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8日 星期日

書本上所講解的都是死的。眾生有三類不同的根機以及當時各式各樣不同的顯現

🌼南開諾布仁波切:「在美國吉祥營,我們有關房專修此法,還有人問我:『閉過一階、二階關…的老師兄,能不能傳這些給新來的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就是只有一種『技術傳授』的想法...」
  在同一傳承裡,當你想要彼此聊聊,就要以一種嚴謹的方式進行,而不是好像他們去酒吧或飯店,他們正處於半醉時說:「第一和第二階段是如何呀?」我知道許多行者,他們都有這種行爲。
  我記得我們去岡底斯山的時候,團體中有人拿著大圓滿法的一種極密修法筆記,此人不斷要求我傳授此法,我再三堅持說道「非常抱歉,我對此法門的態度是非常嚴謹的,如果有適當的條件,我自然會知道何時是傳授此法之適當時機,您如此繼續堅持也是沒有必要的。」然而,他們覺得是我不願意教,我想要保守秘密,所以他們試著自己去發掘箇中奧秘。而我們旅行的中途,我注意到他們再互相抄寫這個法門的要點,及至後來,甚至直接就用擴音器朗讀這些筆記…
  當時我感覺非常不悅,並非是我個人受冒犯等等原因,而是這些人正在為自己製造問題,如果有人做了此類之事,如不尊重傳承、不尊重法門,你會為自己製造非常嚴重的障礙,這就是為何我們如此嚴謹的原因。
  同樣此原則適用於大圓滿XXXX法(省略法門名稱),我將此法的傳授分為七個階段,弟子必須一階一階來修,上師一階一階來傳,每一階段弟子必須實際得到覺受經驗後,上師接著往下傳第二階,所謂傳法上師,必須有真實證量、真實經驗,知道這個經驗是如何,還有上師必須能了知受法弟子的經驗如何開展、弟子個人特質,以此方式層級而上,如此弟子才能真正有所進展。

  即便如此,我發現還是有人對這些有「技術性」的想法,例如在美國吉祥營,我們有關房專修此法,還有人問我:「閉過一階、二階關…的老師兄,能不能傳這些給新來的師兄?」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只有一種技術傳授的想法,而我深知沒有人能以我所做的方式來做,對我來說,我總是一對一的去印證、回應弟子的修學進度(很多大圓滿上師都是如此做,見附錄),雖然這樣一對一回應弟子非常累人,但我自己是想要圓滿成就、證悟的,所以我何必毀掉自己的成就因緣呢!(上師若未謹慎傳法也會受影響)

丹貝旺旭法王:你們漢人,非常的聰明,似乎根本不需要上師傳授和師承引導,只要在大街上買幾本大圓滿的書籍,隨便看兩眼,於是就懂大圓滿了,就可以修大圓滿了!
真的是這樣嗎?大圓滿真的那麼簡單嗎?學習大圓滿,真的不需要上師傳授嗎?
你們漢人弟子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書本上所講解的都是死的。眾生有三類不同的根機以及當時各式各樣不同的顯現】普巴扎西仁波切
但要記住,即便書本有多麼好,依它成辦解脫恐怕也很困難!要記住,賢劫千佛沒有一位是依止書本而成辦解脫的。藏傳佛教一位高僧大德也曾經說過,“無論你精通多少多少理論,當在實修成辦解脫的時候,還要借助上師的教言。”
書本上所講解的都是死的。眾生有三類不同的根機以及當時各式各樣不同的顯現,但它只能遵照一種方式用文字詮釋,其他方面的詮釋呢?好,它可以做為參考。
🔥🔥🔥【看了以後,都是用自己的思維來解釋,思維叫不清淨,跟本來清淨越離越遠】秋竹仁波切
我昨天罵了幾位覆講師,叫他們不要再看書了,看了有什麼用?看了以後,都是用自己的思維來解釋,思維叫不清淨,跟本來清淨越離越遠。本來清淨是超越思維,沒有雜染的。所以最會讀書的人以及最愛看書的人,都很不好溝通,說他們不對,他們也不會承認。所以真正想學密宗,想即身成佛的人要少看書。
🔥🔥🔥【根機是不一樣的,修持引導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亞青寺主阿松活佛
為什麼每天下午我和諸位堪布和活佛們給弟子傳法是一個接一個的,一個進去一個就要出來,為什麼呢?因為根機不一樣,前面和後面的修持的方式就不一樣,為此在如此般引導。如果說大眾在一起傳授這個竅訣,就無需要這麼勞累,五分鐘就可傳完個竅訣。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因為是要適合各自的根機而在作引導,如果在一千多個僧眾當中講解的話,這個竅訣五分鐘就會講解完,很簡單的。但沒有這樣做,而是五六個小時、二三十個人次第引導,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他們的根機是不一樣的,修持引導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這樣講解?因為剛才講到“法身大金剛持與根本上師是無別”的修持的方式或修持上師瑜伽的方式,這個修持上師瑜伽的方式他的和她的不同,這個和那個修持的上師瑜伽是根本不一樣的,因此就要這樣去引導他們修持。如果是在大眾當中以同一種方式引導的話,這個上師就不會引導,如果只有一種而沒有適合各自根機的——一百個弟子有一百種修持的方式,而只是一種方式講解的話,那麼就說明這個上師不會護持徒眾。
🔥🔥🔥【這個道友一定要是活人嗎? 創巴仁波切:對。任何其他你自認為能與之溝通的「對像」,都是想像出來的。】
問:您認為沒有上師也有可能開始看清實相,看清自己的真實面目嗎?
  答:我認為根本不可能。你必須有個道友,才能放下和完全敞開自己。
  問:這個道友一定要是活人嗎?
  答:對。任何其他你自認為能與之溝通的「對像」,都是想像出來的。
  問:基督教義本身可做道友嗎?
  答:我不認為如此,那是想像的情況,任何教義都是這樣,並不限於基督教義。問題是我們可以自行解說,問題全在這兒:寫成文字的教義總免不了任由「我」講。

🔥🔥🔥創巴仁波切:一般來說,禪修指導不能在班級上教授。老師與學生之間必須建立私人性的關係,同時,每一種基本方法中都有某些變化,譬如觀呼吸法門。不過,或許我應該簡略介紹一下禪修的基本法則,如果你們希望進一步瞭解的話,我確信一定能找到禪修上師,獲得進一步的指導。

2018年10月18日 星期四

一位偉大的持火炬者——堪布貢噶旺秋為佛法帶來的深遠影響(宗薩欽哲仁波切講述)

 
  修行者的典範
  2008713日  
  宗薩欽哲仁波切開示於台灣正法源學佛會
  
  人生中所做的許多努力,有時要依靠某個模範,因為模範可以觸摸得到,有著實際的形體。已圓寂的堪布貢噶旺秋是佛教徒的模範,是學生,老師,修行人足堪依止的模範。
  
  佛教有令人讚歎的哲理,智慧的傳承非常深奧廣大,慈悲之道能激勵人心,不會讓人誤入歧途,但這些終究需要有活在這哲理教法中的模範,如果沒有這種活生生的典範,對一般人而言,因為沒有可以掌握,看得到的對象,所以要走在這一條道路上就比較困難,例如,我唸《道德經》,它是一部令人讚歎的經典,我認為它的境界遠超過孔子的儒家思想,但要找一位依循《道德經》的人,目前恐怕很困難,我曾問過中國的朋友,在深山裡是否有依循《道德經》修行的人?如果有的話,我希望能去拜訪他,結果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這種機會。 
  反觀實行儒家思想的人卻很多,縱使在新加坡也有許多,這是非常重要的。在印度即便看到甘地的像,也能讓人有謙卑,非暴力的感覺,這也是一種典範。就我個人而言,我有許多典範,我的上師們就是我的典範,雖然我沒有親受堪布貢噶旺秋的法教,但我很清楚地看到,他是很多年輕學生的偉大典範。這是我今晚要跟大家多講一些的。
  
