貝諾法王座下,接受完整《大寶伏藏集》的灌頂、三句椎擊要義等遠傳及近傳等諸多法門。

  於隆欽教主多智千法王座下,得到隆欽傳承圓滿的灌頂及口傳、孜瑪入護法的事業部法門、寧‧尼瑪哦些的猛咒寶藏口傳及口訣。
  於聽列諾布仁波切座下,接受敦珠新巖傳法要,獲囑未來廣揚此法。
  於堪欽貝瑪才旺法王座下,獲得大圓滿三自解脫、三句椎擊要義等的口傳及講解。

  於近代覺囊派五明通達大學者阿客德勒喇吉座下接受覺囊派特殊的一百零八種(含概藏系八大修部宗派)導引文講解傳承等。雪域有名阿邦伏藏大師、達賴空行母及吉美朋措仁波切等都曾預言:「你將成為弘揚蓮師傳承法脈者。」

  獲得噶陀長老、知名大圓滿瑜伽士紐修堪仁波切,殷殷囑咐:「今將噶陀派的傳承之寶--噶陀開山始祖噶當巴德夏的頭蓋骨賜給你,期你以聞思修三慧持守正傳,並發揚光大金剛藏的教法。」於藏傳佛法,仁波切具噶陀、白玉、隆欽、敦珠、噶舉、覺囊諸派傳承(詳細傳承表,請參考前列之隆欽傳承、噶陀仁珍千寶傳承表等)。

  仁波切以其語真諦力故,除具甚深佛學素養外,擅於藏文各種詩詞之寫作,曾獲東印度西藏《明鏡報》曾提報為最優青年詩人、為尼泊爾《喜馬拉雅之聲雜誌》編輯部評為最優年青作者,現任一些報章雜誌的藏文文選評審之一。

  至今除著有關於藏傳佛學、西藏歷史、傳記、詩學、小說等書十三冊外,彙整了噶陀仁珍千寶二世才旺諾布全部法集、覺囊派多羅納塔大師法集等。

  九年多前,應噶陀仁珍千寶佛學會自尼泊爾邀請蒞台,師以轉世活佛語真諦力不可思議故,於台北國語日報中心三個月學習發音及字母、六個月於師範大學國語文中心學習中文,即能閱覽老子道德經、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孫子兵法、資治通鑑及唐詩三百首等無數中國典籍,除以中文講經說法之餘,殫精竭慮,不假他手,孜孜於法本之漢譯,至今為止於台灣付梓印刷的仁珍千寶叢書共計二十五冊。
  時時以眾生為懷,以教法為念,欲令諸追隨弟子均有所成。更有鑒於末法時期眾生障重慧淺,閉關實為修行出離生死之妙道,所謂「精進閉關一日,勝過散心修持千年。」故排除一切困難,在短短一年時間,即於台中神岡鄉圳堵村完成建坪四百二十坪的閉關道場—妙乘法苑。

  現為噶陀仁珍千寶佛學會的最高指導上師、閉關中心妙乘法苑住持,至今,指導十八位行者已圓滿首輪三年六個月隆欽傳承的長期閉關。第二梯次的十一位僧俗二眾正進行三年半長期閉關的狀舉(至今閉關圓滿者資料尚未更新,待查)

【怒斥國王、消除內戰、取出伏藏、認證轉世,威力無比的第二世噶陀仁珍才旺諾布】

對於尊者,人們是這麼形容他的:

他不高不矮,行為不定像個小孩,臉上的神色天天在變,言語粗魯,個性曠達,智慧高,咒力強,定力壓倒一切,洞悉正法非法,通達一切經部、續部。乍看大智若愚,卻能輕易攝服人心,令其傾倒。修為極富功德,亦愛誇示於人,有時因說無常悸慟而哭,有時卻又行如大無畏,出言豪放。待人一下傲慢,一下謙虛;一會兒苦惱很大,一會兒卻又慈悲安靜;時而嗜財如命,時而棄之如糞土。他總是以各式各樣善巧方便的方式來度化一切有情眾生,今生如此,來生亦是如此,只因不忍眾生在輪迴中受著痛苦,於是不斷地慈悲轉世………

第二世噶陀仁珍才旺諾布尊者傳記

【尊者噶陀仁珍才旺諾布略傳】

  圖像裡可能有1 人、坐下

  一、 轉世靈童
  
  二、 依止善士
  
  1.貝瑪德欽林巴
  
  2.噶陀蘇南德贊
  
  3.噶瑪仁珍桑日嘉措
  
  4.朱倭仁波切
  
  5.覺囊派教主秋吉根桑旺波
  
  三、 定中夢中傳法
  
  1. 忿怒蓮師加持證空性
  
  2. 圓寂成就者的加持
  
  3. 隆欽饒降夢中授與心要
  
  4. 定中空行母現身
  
  5. 定中親見諸佛、護法
  
  6. 南開寧波諭封法主
  
  7. 夢的領悟
  
  8. 人的傳承
  
  四、 閉關修道
  
  1. 修道的心態
  
  2. 親見本尊
  
  3. 密行甚深
  
  4. 預知未來
  
  五、 弘法傳教
  
  1. 論辯皆捷
  
  2. 傳大圓滿
  
  3. 終止尼泊爾惡俗
  
  4. 認證第十世夏瑪巴
  
  5. 國師傳法
  
  六、 降魔除惡
  
  1.服妖
  
  2.誅惡
  
  七、 取伏藏
  
  八、 平息戰火
  
  1. 初展調解能力
  
  2. 救叛亂者得罪政府
  
  3. 滅除拉達克內戰
  
  九、 修塔建寺
  
  1. 信眾供養建寺院
  
  2. 修建大塔顯神通
  
  十、 圓寂
  
  十一、弟子與後記
  
  蓮花生大師曾預言,位於西康噶陀總寺南方山神住處旁,父名「貢波」,母名「措」的小康家庭,將會誕生一位善析因果、了悟空性的賢人。也有其它的預言說,噶陀寺南方將會誕生一位名為「諾布」的小孩,饒富奇才,聰穎智慧,深具慈悲心,若能遇見忿怒觀音的儀軌,即得成就[1],所度者皆不墮三惡道。與此相似的預言有六、七則之多……。
  
  一、 轉世靈童
  
  西康札桑高山鄰近的德格山岩,有位名為阿德「貢波」的男子,是虔誠的佛教徒,深入各種修行,其妻多傑「措」,溫婉善良,從小持誦金剛薩埵真言,是修持金剛薩埵的成就者。多傑措懷孕時,夢見三個太陽[2]同時照耀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中,陽光灑下,融入體內,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上喜悅、輕鬆自在;而阿德貢波則夢見一支黃金做的金剛杵[3]從空中而降、融入體內。時輪金剛曆土虎年(西元1698年)元月二十五空行母日,清澈無雲的天空中響出「阿」、「杭」[4]的聲音,多傑措在無痛分娩下,誕生尊者。
  
  尊者出生第七日,譯師毘盧遮那的轉世——取藏大師貝瑪德欽林巴,親自為尊者灑淨、沐浴,並做長壽佛的灌頂,認證尊者為大成就者仁珍貝瑪諾布的轉世,取名為仁珍才旺諾布,意為持明長壽自在寶。
  
  三個月大,尊者即會說話。七個月大,則會問答、唸誦「嗡」[5]字和打坐,也會行大禮拜。兩歲學會寫字。三歲已證悟自性,並有他心通,能知他人心思,尊者常去一位女修行者處聽經,返家後即靜坐,由於慧脈清淨的緣故,許多過去世的記憶被喚醒,尊者很明確地說出前世幾位老師的名字,並說︰「我是蓮花生大士二十五位心子中的南開寧波,住在洛札卡丘聖地。」轉世、度眾、傳法、灌頂等等廣行各種善業的前世事蹟,頻頻湧現,或於夢中憶起。某日,尊者前世為仁珍貝瑪諾布時的僧人弟子,拿出尊者前世擁有的法本時,尊者一見便說︰「那是我的法本。」僧人非常驚訝,淚水奪眶而出,當場奉還法本。此時尊者也常常看見聖尊,如︰親見蓮師在虛空中;或見一位頂戴花鬘的白皙童子[6],以黃金寶瓶給予灌頂等等。
  
  尊者四歲體悟人生無常的道理,常於慨談中悲傷哭泣。五歲之年,前世的親戚帶來各類用具、法器、遺物考驗尊者,尊者完全選對,沒有一件錯誤。
  
  尊者縱然還是幼童,已經顯露出不平凡的善根和神異,誠如預言所述,是位集智慧與慈悲的偉大怙主的轉世。
  
  二、 依止善士
  
  1.貝瑪德欽林巴
  
  尊者自幼就有求法之心,六歲熟讀根本上師貝瑪德欽林巴所寫的法門、怙主護法儀軌等。七歲憶及憤怒蓮師的儀軌和事業,並視為本尊[7],啟發正信的修持,獲得一些共通和不共通的成就[8],證悟空性。八歲閱讀《極密光網》,喚醒尊者共同師及根本上師的三昧耶[9],決心嚴謹持守,致敬無遺,寧可犧牲生命也決不破戒。十三歲授持具足菩薩戒。
  
  尊者對於上師所傳授的本尊和空行心要法門全部吸收無餘,修持一段時日就具足了本尊的定力,降伏了天龍和世間神祇,使其心悅誠服地成為尊者的護法。尊者雖然年幼,卻不像稚齡孩童般的貪玩和無知,反能安穩地靜坐,全神貫注於法教上,毫無遺漏、也無被迫地學習和修持,上師因而給予全部伏藏法[10]的完整灌頂和口訣,並賜予尊者一杯茶,又贈與銅製茶壺[11],以此表示上師已將外、內、密教法[12]完全授與尊者。由於上師的加持力,尊者證悟萬法唯心,一切虛幻無實,無誤的認知動心、住心和明心[13],建立堅定的道基礎,白天的禪定光明和晚間的光明瑜伽或睡夢光明,融合一體,入定和出定無有分別。
  
  尊者以虔敬的信心向上師德欽林巴請教佛法,並將教法銘記於心,滴水不漏。上師的一切行止,尊者皆視為教法和預兆,不認為是尋常的舉動,具信無疑地願將一切,供養如佛法心髓般的上師。師徒二人常一起打坐,尊者在證悟和體驗方面都有顯著的增長,而內心也升起堅定不變的寂止。
  
  這位令尊者視之如生命般的導師,不料卻於尊者十六歲時圓寂,尊者哀痛不已,因憶念恩師之心非常強烈,致使閉關打坐妄念不斷,只想寫詩。在忍不住地哀傷之中虔心讚頌、祈請,於夢裡和禪定中親得上師傳法及允諾照顧,直到尊者能自己發揮為止。
  
  2.噶陀蘇南德贊
  
  尊者恭敬上師的清淨信心,使上師們特別鍾愛尊者。尊者十四歲在噶陀總寺遇見印度大成就者吽生持明[14]轉世的蘇南德贊大師,接受了三根本法[15],大師相當喜愛尊者,卻招來寺院管理者的嫉害,尊者一點也不在意,大師並對尊者未來的成就做了很多預言。
  
  二十一歲再次遇見大師,由尊貴上師處得到許多法的灌頂和口訣後,兩人心意猶如乾柴遇上烈火般的結合。
  
  二十五歲親往噶陀寺朝見大師,聆聽大師各種甚深法教的傳授,大師為尊者舉行坐床典禮,封為噶陀派黃金寶座[16]的持有者;但身為一介外來者,卻被大師委以重任,致使大眾不服,大師遂言︰「自己年邁老朽,需有傳人!」方順利授與。後因尊者家中有事,臨離之際,大師極其依依難捨,不禁淚水盈眶,握住尊者的手,猶如交付遺言般地請尊者維繫法教、照料噶陀派的法務。
  
  隔年,大師圓寂,尊者主持追思告別式及轉世祈請法會,夢裡親見大師往生西方,並請尊者協助消除菩薩道的障礙。某夜,夢見大師將誕生於秀夏的一所古老寺院,尊者就在「忿怒法源」地[17]安置一座壇城,在入定之中,各種奇妙的徵兆出現,並見邪惡的力量從此被根除。蘇南德贊大師視尊者為最親近的弟子之一,而大師也是尊者最慈悲且重要的上師之一。
  
  3.噶瑪仁珍桑日嘉措
  
  蘇曼‧噶舉的噶瑪仁珍桑日嘉措也視尊者為主要弟子,於尊者二十七歲,傳授基道果的入門法教、噶當和大手印融合之法、勝樂金剛口訣和噶瑪林巴的完整法教等等,上師將岡波巴大師所傳下所有大手印的法門,統統都傳予了尊者,而尊者在上師傳授大手印法門時,悟入顯空無別、了義的大手印,上師因而說道︰「由於過去生智慧的修學,你的修行已經可以了。從現在開始,你單獨住在僻靜處或傳法利益他人。」如此的賜予權能,尊者頂禮時,上師給予讚頌、鼓勵和吉祥的祝禱。由於上師的加持,並傳授了消除修行障礙的口訣,使尊者所有善業的緣起,至此開始。
  
  4.朱倭仁波切
  
  在種種教法中,最難得的是,尊者接受了覺囊派的所有教法,也因前世的因緣,尊者對覺囊傳承特別具信。尊者於二十九歲拜見寂命(寂護)菩薩的轉世—朱倭仁波切四世—揚卻丘吉旺波,得到大手印和大圓滿的灌頂、《普賢意集》的頓超導引、寧瑪派舊譯續的口訣等等,在一次談及覺囊派的教法之時,盡釋尊者以前修法上的疑點,頓悟他空中觀,內心的困惑瞬間煙消雲散,證悟達百倍之多。緣於了悟甚深空義,尊者開始弘揚他空中觀的教法。
  
  某日,上師的侍者再三阻擋尊者不予晉見上師,尊者在大怒之中,頓然證悟大圓滿的法界體性,了知瞋心的作用也是心性的幻化遊戲,根本智和後得界相融,達到無有分別的境界。之後,在上師的指示下,著作八大嘿嚕嘎續的由來與儀軌[18]。尊者視仁波切為第三根本上師,並暱稱為「父」倭仁波切,為上師寫長壽祈請文;而上師也非常喜歡尊者,也為尊者寫長壽祈請文,並曾夢見戴著黑帽的白度母,和戴著紅帽的尊勝佛母,二位聖者合一融入尊者,幻化成紅藍相間的「花帽」[19],成為尊著頂戴的帽子,朱倭仁波切因此而授予尊者花帽,司徒仁波切第八世並以唐卡繪下這段歷史(見圖)。尊者圓寂前,黑帽冠大寶法王第十三世、紅帽冠夏瑪巴第十世和司徒仁波切第八世又送了尊者一頂花帽。尊者與朱倭仁波切親同父子般的心意,最終達到水乳交融的合一之境。
  
  5.覺囊派教主秋吉根桑旺波
  
  尊者於三十一歲以普通僧侶的身份拜見覺囊派教主秋吉根桑旺波,教主即認證尊者為覺囊派偉大導師薩桑班禪[20]的轉世,並舉行了座床典禮。尊者與教主同住三個多月,教主將西藏所有傳承的深睿法教都傳予尊者,包括多羅那塔傳承的口訣等等,此時尊者不可思議地立即領悟覺囊傳承中所有共及不共通的教法,尊者自述︰「憶起自己曾為定記王子蔣揚耶喜嘉措的轉世,因而對覺囊傳承有極大的敬仰和信心。」師徒二人最終心意合一,尊者以最上的供品作了三次[21]七曼達供以感恩上師。
  
  尊者自述︰傳法給他的上師有五十幾位,其中皈依的上師是噶陀蘇南德贊大師,大圓滿根本上師是貝瑪德欽林巴和噶瑪仁珍桑日嘉措兩位上師。最特別的是,與第七世達賴法王、黑帽冠大寶法王第十二世、紅帽學者司徒仁波切及偉大的竹千法王互傳佛法及印證。尊者一生皆以清淨的信心向上師們請法[22],都得到上師難得大法的灌頂、口訣,和甚深加持,尊者曾說︰
  