  我們都想要快樂,沒有人想要飢餓,為了去除飢餓的痛苦,每個人有不同的做法。在中國南方,有人以捕魚為生。令自己和家人免於飢餓之苦。這種方式,令他自己和少數人的胃免除飢餓;另外,像北京和華盛頓的行政首長,他們的方式就複雜許多,他們做更多的事,但同時也照顧更多人免於飢餓,可是他們的範疇畢竟還是很有限
  
  世上還有許多不同類型的工作,不僅在佛教裡,就算在一般世俗社會中,很少人是為了世界的和平而工作的。我們特別要談,在佛教裡很少人是真正關心佛的教法,不為自己個人和家人的利益,僅是想到佛法非常重要而奉獻的人,實在太少了。過去有許多偉大的大師,如舍利弗,迦葉尊者,龍樹無著等,還有一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人,卻是成就了偉大的事業。例如:六世紀末有一位印度女尼師,她知道佛法非常珍貴,她看到佛法逐漸沒落,非常擔心,很想做一些事情。但是印度是男權社會,一位女子,特別是出離一切的尼師,她無法做出任何有利佛法興盛的事情。結果她怎麼做呢?她脫下僧袍,也不是去結婚,而是和一位王子發生關係。對我而言,她先前出離世間出家為尼,之後她出離了出離,這更顯珍貴。
  
  她和王子生下無著,如果沒有無著,現在我們就不知道什麼是「佛性」。唐朝玄奘大師從印度帶回到中國的佛大部分都是無著的教法。之後這女子離開王子,又和另一位婆羅門在一起,她這種行徑在當時是不被允許的,縱使現在也是一樣,我可以想像她不受羈束的行為。之後她又生下世親,如果沒有世親,就沒有《阿毗達磨》和修觀的教法,對我而言,她就是很好的典範,她勾搭別人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另有長遠計劃。除此之外,尚有許多類似的人。
  
  另一個例子是玄奘大師,我認為漢人對玄奘的了解不如印度人,我很驚訝,也很讚歎他。他除了從印度取回許多經書外,還寫了遊記,裡面清楚地記載他所到之處的特徵,甚至記載某處有多少石頭,石頭旁有多少棵樹等等,描述得非常清楚。我相信有很多人批評他:明明他是去印度取經,為什麼在書中寫某處有多少石頭,多少棵樹?大家應該知道他花時間刻意詳細記載當地的特徵,有多少石頭,石頭旁有幾棵樹,在他那個時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為當時不像現在是電腦時代,我們會覺得容易。他不但逐筆詳細的描述當地的景觀,還把它帶回中國。經過上千年之後,如果沒有當年玄奘大師的記載,今天我們不會知道佛陀的誕生地藍毗尼園在那裡。
  
  玄奘大師並非籠統地描述佛陀在什麼地方出生,而是清楚地描述:某處有石頭,石頭旁有多少棵樹等等,使得後來英國籍的人類考古學家才能根據他的遊記,正確地找到佛陀的誕生地──藍毗尼園。
  
  真誠地關心佛教是非常重要的。僅僅是關心自己的證悟,當然就已經不容易,更何況關心佛法的住世,那就更加困難了。通常我們只關心「佛法能讓自己證悟」一事而已,不會去關心佛法的延續。堪布貢噶旺秋在獄中時,假如有人喉結跳動,就會受到獄卒的懲罰,因為他們認為你在唸經或持咒。即便在那個時候,堪布貢噶旺秋還是教了三個獄友。首先堪布教他們背誦本頌,當時沒有紙,不能寫,連喉結都不能動,因此他們利用種菜,打掃廁所等勞動的時間他先將本頌背誦一次,等他們將本頌背完後,堪布貢噶旺秋再全部講解一遍,這花了九到十個月的時間,當然,他們在獄中有很多時間。我幫大家估計一下,讓大家了解。在這兒我們不談神通,因為神通太宗教性了,在這兒我們也不談宗教,我們談「規劃」和「不放棄」。如果是我,不要說二十年,兩年我就放棄了,說兩年還是過頭了,以我現在的狀況,我想五天後我就放棄了。然而,堪布的心續流抱定了件事:「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地方,總有一天我會復興這一切。」基本上他就是永不放棄。所有事情都是那麼的不確定,二十年的時間,基本上我們早就全部放棄了,他這種毅力是很偉大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典範。
  
  今天我們談關心佛法,而不是關心自己的證悟。我們有可能證悟,也有可能不證悟,但是佛法一定要保是這卻是很少人關心的。很少人會想到這個,縱使偶爾有也多少會摻雜一些自己個人的利益。我們談的是有活生生的典範,能讓我們敬仰。當然,你的決心和渴望,最後都會有結果。
  
  我們談三寶:佛是導師,法是道路,僧是支柱,實際上就是這些人成為真正的支柱,過去我說過幾次堪布貢噶旺秋怎麼來印度的,今天我不重覆說這個,我要簡要的告訴你們,他是個怎樣的人,對現代的年輕人來說,他是真誠關心佛法的典範,就我個人來說,他這種特質讓我非常感動。
  
  我在柬埔寨遇見一位鞋店的主人,他有六,七個小孩,本來我是去觀光,他聽說我到柬埔寨了,他就來見我。柬埔寨被赤化多年,佛教受到很大的摧殘,比西藏還嚴重,我與他見面後,幾乎整個晚上睡不著,因為心中久久無法平息下來,他擔心柬埔寨的年輕男孩沒有好的典範,可以讓他們學習出家為僧,他個人覺得:只要有少數的幾個典範,其他的人就會追隨。這一代的年輕人是在共產黨統治下長大的,所以沒有適合的典範,他們所需要的就只是典範而已。老一輩的人雖然知道過去有出家人,但是現在因為社會在進步,大家都非常忙碌。
  
  這位店家主人希望有人能去緬甸出家,然後穿著僧袍回到柬埔寨,接受柬埔寨人供養而恢復過去的傳統。我說「你去找,看有沒有人願意出家,如果找不到,那麼就你去出家,因為上座部可以短期出家。」他回答說:「因為我沒有受教育,所以無法這麼做,還有,經濟也不允許。」雖然他在當地算不錯,但要出國去緬甸就有困難。我甚至去他家拜訪,談論這件事,順便也看他太太的反應。他太太完全支持,但她有點霸道地說:「可是我先生很笨,無法成事。」之後,他在幾個月間,有時甚至關上店門去找,看有沒有人願意出家,最後終於找到兩個人,我們幫忙他們去緬甸,現在已回到柬埔寨,目前出家人愈來愈多了
  
  今天不說什麼特別的法,因為大家聽菩提心,慈悲心,空性等教法,已經是無數次了。我認為現在我要跟大家講的這個,是非常重要的,有時候我們會忘記這些小細節,實際上是這些小細節讓傳承活下來,否則有一天《心經》就會像《道德經》,人們在書店看到時,覺得很好,很深,但是卻無法依循它去實修。
  
  過去這十五個月,是我這一生最忙碌的時候,有好幾位被公認的典範相繼過世。大約十六個月前,從我被認證為轉世珠古後就一直照顧我的札西南賈他也走了,他把我帶大,也曾來過台灣。接著有兩位上師也圓寂了,其中一位正是我的根本上師一一敏林赤千仁波切。還有,過去的十六個月間,我的兩個學生也過世了,他們的走法令人讚嘆,一個是澳洲人,一個是香港人。香港這一位非常年輕,大概不到四十歲,她接受死亡的心態,實在令人讚嘆。我最後見到她是在醫院,她告訴我死,所怕的是死亡那一剎那,可能因為驚恐而忘記我的名字,她希望我能給她一樣東西,來提醒她不要忘記,我留下我的袍子。身為她的老師,我自問:我有像她那樣的信心嗎?
  