  諸佛化現上師身,生生世世永相依。
  
  信心不移吾上師,悅心喜見上師佛。
  
  …………
  
  如執上師為凡人,不定心者[23]無成就。
  
  如遇困難與快樂,勿捨信心上師佛。
  
  若知上師佛無離,修尊現未成大事[24]。
  
  若視上師為佛,得到的即是佛力加持;若視上師為凡夫,永遠也得不到任何成就。而尊者視上師們皆為佛的化身,每以最上、清淨的信心愉悅上師,對同修道友也無忌恨心,並與上師生生世世不相捨離的心意,使尊者修法成就迅速而威力強大,承辦諸多佛法大業,成為偉大的成就者。
  
  三、 定中夢中傳法
  
  尊者除了依止善士而得到清淨的傳承法脈,在定中或夢中也接受過上師或佛菩薩、護法、空行的灌頂、加持和傳法。
  
  1. 忿怒蓮師加持證空性
  
  尊者七歲親得忿怒蓮師本尊的加持,證悟無我空性,通達萬物如幻般皆空。
  
  三十四歲,於蓮師親傳藏王木赤贊普《蓮師願望任運法》的貢唐地區,於六次定中,親見蓮師而獲得此法。四十九歲在蓮師聖地修行時,定中親見忿怒蓮師而寫下《忿怒蓮師儀軌》。
  
  2. 圓寂成就者的加持
  
  二十二歲於禪修的定中,成就者怛巴加噶[25]傳予法教和莊嚴徵兆的加持,如鏡中影像般清晰地親見《妙法息苦道次第的密訣》,著作了此口傳法教的總意,題為《水鏡藏》。之後,欲探望伏藏大師柔北多傑[26],但在到達之前大師就圓寂了,幾天後的夢境裡,尊者親見大師並得到加持。
  
  3. 隆欽饒降夢中授與心要
  
  二十四歲,殊勝法王隆欽饒降[27]於夢中授與心要的甚深法教。法王言:
  
  「所有法教的本質本無任何區別,但你有分擔法教的責任,而大圓滿空行母心要法門最適合你。」將《四部心要》的法本置於尊者頭上而傳法,傳予一篇祈請文後,對尊者說:
  
  「要以大圓滿法教來利益眾生。」密法護主[28]也說:
  
  「喔!善男子!弘揚大圓滿的正法吧!你的任務和事業,我會幫忙完成。」
  
  聽到此話,尊者從夢中醒來。
  
  4. 定中空行母現身
  
  二十五歲修持紅金剛亥母法,定中亥母現身,並有莊嚴的徵兆,使尊者圓滿共通的成就。三十一歲,定中親見綠度母,寫出《度母讚頌文》。
  
  四十歲在東倉榮峽谷的小洞穴裡禪修,尊者清楚地看見智慧空行母耶喜措嘉真實顯現,並傳予尊者《蓮師祈請文》,此即流傳至今現有的祈請文。
  
  5. 定中親見諸佛、護法
  
  八歲在定中見到帝釋和彌勒菩薩而請法;也曾親見普賢如來、普賢佛母。
  
  五十一歲,尊者邀請大瑜伽士嘉喜桑給講法和灌頂,當大瑜伽士擬予大黑天護法灌頂時,不確定自己是否已從上師處得到灌頂,尊者說:「會幫忙確定此事。」即入定,一陣後,在場者都聽到聲響,並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出定後,尊者說:「確已得此灌頂,大黑天護法特從喜瑪拉雅山來此證明。」如此給予圓滿的灌頂。
  
  6. 南開寧波諭封法主
  
  鐵狗年,尊者在印度工巴岡修行時,智慧尊和三昧耶尊合而為一,得到南開寧波灌頂並融入其身,南開寧波親傳及諭封尊者為所有續部的法主。五十二歲再次來到此地,尊者寫下一藍色「吽」字。
  
  7. 夢的領悟
  
  五十三歲夢到藍色的毗濕奴(大世間神),傳給尊者世間成就法,並得到第三世大寶法王的加持,證悟更多佛法的道理。此時西藏境內動亂,謠言四起,但尊者因對諸法實相更具信心而內心平靜,覺得善惡等無差別,猶如幻化、水紋、陽焰般,對法性毫無影響,只是一個心念而已,在慈悲與空性的和合中,妄想如蛇結般自然解開。
  
  尊者孩童時期對夢境很有興趣,小時候常夢到馭法鼓、繞寰宇、世間神魔競獻天界的奇珍異寶等事,但年紀漸長,不再重視也甚少紀錄夢境,空行母曾示意尊者勿著墨於這方面,尊者亦認為,人在世俗境界,蘊界在不變的大樂中成為智慧身之前,會有平等與不平等的心念;但當悟到圓滿清淨的真如,善惡分別等的一切妄念,就都消融於實相之中,所以聖哲說:「夢中,見神勿喜、見鬼勿憂。」人生不過是在夢中遊戲,何況是夢中之夢,更是虛幻不實!
  
  8. 人的傳承
  
  尊者在定中和夢中雖獲得不可思議的灌頂和傳法,但對自己在定中或夢中所授得的法門,尊者並不作為主要的傳承︰
  
  我很努力去過很多地方尋找清淨的傳承,所找的傳承中,我細心研究這些是不是佛陀所說,並且是正確的。我找的是佛陀及成就者歷代的傳承,不是虛幻神通或夢境幻想的傳承。本來大成就者在禪坐中接受諸佛菩薩的灌頂和傳承是有可能的,而此種現象的呈現叫做加持的傳承,我很尊重這些傳承的存在。但在這世間中,如果有「人」的傳承,我會選擇人的傳承,因為神通所說的傳承,不知虛實為何?所以真假也無法分辨。以前,我找到法門一樣,但傳承卻不同的,有180多種。而我能得到不少的法門,那是因為我福報很大(幽默如此說)。
  
  尊者的傳承和授受的法門,如果有「人」的傳承,尊者選擇以「人」的傳承為主,所以其傳承和宗派分別為︰經部傳承所依為覺囊派的他空中觀,密續所依為隆欽巴傳承的大圓滿法,大手印的傳承為香巴、竹巴和噶瑪噶舉;宗派為蓮花生大士、無垢光尊者(即隆欽巴尊者)和寂靜藏[29]的傳承。尊者不分宗派,對各派都有一份清淨心,而以蓮花生大士為生生世世的上師。
  
  四、 閉關修道
  
  1. 修道的心態
  
  十九歲時,尊者在一間小禪房密集修持明界《空行心要》上師瑜伽相應法,然而無法嚴謹地圓滿它,尊者詳述原因︰「由於對跡象和覺受的期待、散心持誦、輕忽口訣等,缺失於焉產生,無任何吉夢或吉兆。」尊者體認到,持誦咒語的數目不論多少,絕對功不唐捐,跡象和覺受的期待並無必要;倘若帶著傲慢心禪修、心神渙散的禪修,絕對不會有任何徵兆。
  
  2. 親見本尊
  
  二十歲在家鄉的山洞閉關,山神[30]為他護持,情同父子,於實修普巴金剛(金剛童子)法時,親見本尊,並見到來自地底的惡魔障礙已被剷除。尊者唱到︰
  
  本尊壇誠如群星 加持之力強而奇
  
  聚集慈悲和事業 驅除障礙賜成就
  
  ………………… 普巴金剛如日月
  
  如此定中修本尊 天龍夜叉諸障礙
  
  本尊加持即滅除 偶誦咒力即如此
  
  倘若長時禪修之 能得殊勝之成就
  
  後因族人與鄰族發生爭端,為止息鬥爭而中止了只差七天即圓滿的六個月閉關修行。至此以後,尊者只要一有時間,就做一星期的閉關修持,特別是空行母法的修持。尊者也了知,適當的時候自然就會獲得聲望與財富。
  