  澳洲的那一位是在和我講電話的時候過世的,他得眼癌,癌症已擴散,但是在那個時候他的精神還是相當專注。最近,堪布貢噶旺秋圓寂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我不談彩虹等神奇的跡象,因為這些可能是好的徵兆,也可能不是,我並不是因為這些而感動的。
  
  這次宗薩佛學院開光的日子,是堪布貢噶旺秋堅持的,我曾建議他早一點,他拒絶;我也建議他晚一點,他也拒絶了,他堅持就是這個時候。他的健康狀況大家都知道,非常不好,要規劃這麼大的典禮,教學,還要邀請這麼多的大上師和其他許多人參加,大家都非常擔心他的健康。他是一位虔誠的薩迦派弟子,所以堅持一定要邀請薩迦派所有的偉大上師來宗薩佛學院,參加開光典禮和之後的《道果》教學,薩迦法王應邀來舉行開光典禮和傳授道果。很不幸的,那時候我必須去不丹,因為不丹國王下放統治權,由人民選總理,這種事只有這麼一次,不是常有的,而且在很早以前他們就邀請我參加,所以我非去不可。在去不丹之前,我幾乎每隔一天就去給他無死聖度母精要的長壽灌頂,後來,他說現在不再需要長壽灌頂了他說他所有工作都已完成了。我說:「是的,現在都圓滿了,你可以真正的放鬆,不用再擔心。」他說:「是的,我現在已沒有擔心的事了」。
  
  我去不丹二十天。就在回到比爾的前一天晚上,他圓寂了。我估算著,道果有四個灌頂教授,瓶灌教授中有許多關於身體的教授,同樣地,密灌和智慧灌頂的教授中,也是包含許多有關身體的教授,在智慧灌頂的最後,第四灌文字灌頂之前,他圓寂了。就我來講,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比彩虹還了不起,因為最後一灌不需要身體。堪布貢噶旺秋圓寂沒多久,薩迦法王就到他的法體面前,對他傳授了喜金剛的深道教授。談到排行程表,我非常會排,因為我一輩子都在排行程,但是要安排到這種程度,可以說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
  
  這種情形在我一生中有兩次,另外一次是我年輕時教我認字,讀寫的老師,他是確吉羅卓的弟子,也是喇嘛岡謝的弟子。他在圓寂前說:「我有自己的侍者,仁波切可以留下來,其他的人都出去。」之後,我想他在唸誦經文。約莫六,七小時之久,我覺得有點無聊了,因此也出去了。當時我離開那兒滿遠的,他找不到我,所以就對我的侍者說:我現在已經完成了金剛薩埵,某種死兆也形成了,所以我要再試試看。」他也是堪布貢噶旺秋的好朋友,他重新坐直,這一次才一開始修頗瓦,他就走了。
  
  這些事情,今天就算我講出來,人們也是不會相信的。其實,當我講這些時,還少講了很多情況,事實上,如果把所有經過都陳述出來,聽起來就像是科幻故事一般。
  
  接下來要講的是,堪布貢噶旺秋留下來的東西會繼傳下去,他用很多方法流傳下來。他有很多學生,有些學生學識非常淵博,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為好的修行者,但絕對是好的學者。我督促他們要成為好的修行者,因為他們必須追隨堪布貢噶旺秋的腳步。
  
  堪仁波切他留下來的東西會繼續流傳下去的另一個方法是:他透過思辯的方式教學。我真的相信,讓學生透過分析學習佛法,會繼續流傳下去,這是非常重要的。
  
  還有,他留下來的東西會持續下去,因為在座的某些人心中跟他有很深的連繫。
  
  弟子與上師的問答
  
  1,問:以前我曾獲得堪布貢噶旺秋仁波切《申論》的口傳,以後在修學上應該如何跟堪仁波切做連結?
  
  答:研讀,思維。思維本身就是一種修行,要熟悉佛法有十種方法:聽,讀,寫,談論,持,供養,思、修等。
  
  問:請問堪布貢噶旺秋仁波切會用什麼方式再回來
  
  答:不知道,如果你講的是轉世這類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3,問:仁波切,您說「堪仁波切擔心佛法衰微」是他不共修行的地方,請問堪仁波切除此之外,還有哪些不共之處,也是我們要積極學習的的?
  
  答:讓我再回答上一個問題,如果你是問他怎樣回來?或是你問我們要做什麼,才能夠讓他回來?我們應該做七支祈請,其中一支是「請轉法輪」,也就是祈請展示佛法,「請佛住世」也很好。
  
  如果你是講「轉世」這件事:他怎樣出生,怎樣尋獲?這我就無法回答。我想他是宗薩佛學院第十一任堪布,過去的前幾任堪布們沒有轉世。現在「轉世」非常流行,我沒說這是好或壞,它是目前的狀況。如果你是堪布貢噶旺秋的學生,你就應該祈請他永不停止地示現,教學,利益所有眾生。
  
  你祈請的結果並不表示會有一個小孩回來,成為他的轉世。它可以是很多種情況的意義,它可以是堪仁波切留下來的法,流傳於很多人的心中,這是非常好的。對你個人而言,如果哪天你因為某事感到非常生氣或傷心,但由於你每天都祈請堪仁波切示現,就在你生氣的當下,或情緒的當下,如果你的覺知生起,那就是堪布貢噶旺秋的示現。這些實際上是極為重要的,但我並不是說不會有小孩回來成為轉世。
  
  實際上,第三個問題你應該問堪仁波切的其他弟子,像堪布蔣揚羅薩。在比爾,我告訴確映拉嫫和一些人:我像一個幸運的國王,旁邊有很多聰明的將軍,他們做所有的事情,我卻得到到功勞。就好像將軍做事,國王得到功勞一樣。過去幾年來,特別是過去十六個月,我的一些大將軍走了,貢噶旺秋是其中一位最大的將軍。我們講:跟人打仗,將軍要有勇氣,很固執,永不放棄,有時候國王都已經放棄了,但是將軍仍不放棄。是的,那就是他。現在,像這樣的將軍倒下來了,所以,一般上來講,情況就有點動搖。
  
  我們要真正熱切的祈請那些年紀大的上師們長壽,我不是只講我的將軍們,現在我非常關心貝諾仁波切的健康。人們不了解這一點,像敏林赤千仁波切一直都在睡覺,所以大家稱他「睡覺喇嘛(睡覺法王)」,人們幾乎認為他是沒有用的,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真正偉大的領袖不怎麼動,像我這種有病的才動得厲害,像一面旗子。敏林赤千仁波切在世時,沒有人注意他,但當他離開時,我們注到他的離開,是多麼讓人悲痛!好像突然間有個大的空間騰出來,讓人覺得非常空虛,難過。當他在的時候,維持一個很好的平衡,但我們未曾注意他,因為我們認為他在睡覺,他走了,突然間我們覺得很空虛。
  
  現在這種人愈來愈少,貝諾仁波切是另一位令人驚異的移山者,同樣的,已圓寂的堪仁波切貢噶旺秋也是一位移山者。我認為堪仁波切所留下來的影響,我們現在不會知道,可能只知道一點點,二十年後我們會知道得更多,這種事得到後面才會知道他的影響力。
  
  4,問:仁波切在印度時曾說,堪仁波切的圓寂就像仁波切失去了右手,請問您為什麼會這麼說?
  
  答:實際上不只失掉右手,還有右腿,右耳等等很多,長話短說,我們失去他,還有他的決心和固執,如果用死亡來比喻,就不只是失去右手而已。
  
  十法行:聽聞,讀誦,書寫,講說,唸誦,供養,思維,修持,布施受持。
  
  

2018年10月16日 星期二

宗薩欽哲仁波切不丹大寶伏藏灌頂紀錄




  來自塔奇拉的加持
  
  撰文:何念華
  
  攝影/Leki Wangchal
  
  
  今年(2016 年)是藏曆火猴年,蓮師的本命年。宗薩欽哲仁波切於不丹東部的塔奇拉(Takila)首次傳授《大寶伏藏》。法會自二月十七日進行到六月十四日,歷時四個月吉祥圓滿。
  
  前往塔奇拉
  
  這是我第一次造訪不丹。飛機在帕羅(Paro)機場降落。第一晚,我在不丹的首府廷布(Thimphu)過夜,隔日上午隨即展開前往塔奇拉的二日行程。塔奇拉位於不丹東部的倫奇(Lhuntse)區,距離宗薩欽哲仁波切的出生地不遠。聽說它地處偏遠,而這正是欽哲仁波切選擇該處傳法的原因之一。它不如廷布那樣的交通便利,所以到此接受灌頂的人不會只待兩三天便離開,他們是真正想要接受教法的人。塔奇拉有多偏遠,我沒概念,因為從廷布到塔奇拉,沿路大部分地方都看似偏遠的山區,道路崎嶇難行。例如蜿蜒於山崖邊緣的道路,遇到冰滑的路面或融雪造成的土石流時,車子的行進便很困難。此外,不丹中部的本塘(Bumthang)附近的「高速公路」,由於正進行拓寬工程,我們幾次因施工而必須停車等待。由於法會已經開始,我已遲到數日,因此途中遇到的任何狀況都讓我略感焦慮,我也無心觀賞沿途風光;然而當車子駛入倫奇區時,我為眼前美麗的山谷而感到歡喜。過不久,當司機指向不遠處的蓮師像時,我禁不住喊道:「塔奇拉,我來了。」隨後,我仍花了約十五、二十分鐘的時間,才抵達法會會場。
  
  塔奇拉蓮師像與堪布噶布仁波切
  
  塔奇拉的蓮師像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尊蓮師像。蔣揚欽哲旺波、蔣貢康楚羅卓泰耶及列繞林巴等伏藏師都曾預言,在不丹東部倫奇區的塔奇拉建造一座巨大的蓮師像,將可避免戰爭、促進世界和平。堪布噶波仁波切的老師蘇南桑波仁波切也說,應該在塔奇拉建立一座蓮師像。於是堪布噶波仁波切於高齡七十二歲時,開始為建造蓮師像而至世界各地募款。歷時十年,蓮師像終於完成。蓮師背對著山,其左前右三方則是開放的美麗山谷。 為了穩固塔奇拉當地的佛法,堪布噶波仁波切請求宗薩欽哲仁波切來此傳《大寶伏藏》。因為宗薩欽哲仁波切是蔣揚欽哲旺波的轉世,也是上一世敦珠法王的孫子;上一世敦珠法王是堪布噶波仁波切的主要上師之一。 《大寶伏藏》灌頂期間,堪布噶波仁波切因年事已高(八十二歲)以及擔憂法會事務,導致舊疾復發。法會進行期間,他一度飛到泰國曼谷去作治療,但還未痊癒即返回不丹,在廷布修養。五月中,他曾回到塔奇拉短暫停留數日;法會結束前六天,他才再度現身,參與了法會的最終圓滿。 促成這次《大寶伏藏》灌頂法會並致法會圓滿者,首要感謝的人就是堪布噶波仁波切。若不是他向宗薩欽哲仁波切請法,便不會有這場充滿加持的殊勝法會。在薩達噶瓦月(藏曆四月)初十那天,為了重現當初蓮師傳法的情景,欽哲仁波切及許多祖古、喇嘛和不丹朋友們,分別扮起蓮師及其二十五位弟子──欽哲仁波切是蓮師,堪布噶波仁波切扮演的正是向蓮師請法的赤松德真王。 欽哲仁波切非常尊敬堪布噶波,除了稱讚他是一位很好的修行者,並且認為他建造蓮師像及其所有佛行事業,都超過一個堪布所能做的事。這也是欽哲仁波切選擇到塔奇拉給予《大寶伏藏》灌頂的另一個原因。
  
  大寶伏藏
  
  為了利益未來眾生,蓮師及其弟子將一些教法埋藏於土、水、空等不同地方,待日後機緣成熟時,由他們的化身或轉世取出;這即是「伏藏」。《大寶伏藏》是一個伏藏集,其中含括許多大伏藏師掘取出來的伏藏,由蔣揚欽哲旺波、蔣貢康楚羅卓泰耶與秋吉德千林巴三位利美大師共同蒐集編纂而成。 宗薩欽哲仁波切這次傳授的《大寶伏藏》,主要是從他的根本上師頂果欽哲法王所領受的,頂果欽哲法王則是從蔣揚欽哲確吉羅卓領受此伏藏法。在這次法會裡,宗薩欽哲仁波切共計給了七百多個灌頂。 宗薩欽哲仁波切所傳《大寶伏藏》之殊勝處,烏金督佳仁波切說,在於宗薩欽哲仁波切本人是蔣揚欽哲旺波的轉世。因為蔣揚欽哲旺波是赤松德真王的化身,赤松德真王是蓮師最傑出的弟子;況且蔣揚欽哲旺波還是《大寶伏藏》的主人,他的轉世所傳的法就特別珍貴。所以即使烏金督佳仁波切已多次接受《大寶伏藏》灌頂,仍要來參加這次的法會。但他表示,《大寶伏藏》本身沒有不同,只因傳法者是自己的上師,所以他有特殊的感受。
  
  攝影/何念華
  
  帳篷下的法會
  
  法會在一個暫時搭建的大帳篷底下舉行,帳篷建在蓮師像的正前方。壇城設於帳篷內面對蓮師像的那端,一個狀似ʊ的台子上。台子朝向信眾〈即面對蓮師像〉的那面由玻璃窗格罩住,所以整個壇城台看似一個被架高的玻璃屋。 欽哲仁波切法座置於「玻璃屋」的中央,他的前後左三方環坐著其他仁波切、祖古、喇嘛與貴客;灌頂儀式主要是在這台上進行。一般信眾帶著自己的座墊,坐在「玻璃屋」前方的地上。我幸運地坐在靠近「玻璃屋」之處,所以可以看到部分法會儀式。
  
  法會顧問
  
  傳法期間,烏金督佳仁波切常到欽哲仁波切的住所討論灌頂事務,他自稱是這次《大寶伏藏》灌頂法會的顧問。 灌頂儀式進行時,他有時會從自己的座位站起,走到欽哲仁波切的法座旁,二人傾身討論正在進行的灌頂。我也見過,他起身去為欽哲仁波切整理法衣、飾物、法帽;那一幕讓我留下極深的印象──他與欽哲仁波切的關係是如此親近! 他也是事業金剛的督導,事業金剛若有疏漏或錯誤之處,他會當場糾正,有時還從旁指導或協助。那齣重現蓮師傳法場景的戲碼,主要導演正是烏金督佳仁波切。 烏金督佳仁波切也對與會的信眾講述《大寶伏藏》的歷史和內容。即使我完全聽不懂(大部分在場的不丹人都聽不懂他獨特的藏語口音),他那抑揚頓措的聲調仍令人感到激動。 對於欽哲仁波切決定在不丹舉行《大寶伏藏》法會,烏金督佳仁波切說,其中一個重要因素是不丹為蓮師所加持的國家,境內信仰蓮師者眾,與會者沒有不會念誦蓮師心咒的。如果在其他地方傳《大寶伏藏》,可能必須先介紹佛,再介紹蓮師;然而在不丹,沒有人不認識蓮師。 《大寶伏藏》包含七八百個灌頂,接受這些灌頂之後,我們不可能去修持每一個法。烏金督佳仁波切說,對上師生起信心而接受灌頂,這本身已經是很有意義的事。在大乘裡,修持六度波羅蜜需經歷三大阿僧祇劫才能成佛;在金剛乘中,即使遠遠看到壇城,最多十六世即可成佛,更遑論接受灌頂的功德有多麼大了。他表示,信心最重要,因此只要條件足夠,就應該參加《大寶伏藏》灌頂。 為了參加這長達四個月的法會,烏金督佳仁波切在蓮師像下方聯外道路的某處租了一棟屋子。從他的屋子向上望去,可以看到蓮師像的左側臉。我幾次見他坐在屋前小陽台的椅子上,或低頭看書,或抬頭看著前方蜿蜒的道路──或許他在為路過的信眾默默加持,或許也在守護著上方正在進行的法會。除了擔任顧問,我深深感覺他也是這次法會的大護法。
  