  二十七歲在西康耶貢的蓮師聖地,一座被視為俱誓金剛護法的住處,獨自閉關禪修大悲觀世音菩薩成就法,有很多吉祥的徵兆。
  
  3. 密行甚深
  
  三十歲在《華嚴經》預言的龍女崗一個山洞[31]內修持上師瑜伽的第三灌頂,天竺女護法神為佛母一起合修,實現密行中,尊者禪修的境界進展良多。之後,於絳真格杰寺附近聖地的蓮花生大士成就洞時,絳真格杰寺的護法女神——七位天母,以身命供養尊者,十四天一起密行修持,隨侍在側。某日黎明,具善金剛母著黑衣、長髮直落腳跟出現,告訴尊者許多過去生的往事和未來的預言。
  
  三十一歲在吉隆的甘露洞穴,深入不可思議、遍滿虛空的空性禪定中。之後,在朗闊屍陀林作密行時,四指在石頭上烙印下深陷的痕跡,至今仍然清晰可見。
  
  4. 預知未來
  
  三十九歲在祖普寺閉關時,修持的定中親耳聽到蓮師預示十三世噶瑪巴的出生地和生肖,去信告知噶瑪噶舉派的司徒仁波切及西藏國王請求認證,大寶法王的隨行弟子裝扮成瑜伽士,帶著尊者的預言,很快地、絲毫無誤地指認出轉世靈童。隔二年,兩位年長的喇嘛帶領前世大寶法王的幾位隨從,再次前去確認,隨即將法王請回祖普寺,舉行座床大典。十三世大寶法王的著作中,詳載此事。
  
  四十六歲在哈日桑給山曾經受蓮花生大士加持過的洞穴裡閉關,親見一些影像,因而發現了印度成就者格格日巴與現為狗像的空行母夥伴到此參訪的足印,使當地人訝異而對尊者興起無比虔敬的信心。
  
  達賴喇嘛詢問五十三歲的尊者,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尊者不敢洩露天機,但給了些暗示,達賴喇嘛甚是歡喜,贈一銀製曼達盤、小支黃金普巴杵及其他東西為禮。
  
  如雲水僧的尊者於各地遊歷時,仍不時把握閉關修行的機會,一生幾乎從未離開禪修,每年皆有長期或短期的閉關,尤其經過聖地,必定朝拜和閉關修行,往往都獲得巨大的加持力,功力迅速增長,乃至證悟不可思議的境界。
  
  五、 弘法傳教
  
  1. 論辯皆捷
  
  尊者十歲之年辯經已頗具聲名,至大學者處提出佛法問題,在論辯過程中,滅除很多人思維顛倒的言詞,學者深感羞愧。尊者每思及此事,認為當時少不更事,令學者難堪,自己又增長慢心,造作惡業而懺悔不已。
  
  2. 傳大圓滿
  
  二十二歲開始講經說法,某日夢見根本上師德欽林巴在光圈中,並得到很多奇特的徵兆。之後對上百位的信眾傳法,徒眾都深受感動,這是尊者生平首次帶領參予的徒眾進入宗教殿堂,傳法極其成功,突顯尊者獨當一面的徵兆。
  
  二十四歲那年,法王隆欽饒降曾至尊者夢中授記他將以大圓滿法弘法利生,此時向尊者學習大圓滿法的弟子已有七百多位。
  
  之後,尊者廣受各地的寺院、道場、個人或團體的祈請而不辭辛勞、乃至長途跋涉地為渴法者講經、說法、剃度、宣說正知正見、授與不同法門的灌頂和口訣等等。其中最特殊的一次,是尊者改變了尼泊爾的不良風俗。
  
  3. 終止尼泊爾惡俗
  
  尊者二十九歲第一次到尼泊爾,正值尼泊爾王子往生,國王宣稱:「任何宗教的成就者,有誰能以非世間火火化王子的遺體,將奉為國師。」尊者聲言能做到,但君臣需答應一件事。君臣應允後,尊者以期剋印[32]指向屍身的同時,五指發出五色火光,由指尖射出,屍體立刻燃燒。國王詢問尊者需要什麼?
  
  尊者:「男眾去世、女眾陪葬的邪惡風俗,應該廢除。」
  
  國王:「此是流傳已久的民俗,也是印度教的規矩,雖然我允諾要答應你一件事,但這事必須和大臣們商議。」
  
  尊者:「剛才君臣均已答應,現在還要與誰商議?」
  
  國王:「要如何實施?仍需討論。」
  
  尊者:「國王既已允諾我為國師,我為佛教徒,就以佛教的戒律實行,無須特別制定法律。」雖然有人不滿,但畏懼尊者法力,只好接受。
  
  長久以來的陪葬制度於焉廢除,歷史學者對這段史實讚嘆道:「終止惡俗,確為著名的噶陀賢者偉大的傳教功績之一。」
  
  4. 認證第十世夏瑪巴
  
  第十世夏瑪巴的轉世出現兩位,一位誕生在蒙卡南喜林,一位是以班禪弟弟的身份誕生於札西才,夏瑪巴兩位轉世的合法性引起爭議,便決定在大昭寺佛像前擲骰子決定。此時尊者五十歲,其他人問尊者此事結果如何?尊者答道:「今天抽籤後,真相會分明。」尊者洞悉擁護誕生在蒙卡南喜林的人士將作弊,抽籤時,尊者雖不在現場,但以神力令寶瓶瞬間破裂,所有的籤從瓶中飛出,並自然打開,而籤上沒有任何一張寫著班禪弟弟的名字,於是當場寫其名,再次抽籤,班禪弟弟勝出。
  
  但是,假夏瑪巴的支持者運用一些手段派人進入達賴秘書室,使真假夏瑪巴的問題再度引發爭論,尊者由於無法親自前往而一再派人向布達拉宮解釋案由,為了此案,尊者決定和大家一起修法來保持內部團結。此時西藏的局勢,外有強敵、內有紛爭和許多謠言,尊者為了此案累得猶如掉入帶刺的灌木叢中,不過,尊者面對這一切繁雜擾心之事,都將之安住在大手印界中,成平等一味。終於,班禪弟弟認證為真的夏瑪巴,由於前世的願力及因果的相互作用所促成,尊者被任命為第十世夏瑪巴主持座床典禮,尊者將夏瑪巴抱到膝上,以銀湯匙為他奶凍時說:「我為你勞心勞力,期你定要護持噶舉派。」夏瑪巴後來陳述這些話。
  
  5. 國師傳法
  
  尊者於三十一歲受西藏國王封為國師,從此之後,國王、王后常祈請尊者傳授佛法、修法驅除障礙、灌頂和傳授口訣等,以及請示尊者西藏未來的變化。尊者為政府修法、替官員們和信眾們做薈供,豐盛的供養如夏季傾降的大雨,而尊者對於具信者的供養,皆無執無貪地再廣行供養,供養上師、供佛、齋僧、布施窮人,或是贊助道場修法[33]……等等。
  
  各種弘法利生的善行,尊者皆勇猛力行、不畏艱難,尊者並發願,佛陀極難調伏的剛強難化眾生,尊者願以息增懷誅、或現忿怒像等善巧方便以降服之:對一般信眾,尊者以深廣的慈悲心療癒所有受苦的心靈;對渴法者,尊者以無比的耐心細細解說各種法要;對具信者,尊者給予適當的口傳和灌頂;對具慧者,尊者灌予高妙的大法;對法脈的延續,尊者具有強大的使命感而廣為著書立說[34];對外道異教徒,尊者降服攝收而使之皈依佛法[35];對邪說的匡正,尊者勇於對抗強權;對弱小的生命,尊者則慈愛護佑[36]。尊者不僅度化眾生無數,而且以身示範各種善行,令徒眾感而效之。
  
  六、 降魔除惡
  
  1.服妖
  
  尊者七歲於夢中親得蓮師加持,已能降服妖魔。十一、十五歲時,在過去生的本尊加持力下,治伏星曜、夜叉、天龍、魔鬼和麻魔等世間神祇,這些神祇都以心髓供養尊者。
  
  二十二歲尊者傳授拙火等甚深法教予弟子時,世間妖魔不歡喜,在十二月的深冬,興起閃電和暴風雹,尊者入定而平息阻礙,忽現一名女子哭泣而來,尊者以金剛杵置其頭頂,女妖被降伏並承諾為尊者的侍從,此時天空現出許多奇妙瑞相︰來自各方的雲彩,如車輪、寶石、蓮花,和似舞者雙手展開交叉的金剛杵,或有前後端狹窄、中間寬廣如紡錘般奇特的河流。
  
  之後,尊者加持一閉關中心時,突然刮起黑風暴,撼動整座大山,烏雲密佈,閃電和暴風雹如石頭和雷霹頃盆而降,雲層中現出許多可怕形影,空中迸出駭人聲響,弟子嚇得四散逃逸,到處奔竄,尊者在修持馬頭明王[37]的定中,這些騷動驟然歇止。黎明時刻,尊者親見明王嘿嚕嘎[38]和上師德欽林巴無二無別,得到自在駕馭猛神生命的成就,修持定力增長,獲得強大的法力。
  
  二十三歲,道場中不少僧侶發燒、劇烈頭痛,尊者自己也很虛弱,乃修忿怒蓮師進入甚深禪定,一位穿僧袍兇猛的惡魔出現,尊者以金剛杵襲擊並插進其體內,惡魔現出原形,允諾服從命令。
  
  尊者問︰「是否可解除此病?其病因為何?」
  
  惡魔答︰「偉大的成就者,病因緣於護法對你的不滿,尤其是你與不潔妖女的曖昧及合修,令空行母不悅,而顯現色身的病,空行淨除障蔽法是最好的藥。」
  
  尊者又問了些問題後,念了強而有力的「呸」字,惡魔就向東行消失。此後的一段期間,此地的許多精靈都效忠尊者。
  
  五十一歲完成波塔大塔的重修,回西藏途中的某夜,在定中一位女子強行進入尊者房間,尊者以為是妖魔而試圖壓服,但她變成一具三眼的狼等諸多變化,並說多種語言,尊者於是問道:「妳住在何處?名何?」告知:「名拉尼,住尼泊爾,我會幫你、為你的護法,但此事只可告訴大司徒等三人。」說完即消失。尊者在寫給大司徒的信中記載:「這是傳承中非常有利的護法,對傳承能護持及幫助。」
  
  2.誅惡
  
  二十四歲,尊者住在吉榮的僻靜處時,強盜集團殺害僧侶、民眾,搶劫寺廟財物,尊者屢勸不聽,於是開啟一髻佛母、瑪哈嘎拉等護法壇城,修持一個月的法,先以誅法誅殺有記名強盜七十多、無記名一萬多人,再以超渡法將其神識渡往極樂國[39],摧毀邪惡的力量。
  
  三十一歲,西藏國王請尊者到尼泊爾布塔大塔前修法,尊者隻身於森林中數月,在百座凶險的山前修法時,現出禁行瑜伽士像,著憤怒飲血尊服,虎皮下袍、人皮及象皮上衣、帶著骨飾等等,尊者於夢中見到許多惡魔對其恭命敬禮,並授記:「距離布塔大塔五百噚的任運集屍陀林,有一蓮花生大士的足跡。」不久即找到此處。之後,尊者前往中藏區朝拜密勒日巴聖地,由於聖地的加持力,尊者領悟力猛然增長,當地噉肉空行母欲食尊者,都被尊者以大手印降服,未能傷害。
  
  七、 取伏藏
  
  尊者於三歲時已能入禪定的唸誦咒語,取出隱藏於石頭內的伏藏法。
  
  十九歲在上師德欽林巴住處(寂靜山)閉關時,具有開啟伏藏法的兆相,並常夢到伏藏法的埋藏地,知道許多伏藏法的地點和預言,但因緣不具足而未取出。
  
  二十歲夢見約手肘高的白色觀世音菩薩和忿怒蓮師,之後親見自性中(即以意伏藏方式)取得《空行母口傳淨相密道》,並記錄在一張白紙上。
  
  三十八歲在連吉扎普處打開伏藏,取得天鐵的普巴金剛及很多秘密藏物。
  
  噶陀蘇南德贊大師曾預言尊者將在工布[40]瓊巴龍取出伏藏法,但因某些因緣未圓滿而延後。尊者四十歲時因緣成熟,如願取出《紅度母成就法》、《諸佛總集上師忿怒普巴金剛伏藏法》,並公開給予有緣的弟子。
  
  尊者曾以取出十五人才能提起的金子等珍寶的伏藏而聞名。尊者在修建佛塔時,需要黃金敷以佛塔,但尼泊爾缺黃金,於是尊者修持瑪爾七尊護法,突然出現七個人供養尊者黃金,隨即消失。此外,尊者也取出水銀、銅,及其他珍寶等,以救濟貧困的民眾。
  
  當竹千法王請尊者前往芒幽吉隆的途中,山上滾下一個大如帳棚的石頭,尊者以法力阻擋,顯現成就的徵兆。很多聖地上都留有尊者的腳印。
  
  蓮師曾預言,尊者將取出五種伏藏法;但意伏藏法已被丘旺伏藏師取出,秘密伏藏為日那林巴取出。又說,倘若尊者能遇到五位伏藏師,則將取出甚深伏藏;然而尊者只遇見貝瑪德欽林巴,其他伏藏師在時空的差距下未遇見。已連續多世與尊者互為師徒的根本上師貝瑪德欽林巴說道:「《精集精要伏藏》是你應取的伏藏,雖為我取得,但你應是此伏藏的傳人。」尊者雖然未能如願取出所有伏藏,但在秘密自傳中提到:「我是一位幸運具善緣的人,能得到蓮花生大士的甚深伏藏法。這次,因過去生和現在的業力因果,有些伏藏無法順利取出,我發願未來能順利取出,以宏揚佛法,利益有情,使偉大的蓮花生大士歡喜。」
  
  八、 平息戰火
  
  1. 初展調解能力
  
  十八歲於定中親見蓮師預言他能偃習戰火、利益生靈。
  
  二十歲時,交戰的洛薩和伯雜兩邊人民,尊者居中調解多次,終於促成兩國和平之路。
  
  三十二歲為洛巴國王封為國師,此時正值巴族二國相互格鬥,尊者冒著生命的危險居中調停,解決了他們的紛爭,平息了一場戰火。
  
  2. 救叛亂者得罪政府
  
  五十二歲,俱誓金剛及年欽護法告知下珞隅邊陲的狀況:「境外雖無敵人攻擊,境內卻有邪神偽裝成人出現。」因而與其他僧侶一起修十萬薈供,並於三壇城中入定,眾多仁者同時看到勇士及空行母們很歡喜、熱鬧的聚集一起,並看見結過善緣的聖者障礙消除的徵兆。然而西藏政府軍為了平息內亂而開戰,七十多人逃難到尊者處,尊者即刻寫信給西藏官員,希望能救這些人的生命,後來更增加到二百多人,都蒙受尊者保護而不受傷害,許多大寺院不願得罪政府而聲明無法幫助叛亂者。但是為了拯救上百人的性命和化解西藏的內戰,尊者不惜得罪政府,乃至不顧己身危險的巨大壓力下,仍然義無反顧地承擔下無人肯做的事,雖然歷經艱難、飽受各方批評,但卻得到觀世音菩薩滿意兆相的肯定,並對他說:「不用怕!鬥爭自然會消失。」
  
  五十三歲,尊者預知西藏將有大危難,建議政府應修消災法以免難,但因拯救叛亂者得罪了政府,使政府官員不願再聽其忠告,甚至被列為不受歡迎的喇嘛第一位。之後,西藏國王被中國大清皇帝的指揮官謀殺,中國駐藏大臣和三百多位中國人則被西藏精英部隊所殺,精英部隊因此解散,清廷於是廢除藏王制度,並立多仁班禪成為西藏統治者。西藏政府差了官吏欲抓尊者回西藏,尊者以見力[41]威壓,差官面如死屍,險些喪命,懼而離去,文殊菩薩示現說:「不需害怕、會平息。」於是尊者自行前往拉薩,請求多仁班禪應允會見達賴喇嘛,但遭拒絕;然而不可思議的是,立刻有人至布達拉宮要求讓尊者覲見達賴喇嘛。很多人以為尊者會被政府官員欺凌,在背後竊竊私語及嘲笑,但當尊者到達布達拉宮時,好幾百位大小政府官員都對尊者低頭禮敬,總管等並請尊者坐在首席,尊者婉拒。多仁班禪十分忌妒尊者而與之辯論,並提出八大難題,尊者毫無遲疑、也不畏懼地立即回答,使多仁班禪無話可說。多仁班禪為了保住權位,下令拘捕殺死中國士兵的藏人,處決了二十多人,尊者則為亡者超渡和祈願。隔年,多仁班禪被貶為普通大臣。
  