  事業金剛團隊
  
  法會的事業金剛是由七人組成的團隊──不丹的敦珠揚希仁波切擔任隊長,另外六位是來自德瓦塘(Dewathang)的學僧。白天灌頂儀式進行時,他們必須站著工作,在法會結束後的晚間,他們還得準備隔日灌頂所需的物質,一天工作時間常常超過十小時。此外,因為他們的工作展現於眾人面前,所以做事必須兢兢業業、謹慎小心。他們是法會期間最辛苦的人群之一。 為了轉化緊張的工作氛圍,並且為長達四五個月的合作,創造有趣而愉快的氣氛,敦珠揚希仁波切把大家所熱衷的足球賽帶入工作中。例如,他們以足球明星的名字互稱,敦珠揚希使用的名字就是「梅西」。又如,敦珠揚希模仿足球賽開賽時的用語和口氣說:「灌頂開始!」灌頂進行當中,喇嘛們把既多且繁複的食子、札立(灌頂所依物圖片)及各種灌頂所依物依序準備好、交給敦珠揚希,最後由敦珠揚希呈給欽哲仁波切。敦珠揚希將此比擬為隊友把球傳給他,由他負責射門得分。 雖然事業金剛的工作瑣碎繁重,敦珠揚希仁波切表示,他很高興這次能成為灌頂的一部分。因為他自己從這項工作中學習到很多,有助於日後傳法,並且還圓滿了許多人想要接受《大寶伏藏》灌頂的願望。 除了敦珠揚希仁波切所帶領的團隊外,幾位年輕祖古也被安排了工作──他們手持各式各樣的灌頂所依物,為坐在「玻璃屋」內的其他人加持,或把灌頂所需用品分發給他人。這些祖古們在執行工作時舉態各異,有的行止斯文,有的面容和善,有的莊重認真,有的步履輕盈。還有一位少年祖古調皮又率性,常惹人發笑;但十分感謝他,因為他讓專注傳法的仁波切露出笑容。 有時見這些祖古多人同時穿梭於台上,我彷彿是在觀賞一齣舞台劇。然而無論他們演的是哪齣戲,曲終人將散,整個舞台也將消失,想到此,我警覺地收起妄念,提起專注,珍惜眼下的時刻。
  
  德瓦塘的僧眾
  
  來自德瓦塘「確吉嘉措佛學院」的一百多名學僧與老師,擔負起整個灌頂法會的工作。 除了事業金剛,法會中另一重要工作是維那或說領誦者。他帶領眾人念誦,還必須控制法會的速度與流暢度。這次擔任維那的喇嘛蘇南札西說,欽哲仁波切曾告訴他,領誦不需要大聲,但必須熟悉法本、了解法本內容的意義。這項工作比較辛苦的是,灌頂時必須全程專注、不能瞌睡,眾人享受會供時他不能吃。另外,因為要保護喉嚨,所以不論天氣冷暖,蘇南札西的脖子上總是掛著一條紅圍巾。 洛本(教授師)滇津多傑負責準備仁波切每日灌頂或口傳所需念誦的法本。他必須依照事先安排的傳法內容,從六七十冊的法本當中,抽出需要的紙頁,做上念誦記號,然後依序疊放,以方便仁波切使用。這工作不容易,必須花上許多時間。如果是灌頂日,他得在凌晨兩點以前準備好念誦的法本。有時他一天只睡三小時,屬於「睡眠不足」一群。法會當中還有製作食子、分發灌頂所用物質、準備並公告灌頂內容等各項工作。有一位喇嘛負責針對灌頂所使用的各項物質、文本、資料及實際活動,進行拍照、記錄、歸檔等作業,以備仁波切下次傳《大寶伏藏》之參考。 法會進行中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務,有一位最高總指揮,那就是堪布蘇南札西。他甚至早在法會舉行前一兩年,即已開始準備工作,特別是蒐集灌頂所依物,有些物質很難取得到。他也是這次法會中最忙、最辛勞的人之一。
  
  與會信眾
  
  根據塔奇拉的堪布達瓦遍久(Dawa Penjor),整個帳篷最多約可容納 4500人。平日參加法會者大約是 3500 人,假日增至 6000 多人,某天甚至多達 15,000人來參加法會,附近的狹窄道路都停滿了大小不同的車子。擠不進帳篷的人便圍坐在蓮師像四周的廣場上,從遠處眺望,好像眾人群聚於蓮師足下,那景象十分壯觀感人。參加這次法會的信眾幾乎都是不丹人,外國法友極少。堪布達瓦遍久說,大部分不丹人來自較遠的大城市,像是本塘、廷布和彭措林(Phuntsholing)。其中有許多人已經退休,也有人向工作單位請了四五個月的長假,以便全程參與。 另外還有很多人來自不丹的其他地方,特別是來自不同寺廟、佛學院的學僧、出家眾,以及在家修行的貢千。有十幾位尼師來自同一寺院,她們暫停正在進行的閉關來接受灌頂,待法會圓滿之後再回去繼續閉關。 非學僧的年輕人似乎不多,這些人有的暫停了學業或正處於學校教程的轉接點。有個不丹朋友幫她讀小學的的兒子辦理休學來參加法會,她說,若要讀書隨時可以回學校讀,但《大寶伏藏》灌頂法會卻是極為難得。另一位不丹朋友告訴我,她那聰明能幹的二兒子有份好工作,沒找到工作、賦閒在家的大兒子則來參加法會,在她看來,大兒子比二兒子要有福報。 也有許多是塔奇拉或附近的居民,他們有的以耕種為生,遇到農忙時,就必須暫時停止接受灌頂。
  辛勤的傳法上師
  
  
  這次灌頂法會最重要也最要感謝的,便是傳法的宗薩欽哲仁波切。 原本預計五個月完成的法會,仁波切提早於四個月完成。有人說,因為仁波切擔心六七月雨季來臨時,大雨會給住在簡易帳篷裡的人帶來不便、甚至危險。也有人說,他考量到縮短時間可以減少與會者需要花費的時間和金錢,他不希望有人因為這兩個因素而無法接受到完整的灌頂。這些應該都是他的考量。總之,為了提早圓滿法會,他取消了原本應有的休假,連續四個月辛苦地趕進度,即使感冒了也不停歇。 除了少數只給予口傳的日子外,每天凌晨三點半,仁波切即到經堂修前行法,修完才回去吃早餐。早上七點半,確吉嘉措佛學院的的僧眾先帶領大眾念誦。仁波切於八點上座後,開始當日的灌頂;中午休息過後,一點半繼續給予灌頂、口傳,直到四點半左右。在灌頂結束以前,仁波切會走下台,領著祖古、喇嘛們行走於群眾座位的行列間,為所有與會大眾加持。有時他沒下來,在台上繼續修法或念誦,那時,加持工作就由祖古和喇嘛們來執行。 灌頂和口傳時,仁波切幾乎是不間斷地一直念誦著法本(聽說他念的速度極快),而我們只須坐著聆聽就好;甚至當我們在台下歡樂、躁動地享受會供物品時,他仍專注地念誦法本。除此之外,結尾的領受加持是一天中最令人興奮的時刻,然而為了加持帳篷內外數千名信眾,他和祖古喇嘛們往往得走上半個小時以上,才能完成這項工作。 大約五點半,一天的法會活動結束後,我們便可以回去休息,仁波切卻沒得閒。根據不同人的描述,他幾乎每晚都和烏金督佳仁波切及堪布蘇南札西討論灌頂事宜,另外還討論他正在進行的回憶錄和正在撰寫的書,更別說和他在世界各地的僧團聯繫,以令其各項佛行事業順利推展。即使如此忙碌,他仍維持自己的修法。 聽說仁波切常於午夜十二點以後睡覺,隔日又必須早起修法,所以睡眠極少,僅二或三個小時。有感於仁波切的辛勞,我和我的室友們曾想說,一定要在法會圓滿以前,至少早起一次陪仁波切一起修法。但懶惰如我們,因缺乏決心毅力而始終沒有行動,不料這願望竟在法會圓滿日實現了,而且是仁波切幫我們實現的。 圓滿日的前一晚,他邀請許多人於午夜十二點至凌晨三點到經堂念誦蓮師心咒。當晚潑撒青稞粉的瘋狂派對過後,我們從頭到腳、從衣服裡到衣服外,渾身都是粉末。回到住處仔細清洗之後,我們沒有時間睡覺休息,即前往經堂,沒想到,到了那兒,看見仁波切已坐在那裡修法。後來我們持咒到三點,就這樣順道留下來,終於參與了凌晨三點半的前行法。 原本以為在法會進行的期間,仁波切可以在這偏遠的山區稍微放鬆休息;然事實卻不是如此。他不僅須顧慮參加法會的人,還惦記著他在世界各地的學生、弟子。更確切的說,他不辭辛勞地工作,為的是一切有情眾生。
  