  3. 滅除拉達克內戰
  
  印度和西藏邊界的拉達克,國王之間為了權力和利益而產生了政治內鬥,導致戰爭有一觸即發的危險。達賴喇嘛致函拉達克王皆無回音,如此情況下,調解甚為重要,但任務艱鉅,無人敢請纓前往拉達克。西元1752年,尊者時年五十三歲,已遠赴尼泊爾進行修護佛塔的工作,卻因反對尊者的人煽惑行政當局,致使達賴喇嘛三次去函要求尊者至拉達克進行調停,尊者為了避免戰爭的發生,因而放下修護工作,千里迢迢趕去拉達克。
  
  尊者以西藏政府特使的身分前往拉達克調解內部的糾紛,南部拉達克國王卻遲遲不來相見,各種流言四起,為了降服障礙、陰謀,乃至避免外國軍力的進入而爆發不可收拾的戰爭,尊者不斷給予大規模的灌頂、口傳、口訣,並做食子供養、修法,為眾生祈福,乃至寫了許多祈請文及教言等祈願加持,並請護法相助。尊者在拉達克一年半間,沒有收過任何與政治任務有關的供養,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均由自己的財產支付,也明令隨行者不得接受任何物資。
  
  之後,南部拉達克國王出現很多不吉祥事情:有小孩在路上乞食,後卻變成駱駝繞著村莊害人;池中有大魚跳到陸地上走路,又變成會說人話的鹿;神山出現大洪水,湖中發出巨大雷聲和火花……。種種不祥徵兆使南部拉達克國王趕來見尊者,尊者瞪眼,國王見之即跌倒昏蹶,醒後渾身顫抖,祈求尊者寬恕並立即答應完全聽從忠告,且以大量金錢供養尊者,尊者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接受你的供養。」而將供養金全數退回。至此,尊者已完全掌控拉達克的局勢。
  
  在上、下拉達克的國王、人民、所有寺院、西藏政府代表前,尊者協調、制定並宣告草約書、寺院規矩和國家法律等。拉達克一觸即發的內戰,在尊者處理下圓滿解決,使百姓安定生活了六、七十年之久。因為解決此一棘手問題,上、下拉達克和西藏政府,紛紛賜與尊者金、銀、錢幣、侍者、馬匹等等,但尊者一概不取,反而為上萬名僧眾和百姓灌頂、口傳或受戒。十七年前拉達克國王曾邀請尊者訪問,尊者當時沒有接受,只說十七年後會至拉達克,果如預言,尊者於十七年後不僅拯救了拉達克全國百姓的性命,並為上萬人結下了法緣。
  
  九、 修塔建寺
  
  1. 信眾供養建寺院
  
  西元1744年,桑耶寺的白哈兒護法告訴一位婦女,應將所有家產供養尊者。在瓊巴龍聖地護法的強烈勸請下,時年四十七歲的尊者,為了佛法和利益有情而收下了部分的供養,以此供養建了一座大寺院,寺內供奉一尊約一層樓高的綠度母像,完成後,修持加持儀軌時,尊者親見很多吉兆。同時尊者也辦了一座禪修中心,指派了金剛阿闍黎領眾,時有二十八位瑜伽士一起閉關,尊者為弟子傳授密法,並講述西藏佛教史和禪宗源流。每年十月到隔年四月,修誦祈請文一萬次,以及金剛上師咒、六字真言、金剛薩埵真言各一億遍,此事至今仍延續不斷。
  
  2. 修建大塔顯神通
  
  尊者於五十三歲考慮重修尼泊爾的閂布大塔,雖然路途危險、天氣燥熱猶如地獄,但尊者對佛法的強烈信心、即使死了也不後悔的強大願力,使他仍決定前往。尼泊爾國王帶領眾多百姓及裝飾華麗的大象親往迎接,並恭迎至皇宮,尊者親傳普巴金剛法給國王、王妃、大臣們,國王應允協助重修大塔。
  
  尊者尋找佛塔所需的主軸時,遍尋不著,尼泊爾護法六面天及象鼻財神現身,對尊者承諾:「我們會助你整修工程所需的金銀及各種物資。」毗濕奴神化現成婆羅門告知何處及如何取得佛塔的主軸木材後,就消失了。尊者的僕人在作食子供時,突然有條白蛇繞了一株樹一圈後,隨即消失,尊者即刻明白這株樹就是作主軸的材料。由於大神們的現身幫助,和尊者的慈悲力,尼泊爾國王和廓爾喀王都立誓答應搬運主軸的木材;但為了平息拉達克內戰,尊者只得暫停重修佛塔的工作,前往拉達克。
  
  五十七歲重回尼泊爾,尼泊爾王卻因忙於軍事而未將主軸送至,尊者非常生氣,派人要國王來相見,國王乘大象而至,坐在地毯上時,尊者嚴詞譴責國王未實現諾言,並拿起前面的香爐向國王擲去,幸為喇嘛所接,國王立即懺悔,親簽、蓋印,應允盡速完成一切,隨後緊張的離去。
  
  回去時,國王問隨行人員:「尊者大怒時,你們看到什麼?」
  
  答道:「除了尊者氣得血脈賁張外,什麼都沒看到。」
  
  國王說:「我看到上師前額有第三隻眼,三眼通紅,口中噴火,現出忿怒尊像,我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於是立即招集眾人搬運主軸,約過二十天,眾人仍無法舉起造塔所需要的長而重的主軸,連國王、大臣也一起搬運,仍無法移動。
  
  尊者到現場,生氣的大聲對噶瑪敦珠仁波切說:「你們的作法都沒有用,把工具收回去。」口中念咒、摸主軸,主軸隨即如射箭般飛越森林,直落大塔前……。此後,尼泊爾王如僕人般服從尊者。
  
  佛塔十三層法輪未完成前,工作人員發現主軸尚未放入,尊者怒而罵之,便在自然生出瑪哈嘎拉的石頭前供養,並言:「主軸之事委請處理,請將其裝入塔中,因實非人力可為,但您們可以輕易做到。」爾後寫了一篇瑪哈嘎拉讚頌文,在尊者念咒中,主軸飛上天空,慢慢插入塔內……。
  
  尊者欲與竹千法王回西藏時,告訴尼泊爾王、大臣、人民、泰錫杜仁波切等:「佛塔完成時,我無法回到此地,但竹千法王、泰錫杜仁波切等會完成工作,你們定要護持他們。」說時,將柺杖插入岩石中。此聖印至今仍清晰可見。
  
  尊者圓寂後兩年,尼泊爾佛塔完工,開光典禮時,民眾看見空中出現尊者及許多蓮花,蓮花自然飄落,隨手可拾。
  
  尊者建立很多寺院,也重修了上百座寺院和佛塔,這些寺院分布在尼泊爾的奴日、沙昆布等地,西藏的工布、芒隅等地,以及拉達克、錫金、果洛、多泊等地。蓮花生大士的大記錄裡寫道:「佛塔具諸佛法身,故不可遭損毀。」並預言,在適當的時機,三聖菩薩(觀音菩薩、金剛手菩薩、文殊菩薩)、度母和顰眉度母的轉世,將負起重修大塔的工作,而尊者為三聖之一的金剛手菩薩轉世,即如預言所預示般地完成了許多大塔的重修工作。
  
  十、 圓寂
  
  尊者似乎已知時至,當尼泊爾佛塔的重修工作不再有問題後,尊者於五十八歲才放心重回芒隅,騎馬需時三天,但尊者走路一天就到了。尊者也在有意無意間對弟子透露不久人世的訊息,並寫了很多預言給弟子。有天,尊者與竹千法王一起時,說道:「我腕上戴的這個如來佛舍利,是札哇恩西和敦都多傑大師伏藏取出的,每年都持續增加,但今年突然停止了,現在起,由您佩戴,直到將來供養裝藏到尼泊爾佛塔內。」並對弟子和隨從們說:「對竹千法王的熱愛,應和對我般無分別。」
  
  西元1755年,藏曆七月二十五日,尊者雙腳金剛跏趺坐,雙手結法界定印,進入甚深禪定,此時陽光和煦、晴空湛藍,沒有任何塵埃和雲朵,尊者的心緒融入光明寂靜的法界中,圓寂於芒隅。尊者圓寂前寫了篇道歌:
  
  不久我將不在人世時 護法天地神祇慟憂傷
  
  夜叉鬼眾嘲笑心歡喜 持法傳人感慨而沮喪
  
  毀戒邪魔士氣起高昂 吾之眷屬所怙位低弱
  
  忌妒競爭者興奮起舞 雖然這一切景象如此
  
  對我而言無損亦無利 我心全然清淨往剎土 空行勇士歡喜我無憂
  
  竹千法王及大弟子們相互討論,恐尼泊爾王知道尊者圓寂而不完成佛塔修建的工作,西藏內戰也會再起,故而決定不對外公佈,為了保密,決定一起閉關,並對外宣稱尊者將閉關幾年,遇西藏及尼泊爾王問起明年吉凶禍福時,就在上師遺體前卜卦而後告知,任何修法問題則依尊者本訣回答。
  
  佛塔完工後,尊者圓寂的事實才公開,拉達克王、珞隅國王、西藏國王代表、普藍區統治者和康區來的弟子等等,都想將尊者的法體帶回自己的地區,於是產生激烈的衝突,普藍區統治者說:「如果大家爭執不休,甚至要以武力來爭奪法體的話,情形將如密勒日巴尊者的荼毗大典爭吵般。聖者的法體好比如意寶、一塊突然掉下來的大金塊,是眾生的福田,應完好如初的保留在此地。」
  
  竹千法王和巴窩仁波切也說:「對尊者深具信心和祈請,就能獲得加持。尊者的遺願是將法體火化於芒隅邦巴山頂上,切不可非分要求將法體帶回各自的區域,如此作為違反上師與弟子間的三昧耶。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尊者的指示和願望,火化後再將舍利子分給各區域團體。」在尊者的加持下,大眾的心意獲得安撫,尊者的法體移靈到山上,祈求和拜見的人們沿途排隊瞻仰遺容。許多弟子以強烈的信心祈禱後,都獲得不可思議的感應,譬如:仁增秋吉旺秋[42]的上師在瞻仰遺容後,以虔敬的信心睡在大石頭上,夢見尊者栩栩如生的來到,愉悅地以梵文為他作了四灌頂及裝滿好茶的銀壺。
  
  火化後,尊者法體大部份已化成光身,但為了大眾而留下不同顏色、有佛像和種子字等的舍利,沒有一點餘骨。在令大家滿意的分配舍利子之後,於火化的地點為尊者蓋舍利塔,塔中每年出生舍利子無數。
  
  十一、弟子與後記
  
  蓮花生大士曾預測,「尊者此世弟子能承辦自利利他的有七十五位,七百位將可得解脫,約一萬多人結下甚深法緣。」七十五位弟子包括三十六位賢者、八位聖者、四位心子、統治廣大區域和較小區域的國王、宰相大臣等,其中主要弟子為噶舉巴的五位師徒:第十三世大寶法王(未來賢劫千佛第六佛獅子吼佛)、第十世紅帽冠夏瑪巴、尊者竹千法王(印度聖者那洛巴的化身)、五明通達的大班禪大司徒丹北尼謝、日那林巴伏藏大師的化身巴窩仁波切(亦為蓮花生大士語的化身)。
  
  此外,宰相、藏王頗羅鼐索南多傑和兒子、德格王、中國的扎果郡王、拉達克國王、尼泊爾鹽布國王、不丹統治者、珞隅國王和其他統治者,都曾接受尊者在解脫道上的教導。印度的提拉赫提國王、克什米爾的那瓦、德里國皇帝、茲里國國王、廓爾克國王、門巴國王,也都接受過教法和調停而免受戰亂。
  
  其他弟子有許多分屬不同佛學院及教派的成就者、轉世祖古,眾多僧院的住持、上師、智者、持戒清淨的法師或善知識,學術機構和禪修中心的住持,許多貴族出身的密宗大師和一生禪修的捨世瑜伽士。寧瑪巴、止貢、大隴和竹巴噶舉各佛學院,覺囊、夏洛和珀柬等等各門派,都成為尊者的弟子。更有無數外道和婦女等等,從尊者處獲得教法。
  
  尊者弟子中,許多都有神秘感應,成律敦珠[43]二十三歲時,某日正在僻靜處修持普巴金剛成就法,一聽到尊者的名號及消息,瞬間進入甚深禪定。誠如所有成道的聖者一般,凡是聽到尊者的名號、見到尊者的慈容、聽授尊者的法語、思憶尊者的種種、觸摸尊者的法體、得到尊者的加持等等,都會得到不可思議的利益。姑且不論與尊者有關的種種不可勝數的神妙事蹟,單就尊者阻止了拉達克箭在弦上的戰爭和西藏的內戰這二事來說,能扭轉眾人免於戰爭的殺戮和恐懼的巨大業力,只有偉大的聖者才具有這種能力了。對無數黎民百姓而言,尊者就似酷寒風雪中的和煦太陽,融化一切外在和內在的冰霜幽暗,予以源源不絕的光明和溫暖。
  
  對於尊者,人們是這麼形容他的:
  
  他不高不矮,行為不定像個小孩,臉上的神色天天在變,言語粗魯,個性曠達,智慧高,咒力強,定力壓倒一切,洞悉正法非法,通達一切經部、續部。乍看大智若愚,卻能輕易攝服人心,令其傾倒。修為極富功德,亦愛誇示於人,有時因說無常悸慟而哭,有時卻又行如大無畏,出言豪放。待人一下傲慢,一下謙虛;一會兒苦惱很大,一會兒卻又慈悲安靜;時而嗜財如命,時而棄之如糞土。他總是以各式各樣善巧方便的方式來度化一切有情眾生,今生如此,來生亦是如此,只因不忍眾生在輪迴中受著痛苦,於是不斷地慈悲轉世………
  參考資料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噶陀仁珍才旺諾布自述傳承由來&十一誓願教義由來〉,《妙乘法音》第一期p14-p16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蓮師祈願任運十三本尊修持儀軌》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精要道歌〉,《妙乘法音》第五期p21-p22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道歌花鬘〉,《妙乘法音》第六期p20-21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九種必要的教言〉,《妙乘法音》第七期p22-p23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離家時給弟子的忠告〉,《妙乘法音》第九期p43-p55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給侍者的教言——透悉已過之明鏡〉,《妙乘法音》第十期p31-p45
  
  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土蛇年給闊爾喀王的信〉
  
  噶陀仁珍千寶第六世.貝瑪旺晴,〈噶陀仁珍千寶二世自述〉,《妙乘法音》第三期p26-p28
  
  噶陀仁珍千寶第六世.貝瑪旺晴,〈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自述一生事業略傳〉,《妙乘法音》第五期p27-p33
  