  塔奇拉的日常
  
  在塔奇拉的生活很規律。像個學生一樣,早上七點半早自習,仁波切於八點開始上課。到中午午休之前有一次下課,那是回宿舍上洗手間的時候。下午一點半繼續上課,大約五點半放學,下午也有一次下課休息時間。放學後,我還趕著去上「課後輔導」課──堪布索南彭措用英文簡單解說當日的灌頂內容,以及仁波切給予的開示,若是有的話。感謝仁波切安排的「課後輔導」,否則,我就完全如鴨子聽雷般地上課──什麼都聽不懂。其實鴨子聽雷上課也挺有趣。聽不懂指令時,我模仿前面、附近的不丹同學的動作,或模仿台上「模範生」的動作。有時看到同學們在笑或有任何反應,我就趕緊用英文問「仁波切剛才說什麼」。當仁波切說了比較長的一段話,我問同學,他們有時講不出所以然,或不同的人給我不同的答覆,或其實是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總之,幾次得不到確實的訊息,不丹同學們也不是很有把握,後來我索性就不問了。「語言」,在這裡有獨特的定義。當仁波切使用不丹東部的方言「夏丘巴」,來自大城市使用「宗喀語」的不丹人聽不太懂,只懂藏文的祖古、仁波切也聽不懂。當仁波切使用藏文,更多不丹人聽不懂。當然我們這些外國人無論什麼語言都聽不懂。幸好仍有一個大家共通的語言──當仁波切口傳時,只要你是醒著,聽到仁波切的聲音,溝通就成功了。晚上回到宿舍,吃完飯,洗完熱水澡(這是塔奇拉奢侈的享受),接著便是我最輕鬆的時刻──待在房間裡做功課、上網、與家人朋友聯絡。許多人利用這時間做功課,或研究法本,或繞蓮師像,或出門拜訪朋友。當天氣漸暖、接近法會圓滿日的時候,夜間繞蓮師像的人便多了起來,有時熱鬧的讓我想起台灣的夜市。在我們所住的宿舍,有人幫我們準備三餐飯菜。不丹三餐最大的特色就是「辣椒配米飯」,但宿舍的人喜歡清淡口味,廚房的喇麻便儘量配合,少放辣椒和油鹽。可是那味道不太對,所以早上我自己準備牛奶、麥片、堅果,晚上有時簡單煮麵,中午則喜歡在經堂和不丹同學一起吃飯。不丹人吃飯有個習慣,大家圍坐一起,把自己做的菜拿出來與別人分享,所以可以嚐到不同的菜餚。除了菜比較對胃口,我也喜歡吃飯時,看著不丹同學用我不懂的語言溝通著。但應該是辣椒吃多了,有一天我因消化不良而感到極不舒服,於是決定謝絕辣椒。後來,連米飯也對我不太友善,我也減少了米飯份量。回到台北才知道,體重掉了好幾公斤,朋友笑說我變得瘦又黑,看起來像是個難民。在塔奇拉,食材種類不多,取得也不容易。不過,能夠領受灌頂與加持,其他都不講究了。不僅食物有限,住宿也有限。除了蓮師像周圍的佛學院、宿舍和幾棟小型建築外,只見山谷中零星矗立著少數的房子。我看過當地稱為「飯店」的房間,但數量應該也不多。很多人住在臨時搭建的非常簡陋的屋舍或帳篷裡,共用一兩個洗手間或水龍頭。還有更多的人,我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兒,但當一天的法會開始,他們就出現了。上課四個月,只放了一天假。那天一早,我和室友驅車前往附近的寇瑪(Khoma)朝聖。寇瑪是位於河谷的一個古老小村莊,距離塔奇拉約一小時車程,以手工絲織品聞名。我們爬上寇瑪附近的山,拜訪耶喜措嘉曾經閉關六個月的洞穴。在那兒遇到好多年輕喇嘛,這真是他們難得的一次休假。後來我們到村莊裡一位祖古家,見識伏藏王咕汝確旺(Guru Chowang)取出的一些伏藏物,並接受聖物的加持。我們也到倫奇區的宗堡──政教合一的中心,但由於時間不夠,只看到它雄偉美麗的外觀,沒有機會進去一瞧。聽說塔奇拉附近有幾處聖地,但我們再沒有休假可以去拜訪了。
  
  口罩與維他命 C
  
  法會從嚴冬進行到暖日。對很多人來說,不管天氣如何變化都能忍受,但最難熬的就屬感冒了。四月底以前,經堂內咳嗽聲此起彼落,似乎永無休止。很多人感冒好了又感冒,好了又感冒,咳嗽、喉嚨痛、流鼻涕幾番輪迴,衣服穿穿脫脫。看見感冒的朋友與不適的病體奮戰,安然坐在經堂上接受灌頂可能是他們最大的心願。幾千人待在一個封閉的場所裡,可以想像疾病的傳染有多容易,只要少數幾個人感冒咳嗽,就可能很快地傳遍周遭、甚至整個經堂的人。塔奇拉附近沒有醫院診所,臨時醫療站提供的藥物不那麼可靠,於是口罩和維他命 C 便成為最簡便的護身符。仁波切開玩笑地說,他在法會期間吃的維他命 C,可能是他四輩子吃的份量。無論有沒有感冒,很多人戴著口罩進入經堂,仁波切與一些祖古、喇嘛也戴著口罩行走於人群中給予加持。當經堂內充斥著不同顏色的口罩,那算是這次法會的一道特殊風景吧。一位醫師在此短暫停留,離開之前,他語重心長地提醒我們,「好好保重。」仁波切也說,法會期間沒有發生危急病例,我們算是幸運了。
  
  攝影/何念華
  
  天降冰雹法
  
  會進行並非都很順利。四月的某一天,當法會進行到最後的「領受加持」時,天空突然降下冰雹。才一會兒,冰雹打在帳蓬鐵皮屋頂的聲音越來越重、越來越急切,震耳欲聾的聲響讓領誦的喇麻也停止了唱誦。帳篷外強風冰雹肆虐,帳篷內光線昏暗,整個經堂透著詭異不安的氣氛。當水從上方滴落,進而大量流下,甚至仁波切法座上方也有雨水落下,情況開始令人緊張、擔憂。最後,「領受加持」被迫停止而未能完成。地面積水漸多,屋頂的透明板也有凹陷。因為擔心整個帳篷會坍塌,眾人在驚恐的叫鬧聲中,倉徨地逃離會場。原本等待領受加持的歡樂氣氛,在短短也許十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內,全然逆轉──此「無常」的示現,令人感受深刻!當我被推擠到帳篷外時,眼前一片白色景象讓我彷彿踏入另一個世界。地上幾乎都是冰,舉步艱辛,汽車也難發動。有的人急著離開,也有年輕的喇嘛為這突然降下的冰雹而興奮地玩耍或拍照。因為帳篷內地面積水嚴重、帳篷頂需要檢查修繕,隔日我們只得移師到蓮師像底下的大殿,繼續進行法會。在傳法結束之前,仁波切對前日發生的情況給予了開示。「要接受《大寶伏藏》如此大的教法,通常會歷經許多困難。無論發生什麼障礙,生病、災禍等,你都要接受,並保持冷靜、耐心。……當佛法活動遇到障礙,例如降下冰雹、海水上升,那表示這個法的力量很大,因為它把一些亂七八糟、不好的東西攪動起來。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那就如同把石頭丟進水裡,沒有效果。……最重要的是,你們對這個法、對我有信心,所以你們回來繼續接受灌頂……」然而那天對我而言,是個難忘的經歷。還有一個令我難忘且讓我驚歎的特殊景象。那是在五月進行「空行」灌頂時,連續三天,天空出現七色彩虹環繞著太陽的奇景。我詢問一位住在當地多年的喇嘛,他表示未曾見過這種天象。我仰望天空彩虹環繞太陽,那看似是隻眼睛。是空行的眼睛嗎?
  
  到訪貴賓
  
  法會期間,有許多貴賓來訪。三月裡,不丹總理策林托傑(Tshering Tobgay)和國王凱薩爾.旺楚克(JigmeKhesar Namgyel Wangchuck)先後來到法會。總理帶著官員們一起向宗薩欽哲仁波切獻曼達;國王則除了向他敬愛的宗薩欽哲仁波切和堪布噶波仁波切致意外,同時也來關心與會的民眾。在法會圓滿的前一天,不丹國王帶著美麗的皇后及出生三四個月的小王子再次到訪,可見他對此法會及對仁波切的敬重。不丹國王年輕英俊,受到一般民眾愛戴,欽哲仁波切與國王同時出現時也表現出對國王的尊敬。五月到訪的貴賓很多,每一位都令人驚喜。仁波切的弟弟噶拉多傑仁波切和噶陀司徒仁波切分別於五月初和五月底從廷布來到塔奇拉,只為了向正在傳《大寶伏藏》的仁波切獻三身曼達,然後隨即離去。另一日,在本塘剛結束竹千法會的頂果欽哲揚希仁波切也來到塔奇拉,他代表冉江仁波切及雪謙僧團向宗薩欽哲仁波切獻曼達。儘管宗薩欽哲仁波切在他正在撰寫的回憶錄中提到,他沒有福德把這一世的頂果欽哲揚希視為他的根本上師頂果欽哲法王,但在灌頂儀式進行當中,他對待頂果欽哲揚希就如同對待上師那般的尊敬。頂果欽哲揚希仁波切離開後三四天,涅頓秋林仁波切抵達塔奇拉。他是大伏藏師秋吉德千林巴的轉世,而秋吉德千林巴正是結集《大寶伏藏》的三位主要貢獻者之一。秋吉德千林巴是當時重要且沒有爭議的伏藏師,因此許多取出的伏藏都送來請他鑑定。秋林仁波切在塔奇拉停留兩晚,第二個晚上,約有百名僧人、貢千、信眾去他的住所拜見他。過了兩三天,拉隆宋珠仁波切(Lhalung Sungtrul)──貝瑪林巴之語的化身──從本塘過來,向宗薩欽哲仁波切獻曼達。《大寶伏藏》當中收入許多貝瑪林巴取出的伏藏,他是五位伏藏王之其中一位。
  
  傳承
  
  這次參加法會的年輕祖古大約十六位左右,他們來自不同的傳承。其中康薩霞仲仁波切來自薩迦哦巴,蔣揚欽哲旺波即是薩迦哦巴的霞仲。康薩霞仲仁波切目前在薩迦佛學院就讀,曾經從宗薩欽哲仁波切接受《甘珠爾》的口傳。他表示,自小即對欽哲傳承上師們的佛行事業感到隨喜和敬仰,這一世欽哲仁波切對於佛法的所作所為,更是他學習的榜樣。仁波切在 2012 年年底給予的《竅訣藏》與此次的《大寶伏藏》灌頂口傳,主要傳授對象都是年輕的祖古。看著仁波切帶領他們,總讓我想起頂果欽哲法王與一群小祖古們合影的那些老照片,幼年時期的仁波切也在其中。教育年輕祖古──仁波切正做著他的上師曾經做的事──讓我感受到薪火相傳的溫暖、親密與延續不斷,這就是傳承吧。過去半年多,我們失去了尊貴的恰札仁波切及達欽法王這些偉大的佛法典範;因此期盼這些年輕祖古們,繼承前師,盡早擔起如來家業,幫助受苦眾生獲得解脫。
  
  攝影/ Marisa Yang
  
  離別時刻
  
  四個月不算短的日子裡,我結交了一些朋友,還有更多說不上熟悉但認得出的臉孔。我和這些及其他所有以前不相識的人,聚集在此,這麼長時間一起接受蓮師的伏藏教法,想想真是不可思議。我從來不曾如此長時間天天見到仁波切。雖然總是隔著玻璃遠遠望著他,偶爾還因為在我視線前方的祖古挪移了位置而看不到,但我已是非常幸運的人了。平時沒有太多感覺,然當整個法會逐漸接近尾聲時,莫名的悲傷開始蠢動。法會結束前一晚撒青稞粉的歡鬧、法會圓滿當日因前晚整夜沒睡而有的疲憊,以及後來整理行囊的匆忙倉促,都讓我暫時忘記了離別。然而這隱伏的情緒在法會結束的隔天,當我離開塔奇拉前往另個城市的途中,默默傾洩出來。我幾乎沒有向任何人道別,這次認識的新朋友極可能從此再也見不到了,心裡有些許遺憾和傷感。天天看他天天聽他聲音,現在想起他便感到悲傷──那是我的上師,宗薩欽哲仁波切。記得敦珠揚希仁波切曾說,擔任這次法會的事業金剛,最令他開心的莫過於能長時間看到並近距離接觸到他的上師。另一位於法會期間常常與仁波切相處的祖古說,法會結束後見不到仁波切,他覺得難過。甚至祖古們也都有如此的感觸哪!
  
  加持禮物
  
  法會開始前幾個月,仁波切曾發公告,提醒欲參加法會的人須考慮可能會遇到的問題,第一項即是簽證。到達塔奇拉之後,我才知道我的簽證申請曾經遭到拒絕,原來我這數個月的不丹簽證是非常困難取得的。無怪乎,來參加法會的欽哲仁波切的國際學生,寥寥可數。不知道究竟是何因緣福德,我可以來此接受完整的《大寶伏藏》灌頂(雖然事實上我錯失前十天的灌頂),然而我由衷地感謝上師、蓮師的加持,讓我的祈願成真。在塔奇拉,我接受到如此多、如此珍貴的加持,就像一個小孩兜了滿懷的糖果,想要分給同伴,我也很希望能夠將這些加持分享給我那些未能來參加法會的金剛兄弟姊妹。我一直思索著要帶什麼樣具加持的禮物回台北。某天突然想到,何不將《大寶伏藏》法會的氛圍記錄下來?何不跟與會的仁波切、祖古、堪布或喇嘛談談正在進行的法會?然後據此寫成一篇文章與「柔和聲」的讀者分享,讓所有閱讀此篇文章的人,都能得到我在法會中得到的加持。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仁波切,並請他加持我的計畫,好讓它成為真正的「加持禮物」。因此我相信,凡閱讀此篇文章的人,都會獲得來自塔奇拉的加持。希望這加持讓任何想要參加仁波切下一次《大寶伏藏》灌頂法會的人,願望成真。我也祈願,佛陀教法、蓮師教法興盛,利益一切有情眾生,具德上師長久住世。最後,感謝所有協助我完成此篇文章的人。
  