  噶陀仁珍千寶第六世.貝瑪旺晴譯釋,〈給吉隆喇嘛多尼的教訓〉,《妙乘法音》第二期p20-p24
  
  噶陀仁珍千寶第六世.貝瑪旺晴譯釋,〈無常道歌〉,《妙乘法音》第八期p26-p31
  
  仁增秋吉旺秋,《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傳記》
  
  龍德嘉措,〈噶陀仁珍千寶簡傳〉,《妙乘法光》,p92-p99
  
  -------------------------------------------------------------------------------
  
  [1] 嘉村寧波的伏藏法有此預言,忿怒觀音指瑪哈嘎拉。尊者於二十四歲修持瑪哈嘎拉,入定與本尊無二無別,獲得強大的法力。
  [2] 多傑措的夢兆,象徵誕生的孩子,其事業將如太陽般光大,弘傳至三界。
  [3] 阿德貢波的夢兆,象徵誕生的孩子將延續並發揚即將斷絕的金剛乘大法。
  [4] 「阿」為空性的種子字,「杭」為大樂的種子字,二種音聲同時響徹空中,象徵樂空無別。
  [5] 「嗡」為咒語的第一個字。攝義甚廣,有歸命、警覺供養、三身、本不生、無見頂相、如來毫相、功德等義。
  [6] 白皙童子乃喜金剛,喜金剛是如來顯現為大圓滿人間初祖的應化身。
  [7] 本尊:意為「最高敬慕與誓願的相應者」,是密乘行者終身依止修習相應的守護神佛。本尊可以是佛、菩薩、空行母、護法等,常為憤怒像、雙身像。密乘行人必須擇定一位適合自己的本尊,以本尊為模範,觀修本尊,獲得本尊身口意的「三密加持」,成就「三密相應」、「即身成佛」的本尊瑜伽。如果行者原先擇定的本尊是一般的神祇,隨著修行的進展,可替換成高層次的本尊。
  [8] 共通︰共外道之法。不共通︰解脫之道。
  [9] 三昧耶是密教的誓願。
  [10] 蓮花生大士和佛母益西措嘉埋藏許多聖物、珍寶,稱作「伏藏」,等待適當時機由蓮師加持的「取藏師」取出,利益有緣的眾生。埋藏處包括地、水、火、風、空、識等六大中。伏藏物包括經函、法本、佛像、法器、藥物、黃金等等。若所取出的伏藏,完整的包含「三根本」(上師、本尊、空行)之法,則稱「大取藏師」。
  [11] 茶象徵法,茶壺象徵上師,茶杯則象徵弟子,上師賜予尊者茶壺、杯子與茶水,象徵上師將一切口訣源源不絕地灌予弟子。
  [12] 「外」、「內」「密」的教法,指︰共通、不共通、獨傳;亦指︰事及行部、瑜伽部、無上瑜伽部。
  [13] 「動心、住心、明心」亦是「去心、住心、來心」,意指︰心的遊戲動相、心的安住、心的來處(即本覺的性體)。
  [14] 吽生持明為南開寧波的上師。而尊者為南開寧波的轉世,蘇南德贊為吽生持明的轉世,尊者與上師此生又轉世為師徒的關係。
  [15] 三根本法︰上師、本尊、空行。
  [16] 「黃金寶座」亦名「黃金法台」,是在傳承法脈中地位非常崇高的尊者,總寺的住持也尊稱為黃金法台。
  [17] 「忿怒」為四種事業中的誅業。「法源」分為內、外、密三種。內指身體,外為場所,密為法界、本尊、空行之壇城。
  [18] 尊者仁珍才旺諾布所撰寫的八大嘿嚕嘎的儀軌部份,由尊者第六世的轉世者仁珍千寶‧貝瑪旺晴仁波切(西元1973~)在偶然的機緣下所獲得:一位行者獲得一法門,不知此法門為何物,敦請仁珍千寶第六世鑑定,仁波切一見,發現是仁珍才旺諾布的著作,行者即刻贈與仁波切。由尊者的第六世轉世者重獲尊者的作品,冥冥之中似有不可思議的因緣。
  [19] 白教的黑帽冠和紅帽冠之下是紫帽(或稱小紅帽),約有五、六位,紫帽之下即是花帽。
  [20] 薩桑班禪(即薩桑瑪底班禪之略稱)為彌勒菩薩的化身,西元1294年生於阿里地區,出生後即行走三步,口誦《彌勒菩薩化身利益眾生》之偈,四歲讀《彌勒五論》,十五歲獲得大學者的封號,隨師聞學、灌頂、經教和口訣。二十五歲受近圓戒(未出家前的圓滿居士戒),在寺中聽到多伯巴大師的事蹟,由於敬仰之心,不由自主地來到覺囊寺,向多伯巴大師請求傳授所有教法,成為精通一切知識的上首弟子之一。一生說法不斷,並有諸多著作。西元1376年9月15日圓寂,終年八十一歲。
  [21] 第一次七遍,最後兩次各五遍。
  [22] 尊者請益的上師如︰蔣揚成立仁波切、康隆巴貝瑪仁珍……,其中多位上師都視尊者為心子,譬如尊者二十歲遇到根桑仁欽瑜伽士,上師即視尊者為心子,並將整個大圓滿傳統法教的法脈如寶瓶傾瀉般地傳授尊者,而根桑仁欽也是尊者具大恩德及重要的上師之一。
  [23] 「不定心者」指對上師不具堅定信心的人。
  [24] 此句意指修本尊法時,若視上師與本尊無二無別,則現在、未來即能成就佛法大事。
  [25] 怛巴加噶是希解派的創始人,施身法的祖師,帕當巴大師。
  [26] 柔北多傑是貝瑪德欽林巴的師兄,青海人。
  [27] 隆欽饒降即隆欽巴大師。
  [28] 紅教三不共護法之一的一髻佛母。
  [29] 寂靜藏乃十五世紀的印度大師,為多羅那塔大師的上師—佛藏—的上師。
  [30] 此山神即是尊者誕生處附近的山中神祇。
  [31] 此洞後來名為「噶陀甘露洞」。《華嚴經.諸菩薩住處品》:「北方有處,名香積山,從昔已來諸菩薩眾於中止住。」古云應是雪山之北阿耨達池北方,即今之岡底斯山。
  [32] 梵語Karana,中指、無名指屈向掌心,以拇指壓住此二指,而食指、小指豎起,作為「催眠迷惑對方,藉此降低邪魔的戰鬥力量」。
  [33] 例如尊者於三十九歲時,供養約三百六十尼泊爾幣的茶葉(相當於五十藏兩)給甘丹彭措林寺的全體僧眾。以六十三尼泊爾幣,於寺院前供燈及作時輪金剛曼達供。尊者並捐助自有的一百藏兩,及西藏王子供養尊者的五十藏兩,幫忙覺囊寺每年舉辦的時輪金剛修法。
  [34] 尊者廣泛的閱讀經論、密續及其他教理,並徹底通達,成為知識無礙自在的大師,寫下許多著作,在不同時間和地點傳予很多人不同的法教,然而大部份未被收集記載下來,目前僅存五冊,連同最後收集尊者作品、並編撰目錄的尊者八大弟子之一羅日的所有作品,可歸類為十二部:1.傳記。2.教言及道歌。3.意伏藏法。4.上師瑜伽。5.灌頂及導引之傳承祈請文。6.讚頌文。7.修行口訣之導引。8.成就法儀軌、灌頂儀軌、食子儀軌。9.歷史教訓。10.文學。11.寫給上、中、下社會階層人士的信。12.祈願及迴向文。
  [35] 尊者五十四歲在尼泊爾重修佛塔時,很多印度外道師、婆羅門教徒皈依他。
  [36] 尊者在二十七歲之年就請官府禁令打獵,盡其一生都在倡導放生。
  [37] 馬頭觀音又稱馬頭明王、馬頭金剛等,梵語Hayagriva,藏語rta mgrin,寧瑪派與格魯派特重,乃觀世音菩薩顯現的忿怒相,其形象非常可怕,心地卻最仁慈,是所有觀音中最慈悲的一尊。
  [38] 飲血尊、忿怒尊之意。
  [39] 這一萬多名包括保佑強盜的鬼眾和邪靈等。誅法具有三種功德:一、壽,增益持教上師的壽命及福報。二、淨,淨化被誅者的罪業。三、遷,被誅者將遷往善道。但實行誅法時,執法上師需先觀察欲被誅者是否與自己具有得度因緣,否則不可使用。
  [40] 尊者與工布的緣分甚深,前世名為瑪地,出生於工布,為伏藏大師桑傑林巴的弟子,利益眾生無數。尊者也記得,自己好幾次的轉世都在工布。此世的上師噶陀蘇南德贊曾說,尊者的下一世亦將誕生於此弘揚密乘。雖然仁珍千寶上師第三世生於山南地區,但第四世的三個轉世就如上師的預言般,都至此區弘揚密乘法教,度化無數官員修習佛法。
  [41] 見力是指入定中壓制。
  [42] 撰寫《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傳記》的作者。
  [43] 成律敦珠是撰寫《噶陀仁珍千寶.才旺諾布傳記》的作者—仁增秋吉旺秋—的根本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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