  

2018年10月14日 星期日

密法非佛說?顯宗經典也出現密法的證據《維摩詰經》



   慈誠羅珠堪布開示
  
  一般人會認為,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個人,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麼佛的壇城,難道這個人是佛嗎?如果不是,那該怎麼理解呢?為了解除大家的困惑,我準備念一下漢文版《維摩詰經》第一品(緣起品,也稱佛國品)裏面的一個段落。《維摩詰經》裏面說得很清楚,不但心的本性是光明和空性其他很多經論當中都有這種說法,所以不足為奇),哪怕我們今天所在的這個世界,也是清淨的世界,只是我們沒有看到而已。
  
  在出現這段話之前,釋迦牟尼佛給大家說,菩薩通過學道,在心清淨之後,刹土也會清淨;當心不清淨的時候,刹土也是不清淨的。此時,舍利子心裏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心清淨世界就清淨,心不清淨世界就不清淨,那釋迦牟尼佛的刹土——娑婆世界這麼不清淨,難道是釋迦牟尼佛修道的時候心不清淨嗎?佛知道舍利子的想法以後,就和舍利子之間有一段非常有意思的對話。
  
  這裏面說,“爾時舍利弗承佛威神作是念”,舍利弗,就是平時我們說的舍利子。在這個時候,舍利子依靠釋迦牟尼佛的加持,而在心裏產生一個這樣的念頭。
  “若菩薩心淨則佛土淨者,我世尊本為菩薩時意豈不淨,而是佛土不淨若此?”如果菩薩心清淨佛土才會清淨的話,那是不是釋迦牟尼佛在菩薩修道的時候心不清淨,所以刹土也不淨呢?
  
  “佛知其念,即告之言:于意雲何,日月豈不淨耶,而盲者不見?”,釋迦牟尼佛知道他的念頭之後,立即給舍利子說:你是怎麼想的呢?盲人看不見日月,是因為日月不清淨、不清晰,還是盲者自己看不見呢?
  
  “對曰:不也,世尊,是盲者過,非日月咎”舍利子對佛說:不是這樣的,這是盲者的過患,不是日月的罪過,日月本身不會有什麼過失,它是很清楚的,只是盲者自己看不見而已。
  
  “舍利弗,眾生罪故,不見如來佛土嚴淨,非如來咎。舍利弗,我此土淨而汝不見”,佛陀說道:舍利子,因為眾生有罪過,所以看不見佛的刹土是莊嚴清淨的,這不是如來的過失,不是如來不清淨,而是眾生不清淨。我的世界是非常清淨的,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爾時螺髻梵王語”,在佛跟舍利弗對話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星球上來的修行長老開始插嘴了。“螺髻”是說他長長的頭髮像海螺一樣捆在頭頂,看起來有點像神仙。
  
  “舍利弗勿作是意,謂此佛土以為不淨。所以者何?我見釋迦牟尼佛土清淨,譬如自在天宮” 他說:舍利弗你不要這樣想,也不要這樣說,不要說釋迦牟尼佛的刹土不清淨。為什麼呢?因為我看到的釋迦牟尼佛的世界是清淨的,就像色界的自在天宮一樣。
  
  “舍利弗言:我見此土丘陵、坑坎、荊棘、沙礫、土石、諸山穢惡充滿”,舍利弗回答長老說:我看到的佛土不是這樣,而是有丘陵、坑坎、荊棘、沙礫、土石、山巒,到處都是不清淨的現象。
  
  “螺髻梵言,仁者心有高下,不依佛慧故,見此土為不淨耳。舍利弗,菩薩于一切眾生,悉皆平等,深心清淨,依佛智慧則能見此佛土清淨”,螺髻梵王對舍利子說:舍利子,你自己的心有高下了,你還沒有佛的智慧,所以就看到這個世界是不清淨的。舍利子,其實,眾生和菩薩皆為平等,內心深處清淨的人,才能獲得佛的智慧,從而見到釋迦牟尼佛的刹土清淨。此處的“依”,是指舍利子自身沒有佛的智慧,而不是說他不聽佛的教言。
  
  當舍利子跟螺髻梵各執一詞、相持不下的時候,釋迦牟尼佛就示現神通,給大家證明螺髻梵說的是對的。
  
  “於是佛以足指按地,即時三千大千世界若百千珍寶嚴飾,譬如寶莊嚴佛無量功德寶莊嚴土”,於是,釋迦牟尼佛就用腳指按了一下大地,大家當即看到,整個三千大千世界都是由各種各樣的珠寶嚴飾的,就像寶莊嚴佛具有無量功德的寶莊嚴刹土一樣。寶莊嚴佛是一個佛的名稱,寶莊嚴土是寶莊嚴佛的刹土,這個刹土沒有任何不清淨的現象,像極樂世界一樣美妙清淨。
  
  “一切大眾歎未曾有,而皆自見坐寶蓮華”,一切眾生都驚歎無比、稀奇萬分,大家都發現自己坐在蓮花寶座之上。本來當時在座的人還沒有斷除所有的煩惱,根本不可能看見佛的清淨刹土,但依靠佛的威神力,頓時就看見了世界的本相。
  
  “佛告舍利弗,汝且觀是佛土嚴淨”,釋迦牟尼佛告訴舍利子:你姑且看一看這個佛土的本來清淨吧!
  
  “舍利弗言:唯然世尊,本所不見,本所不聞,今佛國土嚴淨悉現”,舍利弗說,佛陀啊!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場景,今天我看到的釋迦牟尼佛的國土,全部都顯現非常清淨。
  
  “佛語舍利弗:我佛國土常淨若此,為欲度斯下劣人故,示是眾惡不淨土耳。”,佛告訴舍利子,我的國土自來就是這樣清淨。只是為了度化下劣根機的人,所以才展現出這些不清淨的現象。
  
  接著,釋迦牟尼佛講了一個比喻,“譬如諸天共寶器食,隨其福德飯色有異。如是舍利弗,若人心淨,便見此土功德莊嚴”,就像天人都坐在同一個地方,用同樣的珍寶容器吃同樣的飯,但飯的味道卻隨著各人的福德而有很大差異一樣,舍利子,如果人心清淨,就能看到功德莊嚴之清淨佛土。在佛說完這段話之後,當場就有很多人發起菩提心,並證悟空性等等。
  
  這一節的藏文版本跟漢文版本完全一樣,一個字都不差,翻譯也非常好。這段佛經說明,不但心的本性是光明和空性,哪怕從世俗諦現象的角度來說,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清淨的——眾生的身體是具足三十二相功德的佛身,周邊的世界都是佛的刹土,只是因為我們還沒有修行,所以看不見。
  
  為了早日抵達這一境界,我們應該快速地修。最好、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生起次第,這是顯宗根本沒有的修法。顯宗只會告訴你發菩提心、積累資糧、修空性,這樣慢慢慢慢也會看見,並最終會成佛,其他沒有什麼了。
  
  請大家注意,這段話很重要,這不是釋迦牟尼佛給別人說的,凡是跟隨釋迦牟尼佛的人,都要承認這一點,無論是密宗還是顯宗,凡是自稱大乘修行人的人,就不可能不承認《維摩詰經》中所說的這些內容。如果不承認釋迦牟尼佛的話,那就是外道了。
  

🌸堪布介紹

🌺嘉旺竹巴法王:如果現在有人問我:「你認爲誰是真正的靈性導師?」任何時候我會建議他們去與大堪布慈誠羅珠會面並學習,我自己也期待著與他會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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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旺竹巴法王:大堪布慈誠羅珠是一位誠實的比丘、一位誠懇的修行者、一位真正的上師,也是一位實在的佛法追隨者。我在這裡恭禧他所有的弟子和追隨者,因為他們找到了一位真正的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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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薩欽哲仁波切:如果藏地能有二三位像堪布慈誠羅珠這樣的人才,佛祖暫時也可以休息。